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喜儿与和恽在孤峰上呆了五天,虬龙帮和恽治疗了五天,但是大家看到他的伤口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些恶化了。
和恽开始变得绝望了,他的精神开始恍惚了。时而痴呆,时而痛哭,时而疯狂。太伯和可牙见了都叹息着却没有好的办法。
有一天太阳西下,和恽望着夕阳呆呆的发愣,最后他开口讲话了:“我在兊圤城中渡过了美好的三十多年。我的一生很胆小,但是我却渴望自己能成为勇敢的英雄,可是现在好像没有机会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可牙见了吓得叫了起来,太伯听见了可牙的叫声跑过来把手指放在和恽的鼻子边说道:“他的气息很微弱,恐怕命快到头了。”
可牙第一次见到快死的人,悲伤的流着眼泪,他央求道:“太伯您就没有办法救他了吗?”太伯说道:“人各有命,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岂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的?”
和恽的嘴微微的张了张却没有发音,可牙说道:“他还没有死!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了吗?”太伯摇了摇头,俯下耳朵贴到和恽嘴边听了一会儿说道:“他说他死了把他送回兊圤城南边的柳树林的祖坟里。”
戈喜儿在旁边听了竟然哭了起来,可牙听见了问道:“你干嘛哭的这么伤心?”戈喜儿说道:“是我想起了我的阿妈,她当年病倒了也是这样不能说话,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世!”可牙听了也心里一阵阵难受。
当大家商量着如何埋葬和恽的时候,太伯突然说道:“反正和恽快死了,不如我大胆试试能不能治好他!”可牙和戈喜儿听了急忙问道:“什么办法?不管行不行赶快试试!”
太伯想了一下叫可牙拿来了一把刀,又叫戈喜儿生起了一堆火。准备好东西以后,太伯把刀放在了火上烤红然后找到了和恽腰间受伤的地方。和恽的腰间已经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太伯用刀将这些腐烂的肉切掉,最后用烧红的刀去烫伤口。和恽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但是他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力气喊叫。
烫完了以后太伯叫来了虬龙,让虬龙舔舐和恽的伤口。
过来一会儿和恽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恬静起来。可牙问道:“太伯他能治好吗?”太伯说道:“不知道,从前听人说过这样可以治伤,现在只能看他自己命了。有时候一个人不想死的时候会与死神抗争,或许奇迹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可牙听了点了点头。他擦掉和恽脸上的汗说道:“你要坚强,只要你不想死你就不会死的。”说完包扎好和恽的伤口休息去了。
清晨,可牙睁开眼睛去看望了和恽,他惊讶的发现和恽睁开了眼睛,脸色尽管苍白但是挂着笑容。
和恽见了可牙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昨天梦见自己轻飘飘的上了天,有一群丑陋的妖怪追我,我挣扎着想摆脱了它们。后来又有两个仙童说来邀请我,我告诉他们我哪里也不去,最后他们见说服不了我便走了。”
可牙笑了笑问道:“接着呢?”和恽说道:“接着我就拼命的寻找,找了好久才找见了赤伏山,找见了你们的小木屋,我就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下来了。然后我就醒了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你。”可牙笑到:“那好了,他们谁也收不了你,你慢慢就好了。”
太伯和戈喜儿起来看见和恽好转了起来,也跟着高兴起来了。虬龙就像以前帮可牙治疗烫伤那样,将和恽的伤口天天舔舐一遍。
过了半个月和恽的伤口慢慢开始愈合了,他坐在外面沐浴着阳光,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生命中最可贵的事情莫过于当自己很痛苦的以为自己快失去生命的时候却又拥有了它。“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失而复得的生命,过好每一天每一刻。”和恽闭着眼睛心里默默想着。
山下的赫墨城,汤涪的伤也好了大半。他忧心忡忡的找到了濮爆,见濮爆正在带领着人加固周围的城墙,还在赫墨的四周挖了壕沟。
濮爆见了汤涪问道:“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汤涪答道:“好的差不多了,基本没有什么妨碍了。”濮爆问道:“那你为什么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吧?”汤涪说道:“你知道石叮族人是由三眼神婆带领的?”濮爆说道:“我知道,怎么了?”汤涪说道:“我们以前停止了对三眼神婆的供奉,所以她一直心存怨恨。”濮爆说道:“应该是吧!”汤涪继续说道:“就是这样的!三眼神婆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您应该比我清楚。”
濮爆觉得汤涪有话要说但是没有直说,他说道:“你有什么见解就直接说吧!”汤涪说道:“我觉得石叮人在兊圤城享受够了抢夺来的战利品,他们一定会再次发动攻击,而且针对我们赫墨人的可能性很大。”
濮爆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才挖补城墙并且挖了护城壕。”汤涪说道:“但是您没有见识过现在的三眼神婆,不再是以前那个跟塑像一样的人了。她现在的阴狠是我领教过的,还有那些石叮人也是极其野蛮的。”
濮爆有些不高兴了,他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打不过他们吗?!”汤涪连忙解释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认为防守会让我们赫墨人冒很大风险!”
濮爆生气起来大声吼道:“那不防守了吗?这样就不冒险了?!”汤涪说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濮爆怒道:“那你觉得怎么做才对?!”
汤涪的脸涨红了起来,他平缓了一下说道:“兊圤城比我们大多了,可是还是被石叮人攻破了,我觉得我们该放弃赫墨……”濮爆听了越发怒起来,旁边的长老劝起来说道:“你们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在为赫墨着想,何必这样动火气呢!”
濮爆和汤涪各自生着闷气不再说话。
长老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道:“濮爆现在是庄主,我是万事还是必须听他的。但是这次事关赫墨人的未来,所以也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濮爆抬起头说道:“那好吧。”
于是濮爆将大家召集起来征求意见,大家吵吵闹闹的,有人说只要勇敢的坚守赫墨,石叮人就打不进来;也有的说赫墨的城墙太脆弱根本守不住,还不如早些退到赤伏山;还有的说干脆找神婆谈和,神婆毕竟在赫墨呆过好多年,不会拿赫墨人怎样的。
商量的最终不能达成一致,有白发老者站起来说道:“我在这赫墨生活了一辈子,长这么大也没有离开过赫墨。这里的一草一屋我都是熟悉的,见了他们我都倍感亲切。我老了走不出去了,也不想走了,你们谁想揍谁走吧!”说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回家去了。
大伙看着老人慢慢离开,心里都充满了悲凉,是啊!都是从小在这地方长大的,谁又不热爱这里呢!
突然有人喊到:“我们必须坚守赫墨!”慢慢的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汤涪低着头叹了口气,冼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是好心的,而且很可能你是对的,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汤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濮爆比我们年长多了,他总会有他的办法的。”冼勍说道:“对!为什么我们凡事总不能往好处想呢?”
果细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道:“往好处想又能怎么样呢?很多时候结局往往从你做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了。”汤涪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结局呢?”果细昧说道:“结局你是知道的,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石叮人攻打兊圤城的战争。”汤涪说道:“石叮人能占领兊圤是因为兊圤城没有南城墙,所以被他们钻了空子。现在我们赫墨人团结起来一心守赫墨或许结果不会是预料的那样的。”
果细昧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说道:“在兊圤的山顶我死里逃生过一次,这次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汤涪问道:“那你想怎么样?不会自己离开赫墨吧?”果细昧不再理会他,独自走了。
冼勍说道:“不必去理会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汤涪点了点头。
濮爆带领全赫墨的人在赫墨庄四周挖了一丈宽,半丈深的沟壕,在沟壕里面装满了尖头的木桩,赫墨的四周都设立了岗哨。
赫墨城内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等一切被安排好了以后,赫墨人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大家觉得石叮人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打进城内。
三眼神婆坐在兊圤城查亢的宫殿里,宽敞而舒适的宫殿让她脸上的皱纹在喜悦中都消失了不少。石叮人整日在狂欢中,享受着这城内一切美好的食物和房舍,这些都是他们以前未曾享受过的,石叮人像膜拜上神一样膜拜着三眼神婆。
时日慢慢过去了,神婆有了更大的欲望。她用邪恶的目光注视着远方,那里曾经有过他美好和狼狈的回忆,她的内心始终难以忘却。
神婆不停的派出探子打探那里的消息,终于有一天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赫墨,他们应该向我朝拜的,现在却在徒劳的设防!时间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