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违背了家庭和社会的道德观念,两家人明确表示不会在金钱方面给予他们帮助。陆小曼生活毫无节制,每天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虽然徐志摩再三提醒陆小曼他的文人生涯不可能带来财富,但是花钱如流水的陆小曼对金钱毫无概念,甚至还抽起了鸦片。陆小曼对王映霞诉苦说:照理讲,婚后的生活应该过得比过去甜蜜而幸福,实则不然,结婚成了爱情的坟墓。徐志摩对我不但没有过去那么好,而且干预我的生活,叫我不要打牌,不要抽鸦片,管头管脚,我过不了这样有拘束的生活。我不是笼中的小鸟,我要飞,飞向郁郁苍苍的树林,自由自在。徐志摩是理想主义者,他一相情愿地去改变陆小曼的思想和生活,两人出现了不少的摩擦,但是根本无法影响她。婚姻与自由是相对的,也许是陆小曼这种女性永远不能理解的道理。陆小曼在上海没有亲人,但是朋友不少。因为陆小曼喜欢看戏,她在高级戏院常年包有座位,并很大方地请朋友看戏。为了满足妻子对金钱的需求,徐志摩在上海、南京、杭州以至北平等地的几所大学同时兼职任教!同时,他还办了书店、杂志,并编辑翻译图书,一月下来能赚600至1000元,这在当时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可即使这样他还经常欠债。徐志摩一直很相信陆小曼,在他的西式思想里认为女人婚后也应该有权结交喜欢的朋友。可就在陆小曼结交了翁瑞午之后,徐志摩开始慢慢地悔恨起来。翁瑞午,旧社会的上海遗少,家产丰厚、天性风流、不务正业,他几乎伴随着陆小曼与徐志摩婚姻的始终。婚后,陆小曼提出移居上海、离1926年,徐志摩与陆小曼于北京合影。开北平那个是非之地,徐志摩满足了她。他们在上海一个很有名的弄堂里租下一层楼,月租100多块大洋,还雇了用人养了车。陆小曼喜爱上海十里洋场的夜生活,结识了一批新朋友。有人请她吃饭、有人请她跳舞,她很快成为上海滩社交界大红大紫的明星。陆小曼父母共生育九个子女,皆先后夭折,只保住她一个,因此她备受宠爱,被视为掌上明珠。她从小过惯了豪华侈奢的生活,光知道花钱、享受,却不知钱来自何处。虽然他们两家都是巨富,但又不可能获得家庭资助,所以捉襟见肘的日子很快就出现了。为应付家庭庞大的开支,徐志摩奔波于京、沪之间教书、写作、兼职,入不敷出的窘迫把他搞得疲惫不堪。性格差异以及生活方式、生活习惯不同,夫妻俩吵闹的次数逐渐增多。这段时间陆小曼跟徐志摩的朋友翁瑞午关系密切,究竟“密切”到什么程度,徐志摩的这个“绿帽子”究竟是不是在这个时候被扣上的,后人众说纷纭。
翁瑞午是苏州人,会唱京戏,昆曲也很拿手,很受梅兰芳赏识。胡适称他为“自负风雅的俗子”。他是世家子弟,做房地产生意,家中相当富有,因为懂得一手推拿绝活,陆小曼经常请他推拿以解除病痛。陆小曼患一种叫“跳病痒”的病,发病时心痛昏迷说臆语,在翁瑞午的影响下陆小曼还学会了吸食鸦片。1931年11月17日,徐志摩从北平回到上海,晚上和几个朋友在家中聊天。陆小曼依然是很晚才回家,而且喝得醉眼蒙。第二天,陆小曼让翁瑞午当着徐志摩的面给她按摩,然后面对面一起躺在床上抽大烟,看着躺在床上的一对暧昧的男女,徐志摩看不下去,在翁瑞午离开后说了陆小曼几句,陆小曼竟操起烟灯朝徐志摩砸去,烟灯擦眼角飞过,打碎了徐志摩的眼镜。徐志摩痛苦地悄然离家,到了南京,准备19日乘飞机飞往北平,后来大概是为省点路费吧,经人帮忙改乘邮政班机,结果飞机在济南附近的党家庄失事。徐志摩手脚烧成焦炭,死状极惨。徐志摩的死在各界引起震动,来自南北的朋友沈从文、金岳霖、梁思成、张奚若等前往吊唁。灵堂上高悬着郁达夫的挽联:两卷新诗,廿年旧友,相逢同是天涯,只为佳人能再得;一声河满,九点齐烟,化鹤重归华表,应愁高处不胜寒。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离婚后一直住在徐家,她也来了,她的挽联是:万里诀飞鹏,独撼翳云遂失路;一朝惊鹤化,我怜弱惜去招魂。陆小曼听到噩耗立刻昏厥过去,醒后又悲痛欲绝。她和徐志摩唇齿相依,失去徐志摩就等于她的天塌了。拥有爱情时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知道珍贵。陆小曼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心欲绝,可是后悔已经不能挽回那个深爱她的徐志摩了。斯人远去,她铅华洗净,甘愿淡泊。陆小曼默默承受着外界责备甚至诟骂,一个人静静地收集徐志摩生前的诗词散文,以徐志摩夫人的身份编撰《徐志摩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