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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去做庄丁吧
萧瘸子迟疑了一下,又听到当啷一声,似乎在前面,火把看去,又是一枚天授通宝。萧瘸子弯腰捡起铜钱,钱的诱惑总是能让人暂时地忘却很多东西,直起身,发现前面似乎又有闪光,走过去,还是一枚大钱······当萧瘸子捡起最后一枚铜钱时,抬起头发现自己来到了停放棺椁的一处房子前。
这间房子里面只有一口棺材,里面是具女尸。那是一个妇人随夫来这里行商,结果丈夫与人耍钱输了精光,然后头脑发热之下,就把浑家押给别人借了银钱,结果又输了精光。丈夫感觉无颜面以对,天明后跑的无影无踪,而可怜的妇人听说此事后,不等别人来收赌帐,就一根麻绳吊在了房梁上。镇里人就把这个可怜妇人收殓在了义庄里,据说那些开局子和妇人的丈夫耍钱的就是天河镇的人,也又让白沙镇人深深的鄙视了天河镇。
而现在萧瘸子就是来到了独自装着这个妇人棺木的房间。里面轻轻地传出敲击什么的声音,房间的门轻轻的打开了。还没有从深夜莫名捡到大把铜钱的冲击里面彻底清醒过来的萧瘸子打着火把有些迷茫的来到了房间里,就看到装着妇人棺木的棺材,盖子滑在了一遍,里面传了了敲击声。
“郎君,你来寻我了吗?”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然后那具女尸就从棺木里坐了起来。
“啊·······”萧瘸子一下子就吓的呆在了那里。
“郎君,是你吗?我给你把银钱送来了,你不用跑了,那些银钱你可看到了吗?”
这时萧瘸子终于反应过来,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捡的的铜钱洒了一地,火把也顾不得捡,跌跌撞撞的一路惨叫着跑了出去。
叶欢看萧瘸子跑远了,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松开手中的丝线,让女尸重新躺回棺中。
叶欢对着女尸作了个揖,赔罪道;“今日打扰实非得已,他日一定让您归葬厚土,那些害你丈夫的恶人我一定替您讨回公道。”
今日在镇子里听那个食档老板介绍时就听到了这个故事,毕竟当时这是一件很轰动的事,被很多家里拿来警示那些有耍钱恶习的后生们,讲到这件事时,食档老板也是唏嘘不止,免不了又骂了一遍天河镇。
叶欢在棺材里撒了一些纸钱,这是从其他屋里搜刮来了,很杂乱,然后盖上了棺板。
捡起萧瘸子丢在地上的火把,捡回自己刚才丢的铜钱,在萧瘸子一路捡钱的位置洒下一枚枚纸钱,就这样一路丢到萧瘸子屋前,然后把火把插在屋前石坑上,进屋去,在萧瘸子桌子上放了一把纸钱,关上门出去了。
叶欢看看敞开的义庄大门,摇摇头然后直接从大门出去了。不良于行的萧瘸子在极度的恐惧下奔跑的速度真是惊人,这一会差不多已经跑到镇子里了吧?
叶欢顺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到了一个树林里,背着包裹爬上了树,然后拿出几件厚衣把自己包起来,浅浅睡去。
当第二日中午略有蓬头垢面的叶欢再次出现在那家食档后,就从食档老板嘴里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昨晚义庄闹鬼了。
那个上吊的女鬼给她丈夫送钱来了,听说昨晚萧瘸子看着那个妇人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说给他送钱,吓得萧瘸子一路跑回了镇子,天亮时喊几个胆大的后生一起进去时,发现昨晚看到的一路的铜钱都变成了纸钱,最可怕的是纸钱都送到了萧瘸子桌子上。有两个后生当时就吓得尿了出来,几个人吓得鬼哭狼嚎的从义庄里跑了出来。
镇子上发生了如此精彩的鬼故事,实在是老板三四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冲击,讲起来表情更加眉飞色舞精彩非常。
“那义庄是不是就没有庄丁了?”
“那是自然,听说那萧瘸子回家就病了,门都不敢出,要几个本家汉子一起陪着才好。听说这是惊着魂魄了。”
“那我去做庄丁吧,不知可行?”
“啊·······”
正讲的精彩的食档老板明显不适应叶欢的这个不按剧本的突然转折,有些意外的叫了一声。
“这位大叔,我想去做庄丁,不然今日付过你的饭钱明日就无处吃饭了。”
“你是没听到吗?那里闹鬼了!”
食档老板意外的不能自己。
“我不怕”叶欢有些羞涩还有些憨憨的说“我爹是长安县的仵作,我爹说我家是祖辈吃死人饭的,不怕这些。”
听到叶欢的话,食档老板明显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有不好意思的坐下,只是下意识的离叶欢远了一些。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么精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的一件事自己居然可以参与其中,食档老板明显有些兴奋。这可是以后很长时间的谈资啊。
“自然是真的,就是不知要找哪位管事的去分说。”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这事要找萧老爷家的大管事去说,你老叔我自然是认得的。”
食档老板生意也不做了,喊隔壁的一个老婆子替自己看下铺子,兴冲冲的带着叶欢去找大管事去了。
大管事听热情的食档老板介绍了叶欢的情况和求职请求后,也是有些惊奇,正在为这件事烦闷的大管事倒是有些意外。
“后生,那里人士啊?今年多大了?”听过食档老板介绍的大管事还是习惯的打着刚学会没多久的老爷腔问了一句,一侧食档老板的嘴明显的撇了撇。
“回大管事,小子是京畿道长安县人,今年十七了。”
“十七?”管事明显有些楞。
“现在十六······翻过年就十七了。是大人了”憨憨的长安县小子表现出京城人士特有的一点小狡猾。
“哼,十六,十五还差不多吧。算了,你的事我也听我这大兄弟说了,还算是可怜,那些天河镇人顶不是东西,来我们白沙镇就对了,总会给你一口饭吃的。只是昨晚的事怕我这快嘴的兄弟也给你说了,什么鬼肯定是没有的,就是不知撞了什么邪了,你当真是不怕?”
一边食档老板翻了个白眼。
“回大管事,我家阿爷就是长安县的仵作,我阿爷说我家人最不怕这些鬼物的,摸多了死人,那些鬼物就不敢近身的。”
大管事明显的向后趔了一下,看了一下这个有些小狡猾却又看起来憨憨的外地小子,又转头看了看食档老板,食档老板忙点点头,示意自己的眼光没错的。
“如此也好,既然你说不怕,那在这里按个手印吧,这是咱们看你可怜,赏你一口饭吃,是你自愿前去的,将来有什么事可不得怪罪我们。”
说着大管事来到旁边的几案前,拿出一张纸,转头问道“小子,你姓甚名谁啊?”
“小子叫陈二狗”
大管事听到这个名字撇了撇嘴,提笔写下几行字。
“来,按个手印。再说一下,这可是你自愿前往的”
食档老板忙对大管事竖了竖大拇指,称赞大管事办事的老道,大管事面有得色的微笑一下。
“大管事,小子会写字的,我签个名签吧。”长安县小子略有自傲的回到。
“呀,你竟会写字?都读过什么书啊?”
大管事和食档老板都很是惊讶。
“小子······小子我就会写自己姓名。我只会写陈二狗······别的就不认识了。我阿爷说以后做了仵作在公文上签字签比按指纹好,别人不好糊弄。”
长安县小子有些扭捏的说道。
“哈哈哈,你父倒是个有见识的。来,你就签个名签吧。”
大管事和食档老板都笑了起来。
叶欢上前拿起笔,草草的满掌握住笔杆,眼睛微不可查的迅速在纸上瞄了一下。纸上的大致意思是有长安县人氏陈二狗自愿在白沙镇义庄做庄丁,做庄丁期间,如被什么鬼物邪怪所害,家人不得追究,生死由天命,不得怪罪白沙镇众善人。
真是求职艰难啊,应聘个太平间职务都要签个生死状。长安县小子憨憨一笑,在大管事指的位置签下了“陈二狗”三字。
大管事看着如同蚯蚓爬过的陈二狗三个字,撇撇嘴,然后收了起来。对外面喊了一声“长生,长生······”
一个壮实的后生跑了进来“大管事,你叫我?”
“带这个小子去李管事那里拿套碗筷被褥,然后带他去义庄,从今儿个起,这小子就是义庄的庄丁了。”
看着长安县小子和长生一起离去了,大管事扭头对食档老板说“兄弟,你这事办的不错,昨晚的事大老爷也很是生气,本是个善事,谁料竟会闹什么鬼怪。还要请那些贪钱的和尚道士来做法事,又是要一笔钱,今天早上老爷还为这事发愁,诺大个义庄要是没个人看着怕更是麻烦。唉,当初老爷本是好心,却没想惹出这等大麻烦。正愁去哪里在去寻这当口愿意来做庄丁的人,你就把这个傻小子送来了,这事儿老哥我记得的,旦日庄里老爷派钱时,我会记住你那一份的。”
说完,拍拍食档老板肩膀“你先回吧,以后闲了多找老哥我叙叙,都是同宗的老兄弟,不要生分了。”
食档老板忙拱手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