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上说,马良、马谡兄弟五人,都很有才气,乡里有支歌谣唱道:“马氏五常,白眉最亮。”因为马家五兄弟的名字中都有“常”字,所以称为“马氏五常”。五兄弟中,马良最有才气,所以说“白眉最亮”。
刘备入蜀后,任命马良为左将军。后死于夷陵之战。马谡是诸葛亮义弟,与诸葛亮却情同父子。诸葛亮在南征孟获途中,马谡奉天子命来劳军,马谡虽是后辈,诸葛亮却认为他有才学,因此向他请教破蛮的方法。
诸葛亮对马谡说:“我奉天子诏,削平蛮方,早就听闻幼常高见,希望赐教。”马谡说:“我有几句话,望丞相察之。南蛮自恃地远山险,总是反复,肯定是今天破了,明日又叛。丞相大军到的时候,必然平叛;但班师之日,必用兵北伐曹魏;蛮兵若知内虚,其必速反。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承相攻服其心就够了。”
诸葛亮叹道:“幼常知我肺腑。”
马谡的确是有智有谋,诸葛亮对他大为赞赏。诸葛亮依据马谡攻心为上的方针终于“七擒七纵孟获”,孟获心服口服,答应永不再反,使蜀政权从此无后顾之忧,对安定后方支援北伐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诸葛亮十分信任马谡。可是,刘备对马谡的看法恰恰相反。刘备临死前在白帝城托孤时,曾特别对诸葛亮谈及马谡。
他问诸葛亮:“丞相观马谡之才何如?”诸葛亮说:“马谡亦当世之英才。”刘备说:“不然。朕观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丞相宜深察之。”
刘备在临危前特别向托孤大臣诸葛亮叮嘱这些话,说明刘备把这事看得非同小可,他知道诸葛亮非常重视马谡,必将大用之,大用必将误大事。刘备已经看出“马谡言过其实”,认为不可大用,而诸葛亮与马谡共事而未发现他这个严重的缺点,却一直非常重视他。
司马懿擒杀孟达后,即与张郃率领十五万大军来战诸葛亮。司马懿认为诸葛亮平生谨慎,不肯弄险,不会从子午径取长安,今必出军斜谷,来取眉城。而秦岭之西,有一条路,地名街亭;傍有一城,名列柳城。此二处都是汉中咽喉。诸葛亮想曹真无备,定从此进。司马懿于是决定与张郃径取街亭,以断其归路。
诸葛亮行军路线,果然如司马懿所料。诸葛亮闻悉司马懿大军前来,大惊说:“今司马懿出关,必取街亭,断我军咽喉大路。”
司马懿行军在诸葛亮的意料之中。因此,街亭决战已经是在所难免。司马懿能否夺取街亭,诸葛亮能否保卫街亭,是双方胜败的关键。
诸葛立即着手部署街亭保卫战。
参军马谡请缨守街亭,诸葛亮说:“街亭虽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我大军都休矣。汝虽深通谋略,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马谡以熟读兵书自夸,说:“若有差失,乞斩全家。”并立下军令状。诸葛亮想到马谡献“攻心计”服南人,又献反间计使司马懿被削职,诸葛以其有智,乃任他为守街亭主将;又派富有战争实践经验的王平为副将,再三叮嘱要小心谨守此地:下寨必当要道之处,使贼兵急切不能偷过。
诸葛亮恐二人有失,又派高翔驻守列柳城为援。同时,唤大将魏延引本部兵去街亭之后屯扎,总守汉中咽喉。
诸葛亮的部署,可说是十分到家,无可非议,唯一的错误是用了纸上谈兵的马谡。他违背诸葛亮“下寨必当要道”之嘱,只知死啃兵书的片言只语:说什么“凭高视下,势如破竹”,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于当时的形势、来犯的敌将、街亭的地形都不考虑。
王平苦谏,再三重申诸葛亮“下寨必当要道”之嘱,认为:“屯兵当道,筑起城垣,贼兵纵有十万,不能偷过。”马谡不听,坚持上山屯军,王平指出,若“魏兵骤至,四面围定,再断我汲水之道,军士不战而自乱。”马谡仍置之不理,自行其是,结果如王平所料,司马懿大军到后,即断其汲水之道,蜀军不战自乱,不听马谡指挥。魏军轻易夺取了街亭。
街亭失守,蜀军处境极危。司马懿曾预料夺取街亭后蜀军的去向,说:“诸葛亮若知我军断其街亭要路,绝其粮道,则陇西一境,不能安守,必然连夜奔回汉中去。彼若因动,我提兵于小路击之,可得全胜;若不归时,我即将诸处小路,尽都垒断,俱以兵守之。一月无粮,蜀兵都饿死,亮必被我擒了。”
正如司马懿所料,蜀军唯一生路只有撤回汉中,诸葛亮闻街亭、列柳城尽失,跌足长叹说:“大事去了!——此我之过!”立即遣兵派将部署撤军。当各路兵马刚分拨完毕,忽报:司马懿引大军十五万,望西城蜂拥而来。
这时,诸葛亮身边别无大将,只有一班文官和二千五百军在城中。因此,众官尽都失色。只有诸葛亮慌中有谋,最后大摆空城计,终于渡过了难关。
诸葛亮如不出这一招,则当为司马懿所擒杀。诸葛亮用一空城吓退司马懿十五万大军,司马懿知道后仰天长叹:“我不如诸葛亮。”
而诸葛亮错在用了纸上谈兵的马谡,错失了好机会。马谡违背诸葛亮的军事部署,他应负直接的责任。因此,不处理马谡则无以服人,难于以后治军,这对于诸葛亮是个很伤感情的事。
对诸葛亮斩马谡,蒋琬曾反对说:“昔日楚王杀臣而文公喜。今天下未定,而戮智谋之士,岂不可惜乎?”
诸葛亮流着泪回答说:“昔孙武所以能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今四方纷争,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以讨贼耶?合当斩之。”
马谡被斩后,诸葛亮大哭不已,亲自祭奠,十万将士为之流泪。诸葛亮对马谡的家小加意抚恤,按月给予禄米。诸葛亮亦不宽恕自己,上表请自贬三等。
马谡的悲剧在于“眼高手低,自以为是”,虽然他十分善于划策,往往能根据当时的情形对宏观的东西作出谋划,比如,帮诸葛亮出“攻心计”平蛮,使“反间计”削司马懿回家。但他在实战中既不知己,也不知彼,说什么“凭高视下,势如破竹。”以致司马懿来看营时,他还在说:“司马懿要想活命,最好不要来围山。”可当司马懿把四面围定,沿山放火,他又毫无办法,被吓破了胆后又一跑了之。
像这种冒领重任,言过其实,自以为是的家伙,平时看来只是好笑,但关键时刻却足以误大事,因此假如你是一个领导者,心须如刘备一样慧眼识人;同时,作为一个想成功的人,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