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明刚至,一座依山小镇中,一名少年背着药篓拿着柴刀匆匆上山。
“梁良,又去给你爹采药啊?”镇上早起的人看到少年打招呼道。
“是啊,最近附近山中的草药越来越少了,我得早点去远点的山上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收获。”被叫做梁良的少年憨厚一笑。
“这个梁良真是孝顺,天天替他的病鬼老爹去采药,我的儿子将来要是也有这么孝顺就好了。”梁良走后,镇上的人窃窃私语地拉着家常。
梁良没管那些言论,他身上的衣服是缝缝补补的,脚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草鞋,就这样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寻找草药。
在搜寻过一个山头后,梁良来到一处悬崖边,探头往崖下看了看,顺手扯过一条儿臂粗的老藤系在一颗大树上就往下爬。对于梁良来说,看到那些凶险的悬崖他反而比其他人更高兴一些,因为那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采药人敢下去搜寻草药,但梁良胆子大,再加上他拥有天生神力。在这些悬崖峭壁中往往能够搜寻到一两株珍贵的草药,即使是有些凶兽守护对于梁良来说也只不过是来给他加餐。
拉着青藤下降了数丈后,也采到了几株价值不高的草药,找到一个下脚的位置后,望向深不见底的悬崖,他决定再下去一点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草药。再扯了条青藤绑起,继续往下爬。
“嘶。”一条手臂粗的花蛇缠绕在一颗崖柏上不停地对着梁良吐着蛇信。
“畜牲,找死。”梁良手握柴刀,他看到崖柏上长了颗品相不俗的灵芝。脚朝峭壁上微微一蹬,拉着青藤就荡了过去。
一刀砍在崖柏上,正可惜大蛇躲了过去时,花蛇扑了上来,两者转眼之间就斗了起来。
“啊!”梁良被花蛇一口咬中手臂,“找死。”柴刀胡乱劈砍,一刀砍在蛇身上,但也将崖柏斩为两段。
“爹,孩儿不能再尽孝了。”腾空掉下悬崖的一瞬间,梁良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第一个想起家中病床上的父亲。
“扑腾。”本以为会如同想象中的一般摔成肉泥,没想到只是掉落两丈多后就落在一个平台上。
“这处悬崖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悬崖绝壁间常年有云雾之气环绕,即使在数尺之间也不一定能够看见,所以方才梁良跟本没有看到这个平台。
“该怎么上去呢?”死里逃生的喜悦感过后,梁良苦笑,困在这小小石台中生不如死。
“什么人?”石台后的一个洞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里居然有人?”梁良双眼一亮,随即又是一黯:“老大爷,您是不是也是掉下悬崖后困在这里的?”
“掉下悬崖?”洞内的人轻笑:“你不会是那种期望有奇遇而故意跳崖的傻子吧?”
“老大爷说笑了,我是这山中的采药郎,刚才与一条花蛇搏斗的时候掉下来了,现在困在这里进退不得,难不成要活活饿死?”说到这里梁良伤心地哭了起来。
“大丈夫死则死已,何必哭哭啼啼,作贪生怕死的姿态。”洞内人微怒道。
“老大爷你误会了,我哭不是在哭我自己,我是在哭家中病床上的父亲啊,我是家中独子,家中全靠我采药换取钱财买药生活,如今我若是一死,家中的父亲就无人送终了。”梁良掩面而泣。
“原来还是个孝子。”洞中人略带欣慰道。又继续开口道,“你再不治手臂上的毒不过三刻你就要化为一滩脓水了,到时候也别想着是不是饿死了。”
“啊?”梁良看着一只乌黑发麻的手臂大惊,“是了,刚才就是被花蛇咬到我才会掉下来的。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胡说,我在这里怎么会让你死。你看看那条花蛇是不是守护着一株药材?”洞中人指点道。
梁良:“是有朵灵芝。”
洞中人:“你把那灵芝吞食一半,另一半嚼碎敷在伤口处,不用三日即可痊愈。”
梁良一一照做。
“小子,我看你并非修士,怎么能杀得了开灵境的妖蛇?”洞中人看着掉落在地的蛇尸有些不解。
“我自小力气便大,也不是很懂你说的什么开灵境。”梁良憨厚地挠挠头。
“天生神力?”洞中人心中一震。
“小子,我看你至纯至孝,我收你做弟子你可愿意?”
“不行不行。”梁良连忙摆手。
“为什么不行?”洞中老者脸一沉,平时都是别人求着要他收弟子的,哪有他说收弟子别人不同意的。
“我听别人说做了别人的弟子后要将别人当父亲一般孝顺的,我家境困难,怎么能够拖累老大爷你。”梁良连连摇头。
老者听到梁良说这话后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道:“你说的那是师父,师父和师尊是有些不同的,但也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但是给不认识的人做儿子总归是不好的。”梁良憨憨一笑。
“哼,在大楚乃至整个大陆,想给我做儿子的不知凡几,却没有谁会像你一般推脱。做我弟子后好处多多,让我将你送出这悬崖也未尝不可。”洞中老者眼见梁良软硬不吃,开始利诱。
“老大爷你自己都出不去,怎么能将我送出去呢?”梁良还是摇头。
“无知小儿。”洞中老者微微一怒,手掌一张凭空冒出一股吸力,转瞬就将梁良吸进洞内提在手上。
“这等本事可要学?”老者颇为自傲道。指尖一弹,点起崖壁上一个火把。
“这样怪里怪气的东西谁要学啊?”梁良突然被一股吸力吸进洞没,略带惊惶道。
“无知小儿。”老者都快吐血了,任谁看到无知小儿把凰羽当成鸡毛般不屑一顾都会生气的。
“我原来看你年不过十岁至纯至孝,又有天生神力,本以为你是可造之才才打算收你为弟子的,没想到你是一窍不通冥顽不灵的木头。”
“我才不是木头嘞,我晓得的,你是想耍这些小把戏唬我给你做儿子。”梁良在老者手上不停地挣扎,却发现这老者的力气比他的还大。
“我都说了,你说的那是师父,我是做你师尊。”老者苦口婆心道,“这两者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梁良疑惑道。
“师父是从小就养育你,培养你,把你当儿子养的人。他从小养你到大,你尽儿子所有该有的孝道那是应该的,师尊则是培育你成才,但只需要你接替传承就可以的人,还有一种是老师,老师又不一样了,老师属于那种只教导了你几年的那种,不需要你的任何要求。”
“那你做我老师好不好?”梁良发现挣脱不开老者的手,可怜巴巴道。
老者哭笑不得:“做你老师你是要给钱我的,你有钱吗?”
“那算了,我家里穷,学堂都读不起。”梁良干脆道。
“小子,你看好了。”老者一手提梁良,一手猛地隔空拍在崖壁上。
“轰。”一阵爆响后,崖壁上出现了个尺许深的掌印。
“做我弟子后不但可以修行这些战技,以后还有可能治好你父亲的病。”
“能治好我爹的病?”梁良眼一亮。
“那是自然,大陆上天材地宝多的是,只要你将来有本事,什么东西都能得到。”当看到梁良心动后,老者也不再抓着他,而是放开了梁良,抚须而立,面有自得。
“那你当我师尊吧。”梁良开口道。
“咳咳。”老者重重地咳了几声,他感觉他会被这个将收的弟子给气死。“你应该向我磕九个响头。”
梁良二话不说跪下来咚咚咚连磕九个响头。“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