还没走出客栈的大门,风风火火的典韦就像一堵黑墙似的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若兮姑娘呢?”估计定然是发生什么急事了,要不然典韦不如此毛躁失态,但向来是有事时更是冷静万分的陆畅,也细腻的发现了一些常人容易被忽视小细节,那就是典韦虽急躁但不慌张,这证明,梅若兮应该还没出什么大事。
“老大,你可算是出来了,谢天谢地。这几天为了完成你的任务,我就像是在地狱中苦熬一般难受,……!”
“你的苦我知道,下次保证不安排你做这种苦差事还不行吗?好了,快说正事!”听见某人偏题万分的大发牢骚一番,陆畅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更为心安了。典韦表面粗莽,其实内在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如此表现,越发是证明了梅若兮没有回来肯定是有别的莫名原因,而不是生命有危险。
“本来逛街逛得好好的,也正好没碰见什么麻烦事,正以为今天算是爽利过去了,突然就碰见一个梅姑娘的师姐,打扮的跟个鬼似的,然后还跟有一个讨人厌的自以为是小白脸。不过就是看不惯那个小白脸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会拽几句诗文很了不起吗?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想借机搭讪大嫂,真是好大的胆子!”
瓮声瓮气说到这,猛然醒悟起自己似乎是说错话的典韦,顿时脸色一变,赶紧是偷看某人一眼,然后迅速改口道:“哦不不,是梅姑娘,嘿嘿……。最后,我应他的要求,跟他的几名跟班小小切蹉了几下。结果,他吓得脸都白了,梅姑娘最后也不理睬我了,非要赶我走,所以,我就一个人跑回来报信了!”
事情经过呢,确实如典韦所说,基本没‘歪曲’多少,不过呢,也有一点‘小小’出入。那就是,惹起祸事的是典韦,而不是那个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可怜白脸书生。
面对如此骇人块头的黑铁塔一般巨汉,配合上他的狰狞长相,就算是一些亡命之徒的武者,也很难有人会生起胆子主动招惹之,更何况是胆子小上太多的弱不禁风无骨文人呢?
但在陆畅面前,典韦是决不会傻到主动坦白这一点,他还想把这潭泥水搅得更混些呢。最好,能惹得某人大发雷霆,那是再好不过了。
哼,那个讨人厌的小白脸不就是有点小模样嘛?跟自家大哥比帅气,他还差得远呢。仗着会拽几句根本不明白啥意思的酸死人诗句,一直不停的厚着脸搭讪他心中的准大嫂人选,当事人都不甚理会得了,可他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的继续骚扰不止,真个是脸皮贼厚如墙。
这倒也罢了,可是当典韦大声说要回去时,那个开始还挺害怕他,一直小心翼翼远离他几步的小白脸,居然像是突然吃了豹子胆似的跑出来大声喝斥他无礼。估记是,刚才的梅若兮无意中说了什么让人误解的话,才给了他这种冲冠一怒胆量。否则,看他说话时的色厉胆茬熊样,以及小眼睛珠子不停溜去打量的方向,小白脸的真正用意一望便知。
死人堆里爬惯了的典韦,不喜欢再绕弯弯肠子了,更懒得多理论,直接是挥开了他沙锅大的拳头。主人有事,忠心手下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小白脸身份也不低,身边的人,还是有几把硬刷子的。
但是,现在的典韦是什么身手?别说是如此几个小小的随众护卫了,就算是再多来几倍,甚至是更多点,凶悍无比的某人,也统统是照单全收。
梅若兮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真个生气,毕竟如此自以为是的厚脸皮小白脸,也多少让心思单纯的她,看了有很是心烦,如果不是看幼时挺照顾她的二师姐份上,她早就抹开了这个脸面甩手离开了。
但是,典韦的下手太过重了些,倒在他手下的人,重则严重昏迷,轻则断胳膊断腿的呻吟不止,几乎就没有一个伤得混囵点的。
就算是没有二师姐的看似无意‘凄切万分’提醒,悲天悯人情怀大开的梅若兮,也多少有些气愤于典韦的下手不知轻重。
不过是些小事,又何足挂齿呢?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难道就不能稍事惩罚一番就算了吗?
如此严重伤势,就算是医术精湛如她,治疗起来,也要花费很多功夫与精力的。再者说,就算是伤养好了,没有一些特殊灵药与自身的坚强毅力辅助,这些人当中,能有几人可以恢复当初的十成十健康,还真是难说的很,多少会留有些一些强力后遗症的。
医者父母心,这是医谷牢刻于她心中的至高信条。想到这些病患以后的艰难,又联想到他们家中的期盼妻儿会不会因此变得生活艰难起来,一向好脾气的轻言笑语示人梅若兮,也彻底是激愤起来了。她不光是不走了,还直接对典韦下了语气冰冷的逐客令。
“大哥,要不要过去看看梅姑娘?那个眼睛花花的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怕梅姑娘会上当受骗的……”
“知道,我当然要过去看看究竟的,你不要操冤枉心了。哦,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没有个具体实地,诺大的寿春城,找几个人真是不是件易事呀。”说这话时,表面古井无波,心中其实有些说不出烦燥的陆畅,甚至都在想,如果确实不好找的话,就直接找上寿春城的城主帮忙找人,二个武痴老祖宗赋于的他的强大家族权利,此时不用,又更待何时?
“嘿嘿,我老典可不笨,特地是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他们住在中心区域的迎风客栈呢!”
“好了,你就留在此处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这几天确实累坏了,再说,我也怕你一共跟去会坏事,还是我与血一几个过去瞅瞅得好,我倒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混没把此当成一回事的陆畅,虽然估摸到会不会是典韦下手太重,以致于惹恼了同情心严重过剩的若兮,但是,他决不会为此事责怪生死兄弟一句的。换了他,也许会做得更狠些也不一定。说到底,他就是一个zhan有欲非常强烈的大男子主义男人,这一点清醒认识,他从来都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