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轮回鉴,我们的任务不是守护赤霄吗?”自从开始探寻轮回鉴后,睚眦口中再也没有提过赤霄的事,听睚眦的话,似乎轮回鉴才是我们王家所要守护的关键。
“小子唉!动动脑子。老子堂堂的赤霄剑灵,自然能与赤霄有所感应。只不过赤霄自我意识太强,孤傲无比,要找到它,没有轮回鉴却是不行的。”睚眦摇头晃脑地说道:“赤霄乃是仙家圣物,穿梭在天地人神鬼五行之中,但见其首、不见其尾,即便我能知道它此刻的位置,到了下一刻它便不在那里了。如果没有轮回鉴窥探下一刻的能力,想要见到赤霄也是困难重重!”
“你是说,只有你和轮回鉴配合,才能找到赤霄?”我心中默念起寻山策“觅龙术”的法门,其中确实有一句“以龙为引,定其法身,以鉴窥踪,不使遁脱,遂可执一念以探之,得其所在于须臾境地。”这句话里的龙应该是睚眦,法身便是赤霄,而“以鉴窥踪”,一定就是指运用轮回鉴预知赤霄下一步的动向,做到后发先至,这样便能在顷刻之间提早等到赤霄下一刻将要出现的位置。
“不光是靠老子和轮回鉴。”睚眦眯起眼睛看着我:“你的灵觉才是催动‘觅龙术’的关键!”
“我!对呀,轮回鉴。但是找你刚刚所说,轮回鉴的本元是时间,它可以选择摇摆时间,来影响我‘寄神元觉’。既然这样,我应该怎么和它沟通呢?”我似懂非懂地看着睚眦。
“呆瓜小子!”睚眦白了我一眼:“你们凡人向来自作聪明,其实蠢顿至极,一叶障目,除了自己眼前的东西,其他的便什么都看不见。老子来给你打个比方,轮回鉴就像是一卷书,一卷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记录的书,你手里拿着书,能不能和书沟通不是关键,只要你能读懂它上面记载的东西就行了。”
“读懂它上面记载的东西?”我似乎有了一些灵感:“你是说‘时间’?”
“嘿嘿,当然是时间啦。”睚眦不削地应了一句:“时间乃是这三界五行之中极为神奇的事物,看不见、摸不到,纵然是大罗金仙,也不得不沿着时间朝前走。当然昆仑仙山中确实有几个厉害的仙家,可以近乎不受时间流转的影响,呈现出接近长生的状态,但是天地尚有寿数,接近长生也不能算是长生,反正老子到现在都没有见识过真正完全脱离时间束缚,跳出到三界五行之外的人物。至于轮回鉴,却是三界之中的‘神界’里的灵物,也不知为何,它能够记录下时间运行的线索。赤霄行踪难定,但是也逃不出三界五行,它每一个时刻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轮回鉴记录下来。不光是赤霄,只要是这三界五行中任何事物每一刻的状态,都必会在轮回鉴里留下线索,读懂这些线索,就是寻山策的真髓。”
“读懂线索!”我细细地体会着睚眦所说的一切,把目光转向嵌在地上的轮回鉴,这块如墨般漆黑的圆形石块,我该怎么去读?回身,几步间我再次蹲在大理石洞口旁边,睁大眼睛,伸出右手摸在轮回鉴上,和灵觉发动时不同,此时我手指所及的明明白白就是一块光滑如鉴的石头,没有冰冷,反倒有一些微微的温润,这种感觉我从小就接触过,太公屋里不乏成色至上的美玉,这轮回鉴除了那层神秘的幽黑外表,单凭手上的感觉,绝对就是玉质的。
“怎么,会有黑色的玉吗?”我从小被太公宠溺,虽然家道中落,却也是自幼接触老旧之物,我无法相信这轮回鉴竟会是一块黑色的玉石。
“哼哼,王砚徵这小子打小就喜欢捣鼓些破石头、烂木头啥的,倒是没有少教你。”睚眦鼻子一哼:“轮回鉴确实是仙山昆仑天生的玉石所化,但是这种颜色的玉石,整个仙山之上也只有三块。据说上古之时祝融、共工相斗,共工以额触不周山,天地几近倾颓,这才有了女娲娘娘补天的典故。当年女娲娘娘以天地精华炼化五彩石,这黑色的玉石便是那时候崩碎遗落在仙山昆仑的。”
“可是,我的先祖为什么要把轮回鉴嵌到地里去?”我很疑惑,既然就是一块圆形的玉石,大小比一巴掌稍微宽大点儿,拿在手里用多方便,嵌在地上,用起来难道腰就不会疼吗?
“小子!这轮回鉴你们王家人可没本事嵌进去。”睚眦得意地说道:“轮回鉴奇妙非凡,这个地方是它自己选的,把根在这扎了都一千多年了。”
“什么?”我抬头看着睚眦,一柄自己跑来跑去的赤霄就够刺激了,现在居然连轮回鉴都会自己选地方呆着,昆仑仙山来的东西,怎么都这么有个性。
“你们王家之所以久居春申江畔,并不是为了行商这么简单。一千多年前,这边只不过是一个住户不超过二十家的小渔村。王家买卖做得这么大,却平白无故在这个又小又破的地方定居下来”睚眦瞥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是因为轮回鉴选择在这里扎根,不愿离开。所以你们祖上就在这里创造了一个重叠的空间‘匿鉴堂’,用来秘守轮回鉴。”
“原来如此,所以太公当初才会告诉查奶奶,他无法离开上海,就是因为第三进里藏着轮回鉴。”我点头道:“可是,难道这轮回鉴就真的不能搬动吗?”
“搬动自然是能搬动的,否则汉末的时候,你们先祖也不能把它从洛阳带到这里来。只不过……”睚眦顿了顿:“和赤霄一样,轮回鉴自我意识极强,春申江畔本来就是轮回鉴指引你家先祖过来的。你们先祖之中有人曾尝试将轮回鉴带到别处,但是除了现在这个地方以外,轮回鉴根本就不愿意产生任何回应。”
“也就是说,要使用轮回鉴,只能在这个和第三进重叠的匿鉴堂里?”我接口道,心里却想,轮回鉴堂堂的仙家宝物,为什么会只选择这个地方呢?
“话虽如此,其实只要轮回鉴愿意,去哪里都可以。只是在这千余年的时间里,除了那次你太公对阵魏莲城,轮回鉴没有主动挪过一次地方。”睚眦叹了口气:“害的我也只能陪着王家,没办法到处去走走。”
“你说的是,太公对阵魏莲城?”我望着睚眦。
“没错,千年以来,只有那次,轮回鉴主动从地洞里脱出。也就是那次,王砚徵这小家伙差点就折在了魏莲城手里,好在那天他身上带着轮回鉴,最后用了刺血之术爆发灵觉,往前多看了魏莲城还没使出的三招,所以才能一击之下打退魏莲城!但是此事过后,轮回鉴还是只能在这地洞的位置上驱使。”
“轮回鉴倒是固定在地上不会跑,可是我该怎么才能读懂它呢?”我看着睚眦,此时此刻,最要紧的是尽快学会使用轮回鉴的方法。
“你小子问我干什么?”睚眦脑袋一别,有咔哒一下把脑袋贴到红木方桌上:“轮回鉴是东方小儿给你们王家的,寻山策你也学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咯。”
我白了睚眦一眼,这厮行事乖张,向来是故事快讲完了还要卖关子,不过它也确实告诉了我不少轮回鉴的事情,反正现在我能够使用的也就是先天灵觉了,姑且放手再试一下。想到此处,我的右手掌心便搭到了幽黑的轮回鉴上,一股玉石特有的温润传入掌心。我闭上眼睛,灵觉再次发动,在一片视觉的黑暗中,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感觉到轮回鉴,随着灵觉进一步扩大,我的右手和掌下的轮回鉴越发地清晰起来,闭着眼睛所带来的黑暗视觉正从中间往周围抹去,眼前的景象从轮廓变成了实像,我居然已经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完全看清了自己的手和手下面的轮回鉴。
透过指间,我看到光滑如鉴的黑色玉质下,一道黑色的气息,如同江河激流中的漩涡,正朝着顺时针的方向飞速旋转,只不过现在的景象要比先前两次的更加真实。我试探性地将手掌往下一按,瞬间就觉得从轮回鉴的内里,也有一只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掌按了出来,正好与我的右手完全吻合,反馈出来的力度和我手掌的压力也是一样。我驻手不前,保持着原来的压力,却将手掌轻轻地往逆时针的方向一转,对面的手也完全对称地跟着我的手转了过去,轮回鉴里的那道黑色气息瞬间就被带得一滞,随后又毫不停留地往前流去,就在黑色气息被滞住的一刹那,我脑海里飞速地闪过一个画面,就像是被照相机定格的相片,那副画面再熟悉不过,就是我刚才问该如何读懂轮回鉴时与睚眦对视的场景,于此同时睚眦声音在我的身体里面升腾起来“……轮回鉴是东方小儿给你们王家的,寻山策你也学了,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咯。”。
我心中一凌,若我没有想错,这顺时针飞速流转的气息就是时间进度的反映,刚才我逆时针阻滞了气息的前行,稍稍一瞬,便能看见过去的场景,那么若是我往前催动黑色气息,是不是就能看看到未来的场景了?想罢,我也不再做停留,右手往顺时针方向转去,与我相对的那只手掌应着我的动作也朝前一转,指间黑色气息瞬间加速流转,我的脑海里的画面和声音同时生成,就见睚眦不知道站在什么角度上,在向我发问:“小子,别给老子渣渣呼呼的!你看见什么了!”
这个画面稍纵即逝,之间黑色的气息也恢复了原来的速度。原来如此!我又把手往顺时针的方向用力一转,轮回鉴中的气息被极快地带动起来,这次在我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却是睚眦一边咧着嘴哈哈大笑,一边说:“傻小子,就凭你这点功力,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嘿嘿,居然被我如此轻易地找到读懂轮回鉴的诀窍,那么我便多看几眼,睚眦后面还要做些什么,省得它没事就小子长、小子短地叫我。我右腕用足力气,往顺时针方向一转,黑色气息旋转地几乎只剩下了伪音,一副画面倏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睚眦一边咧着嘴哈哈大笑,一边说:“傻小子,就凭你这点功力,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不对,我应该看到跟后面发生的事情才对,再试试!我急扭了数次手腕,最终看到的却还是睚眦哈哈大笑的那一幕!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没有完全搞明白,我运足了力气,把手腕使劲扭动,忽然耳朵里“嗡”地一响,眼前灵觉状态下的画面如同电视机忽然停了电一样,一片漆黑,随后脑袋顿时晕晕乎乎地,仰面就往后倒了下去。
……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睚眦一个三角形的脑袋都快凑到我脸上了。我一时激动,大叫起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睚眦往后一缩,向我发问道:“小子,别给老子渣渣呼呼的!你看见什么了!”
是了,就是这个画面,我刚才之所以没弄明白睚眦站在什么角度上和我说话,就是因为它正盘在我的胸前,从上往下看着我。
我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房梁发愣,睚眦咔嚓一下就拿尾巴往我鼻子上狠狠一抽,我鼻子上顿时一阵生疼,“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差点没从地上坐起来。
“喂,小子!醒醒!别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吓傻了吧!”睚眦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朝我瓮声瓮气地低吼着,这种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听着心里就别提有多么别扭了:“就看你小子不对劲,居然敢肆意发动灵觉,不想活啦!”
我一听睚眦所说便知,它是看我发呆,担心我被迷了心智。寻山策里对于灵觉迷失也是有记载的,如果强行驱动灵觉,定力差一点的施法者就会沉迷在自己的幻像之下,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你才吓傻了呢,我看到了未来!”我伸手抹了把鼻子,把手伸到眼前就看,虽然睚眦是为了我好,但是这厮一点也不像昆仑山里的神兽,下手居然这么没一点儿轻重,还好没把我鼻血抽出来。
“你小子别跟我瞎掰扯!”睚眦盘在我的胸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信!”我一看睚眦的表情,又听它哈哈大笑,分明就是我刚才连续几次都没跳过的那个场景,心里跟着一动
睚眦瞅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蛇嘴又经典无比地往后脑勺咧了开去,就在它说出后面第一个字的时候,我也开腔说话了:“傻小子,就凭你这点功力,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睚眦的嘴咧到一半,瞬间就停住了,随后很吃力的把嘴合上,吧嗒了好一阵嘴巴,才开口说话:“啊呀!老子的嘴啊,都抽筋了哟!”随后唰地一眼看向我,两只黑色的眼睛再次像之那样精光闪现:“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难道你真的看到未来了!”
我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睚眦倒也敏捷,像弹簧一样从我身上跳到了地上,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朝它点了点头,说:“是要,我看到了。刚才不就跟你说了吗?”
“啧啧啧啧!”睚眦上下打量了我许久才又开腔:“没想到,王家居然有你这么厉害的灵觉,而且还是个孩子!”
“我的灵觉厉害吗?有多厉害,还差太公多远?”我还沉浸在自己能看到未来的惊喜之中,要是把这功夫练熟了,岂不是将来所有的考试我都能先睹为快嘛。
“空有这么强盛的灵觉,居然是个傻小子!”睚眦在地板上随意地游了几下,回头朝我看过来:“王砚徵的修为悟性自然不差,但是先天灵觉乃是随娘胎生出来的,强弱在出生时就已为天定。以王砚徵的修为,运了刺血之术,借着轮回鉴的法力,也只不过看破了魏莲城区区三招。这个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五秒钟。”
“我呢?”我盘腿坐在大理石地板上,也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不寻常。
“你!”睚眦提高声音叫了出来:“单算你小子刚才倒地,到现在不会少于一分钟。而且还没有用刺血之术!”
“你是说,我比太公还能看得远。可是也就一分钟啊,再后面的,我试了几次都没看到啊!”一分钟,对于我们凡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多大的概念。
“知足吧!小子。以你王家灵觉上乘的先人为例,窥视未来,往前提高哪怕一分一毫,都必要修习数年。你却只凭灵觉,不借修为,往前看了一分钟。”睚眦看着我说:“你身上的灵觉到底有多深厚,或许连至上的仙家也未必能够判断出来。如此强盛的灵觉,就算是神仙都会嫉妒。”
睚眦沉吟了一会儿,见我脸上还是兴奋不已,沉着声音,极其严肃地说道:“王小清,你乃是王家寻山后人,与我有极大的渊源,所以我睚眦在此以真龙身份告诫你,一定得给我牢牢记住。你灵觉之强,百年不遇,就连和你相同年龄时期的王砚商都难以企及。将来除非万不得已,断然不要使用寻山策的刺血之术。此术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必然会将你的灵觉全数爆发,我不敢说到时候这种力量会不会上达天庭,下及幽冥,不过你让我想起了你祖上的一位先人……唉,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给我记下便是,你身上藏有强盛的灵觉,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知道,我不希望看到发生不必要的麻烦!”睚眦此时所说的话语威严持重,和它在我印象里的流氓蛇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只见睚眦甩起尾巴随便一抖,本来尖细的蛇尾陡然现出了鱼尾原形,无风而动,缓缓张开,接着尾巴方向一变,堪堪朝着蛇身七寸的地方“啪”地一记,随即鱼尾抬起,便像摊开手掌一样摆在我的面前。
“拿去!配在身上。只要不用刺血术,我的龙鳞便可减少你运用灵觉时灵力外露,以免被人发现。”睚眦语重心长,鱼尾上平摊着一片赤红色的扇形鳞片,正由小变大,最后定格在了三分之一个手掌的大小。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龙鳞,许久才伸手拿过。把龙鳞托在掌中,我抬眼偷偷看向睚眦蛇身七寸的所在,一滴金色的液体挂在睚眦的身体上,血,太公跟我讲过,真龙与蛟龙、蟒、蚺、蛇不同,真龙的血是金色的……
“睚眦,你掰了自己的龙鳞?太公曾说过,龙鳞坚不可摧,能避雷火,不惧风雨,但凡逆鳞而断,不可复。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小子,废话真多,说出来的话都和王砚徵一个样。你拿去便是,自会有它的用处。”睚眦又恢复到了原来流氓蛇的状态,就在我接过龙鳞的时候,它的尾巴已经在眨眼之间变回了细长的蛇尾。
看着睚眦,我心里甚是感动,却说不出什么来,便把龙鳞收好,朝睚眦认真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虽然对你小子挺有信心,但是能够如此快地参悟出轮回鉴的用法,却是我始料未及的。只是魏莲城确实不是一般的劲敌,以你这么粗浅的修为,做他的对手还是太过勉强。这个空间和昆仑蜃境一样,几乎不会占用凡世的时间,我们这便回去,你再和你妈还有那个查云小妮子商量一下对策。”睚眦像挠痒痒似的拿尾巴尖在七寸的伤口上刮了几刮,打了个哈欠说。
“嗯,好。”我看着睚眦,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信任。
就在这时,睚眦又开口了:“哟,瞧我这记性!忘了件事儿。你把我给你的龙鳞拿来一下。”
“哦。”我也不知睚眦要做什么,就把龙鳞掏了出来,难道它后悔了,要把龙鳞安回去?睚眦用尾巴接过龙鳞,看了我一眼,随即把龙鳞朝地上一放,接着蛇尾一抖,自上而下往龙鳞上“叮”地一点,然后尾巴一卷一挑,龙鳞直接被抛会给我。
“小子,收好了,别掉啦。”睚眦打着哈欠,一扭一扭往外走:“你既然自己进的来,就自然知道怎么从这屋子里出去吧。”说着便从“匿鉴堂”正门游了出去。
我往手里的龙鳞看去,原来睚眦刚才在龙鳞的边缘打了个洞,龙鳞乃是坚不可摧之物,它不帮我打个洞,我倒是真没什么好办法把它挂起来,原来这条流氓蛇还挺细心的。
……
闭上眼睛,我用灵觉中的视力走出了和“匿鉴堂”。回到凡世,依然站在老宅第二、三进交界处那层隔墙的前面。天色和刚才一样,变化不大。原来从我进入匿鉴堂到再次出来,凡世中过去的时间也就是几秒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