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小小姐,刚才奴婢到后院采山茶花瓣想给小小姐沐浴用,可。。。。。。可不知突然有只大飞虫仆。。。。。。仆向奴婢,奴婢只好闪躲,谁知奴婢脚被绊倒。。。。。。撞向庄。。。。。。。庄倩姐,我俩撞成一团这才碰到了大夫人,继而将老爷送给夫人的如意吊坠弄落在地,碎。。。。。。碎了!”被打得嘴唇发白的小燕,很吃力的断断续续讲完了整个过程。
“依小燕所说,那就不完全是小燕的责任了,似乎大夫人的狗也仗着大夫人的势了呢!”许歆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夫人。
说道“狗”这个字,许歆故意有些轻描淡写,仿佛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群恶毒的女人,都是吃狼心狗吠长大的吗?连起码的良知都没有,明明是两个人的责任却全推向小燕一人,还能毫无愧疚感地看着小燕一人受刑。而且小燕是被绊倒,这事大夫人和她那替身丫鬟庄倩搞不好也脱不了关系,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狗仗人势!
“是小燕撞向奴婢,才会使大夫人的如意吊坠摔落的,起因是她,当然是她的责任!”看来这个庄倩铁了心要将这盆脏水往小燕一个人身上倒了,毫无妥协的意思,她又转向大夫人的方向,直接扑跪到了她的脚边,像个受了莫大冤屈的苦命人般,抱着叶夫人的裙摆就哭诉道:“大夫人,你可一定要为倩儿做主,为倩儿主持公道啊!”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轻声细语道:“叶竹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大夫人!?”庄倩有些失态的惊愕喊道,她绝没有想到一直偏袒自己的大夫人现在竟会帮着自己的眼中钉说话。
“可是,倩儿的冤屈又要怎么办呢?毕竟确实是这个丫头撞到了她,她才被卷入其中啊!”
“怎么都在这里?”许歆刚想回击,一粗犷的男声传入耳里。
“见过老爷!”见到说话的男子,全部人都起身向他行礼,唯独叶竹还稳稳的坐着。
“小小姐!小小姐!”站在她身后的小翠连忙拉扯着许歆的衣角,暗示着她赶紧行礼。
“爹,女儿向你问安!”许歆懵然回过神来,一时忘记自己已回到了宰相府,眼前这个是自己没见过几面,却在官场叱咤风云的爹。
“恩,今日三丫头怎么舍得出自己的宅子了?自打你回来这个家后,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这个爹!”那双深邃的眼晴狠狠的注视着许歆。
“老爷,兰儿至今音讯全无,今个您送我的如意吊坠碎了,为妻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了!”大夫人一看见叶权如此奚落叶竹,装着一副委屈无助的样子,雪上加霜道。
许歆看着大夫人这该死的嘴脸,真恨不得一巴掌打下去,怪不得这家的丫鬟张口闭口就是狗仗人势,这不就是一人靠着一人,见有能为自己做主的人来了,就都弄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你聋了还是哑了,本相是在问你今日怎么想着出来了?”叶权一付不容置疑的语气,更是用“本相”这个称谓显示了他在人前的威严,只是这两个字在他亲身女儿面前,却显得那么的冷漠无情。
“回叶宰相的话,今日我是为了小燕来向大夫人赔不是的!”许歆此话一出,只听屋内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叶权也没有想到,自己向来胆小怕事的三女儿居然会这样称呼回自己,这不是明摆了在众人面前给他一个下马威嘛!无论是作为当朝大官还是为人父亲,叶竹这样的行为都是对他尊严的一种践踏。
他对许歆怒目而视:“你以为一个准太子妃的头衔,就可如此同自己的父亲说话?金禾国毕竟还要依附着大洛的势力,本相要你生,你便生。本相要你死,你便死。何况在这个家里,太子妃并非你一人,恃宠而骄可是要不得的!”
许歆听了此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跟随她已久的小翠、小燕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你笑什么?”叶权问。
“回爹的话,女儿是在笑自己呢!”许歆笑完,气喘吁吁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道!
“你!你是越发放肆了!”叶权哪被人如此蔑视过啊,更何况开先河的却是自己最轻视的庶出之女。“爹莫生气,大洛一半的成败还依仗着爹爹呢!只是如今爹爹大半的成败却是依仗着你的女儿们呢!”叶竹将茶盏放下,瞥了叶权一眼。
“笑话!你顶着个准太子妃的头衔,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若不是你有一个当宰相的爹,英禄雨林如何会选中你呢!?大言不惭!”这点让叶权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就请爹爹出面向陛下提出取消殿下与女儿的婚约吧!即使我与英禄殿下成了婚,我想英禄殿下也未必能起到为爹爹巩固地位的作用,相反女儿的言行举止会令爹爹与金禾国的关系日益恶劣的。”
许歆今日就准备好甩脸子给他们看了,现在摆明了就给他两个选择——一则别来惹她,她暂时还能做个乖女儿,顶着一个准太子妃的名头为他叶权巩固在朝势力。否则就直接一拍两散,休想占到她这个女儿的半点便宜,顺便还有望借着叶权的手取消了这门她本就不愿意但又苦于无策的亲事。
叶权没想到叶竹会把对他威胁说的这般赤裸裸,这叫是让他毫无反驳的理由了。所以光脚的确实不怕穿鞋的,她本就是一个从小得不到关爱的女子,大不了和自己这个有权有势的父亲一拍两散。以目前她可利用的价值来看,不可草率行事。
叶竹从叶权的脸部细微表情的变化上,判断他对自己刚才的话也权衡了轻重,既然如此,做女儿的就应该给做父亲的一个既能保全他颜面,又能顺水推舟的的台阶下,便道:“爹爹,您看小燕今日也算是得到惩戒了,女儿也亲自来向大夫人赔不是了。是否可请爹爹,大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样将此事了了?”
叶权看了她半晌,面上仍然是不苟言笑,嘴里却道:“下不为例!”
“老爷,那为妻的如意吊坠说碎就碎了?”大夫人似乎对自己丈夫就此作罢的打算不太满意。“大夫人,家和万事兴,当下姐姐生死未卜,我知道此事令你觉得坏了意头。但请您放心,叶竹稍后就闭门抄经一篇,为姐姐祈福。叶竹在此向大夫人敬茶赔不是了!”说罢,就示意小翠将叶夫人的茶盏斟满。许歆起身跪在了大夫人脚下,双手举过头,接过小翠递来茶盏,送到了大夫人的面前,道:“望大夫人海涵!”
叶权见这个女儿已经把事儿都给做足了,立刻像自己的夫人投去了一个接受的眼神。叶竹一番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表现,倒是让叶权有些刮目相看。这让他更是深信,这个女儿真的已经不能随意处置了。
叶权依旧面无表情的望了眼仍趴在地上的小燕,“虽然此时就此了了,但你要记得主永远是主,仆永远是仆,仆犯错,做主子的就要好好教育。”说完这番话,叶权轻拍着自己内人的手:“陛下今日赏赐了一颗夜明珠,等下就让人送去给你!”大夫人虽内心仍有些不甘,但还是接过了叶竹敬上的茶,随便抿了一口,就搁下了。随即转而朝叶权露出一抹笑,道:“谢谢王爷!”
“谢过爹爹、大夫人。小翠扶小燕回去吧!”即然已达到目的,许歆还是早走为妙,而且小燕的脸色越来越差,需要快些处理伤口才行,还好林辰当时为自己配的治疗外伤的药还有一些。“记住,这可是宰相府,你也还不是金禾国的太子妃,今日为父看在你也算有赔罪的诚意,姑且就此算了!为人子女的也该有为人子女的样子,你可是明白了?”正当许歆转身想离去时,叶权这一席话,就如同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虽然许歆一点都不希罕做这个什么狗屁准太子妃,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摆明就是让她记得今日她欠下了一个人情,将来必须乖乖听话。
片刻,许歆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女儿定当好自为之!”好自为之,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坚持做下去,所以如果当爹的你哪天又惹怒了我,那别休怪我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