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说不能在旧齐强行征收财物和人力,怕到时官逼民反,仅靠耀国本民们的财物捐献,是少量的,杯水车薪根本不能起到很大的支援作用。
我让阿秀准备在旧齐开店,并让她放出风声,暗示旧齐的富商们这店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耀国皇帝本人!
冲之的画很值钱,我求他多画些山水鱼虫,却累的他日渐消瘦,连博雅都开始劝冲之多休息,我听说冲之累的病倒,急忙的带了值钱贵重的草药去陆府探望。
再见冲之,已瘦的脱了人形,在他的床榻是垒砌很厚的画稿,我叫他画画,已经很久没见了他,我忙着和阿秀商谈新店的开张,如今见冲之这般虚弱,都是我一味的自私,一味的只知索取,悔恨的泪水流下,是我的不对!
冲之见我哭了,还笑着安慰我:“这是怎么了,我养些日子就好,你忙去吧!”
我的拒绝脱口而出,“不,我要看着你休息,钱的事再不用你张罗,你以前最烦的便是卖画,你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之人,偏偏的被我拉下水,日后,我派个人跟在你身边,看着你!”
雄才大志只是我和桃花的私心,我不想耗尽冲之的才气,不想拖累他,让他的画失了灵气,失了灵魂本心。
“冲之,原谅我,原谅我借着你的真心,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从今后,不要只为我一人活着,不要为我失了你自己!你的画贵在精灵,若画者失了心,那么你就丧失了作画的资格,冲之,已经够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笙儿!”陆冲之似笑非笑,满嘴的苦药味更浓!
“若我成了一味索取,毫无羞耻感的女人,那样的我还值得你爱吗?所以,放开我也放了你,去寻找生命里更值得守候,并为之付出的女人,希望那个女人可以回应你的感情!”我诚心诚意的祝福,希望陆冲之的后半生幸福。
“若我这么做,你会好受些!那么,我听你的,崇原是千百年才出世的圣君,我会联络其他的名士,略尽绵力,不是为你!是为六百年来最后的和平!”陆冲之正色,眼里已消了突如其来瞬间涌现的自弃颓废,男子固有的浩然正气显现。
我笑:“冲之,你的风骨真令人敬佩!”
陆冲之眼神温柔的看着秦笙,“回去吧,不是每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和其他的男人独处,崇原的胸襟还真是宽阔!”
我被冲之打趣的话羞的老脸通红,想来他们夫妻的笑话都被大家伙的嘲讽无数次,桃花那个人啊!我摇头,知道冲之说的不错。桃花的纵容,我唯一能安心理得能够享受,而不心怀歉疚的专利情感。
我但愿冲之日后能有好归宿,博雅那里,老宰相的孙女对博雅痴心等候,甚至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请了媒人上左相府说亲,一时被传为美谈。
我知道桃花为这事找博雅谈过,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桃花不和我说,也是第一次桃花对我隐瞒,我只能干等着结局,结局的好坏,我知道这结局的重要性。
一个月后,有人便瞧见金童与玉女相依偎的绝美场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从画中走出,品味人间的喜怒,看似不真实!
一个娇媚略带羞,含蓄腼腆花容貌,一个淡雅君子兰吐芳,当朝才俊的权势大臣与旧日贵族的联系,一桩大家欢喜的婚姻自此缔结。
这之后,本来是看客的一些旧氏族,士大夫们纷纷慷慨解囊,言说要曲线救国,我得知后狠狠抽打桃花一个耳巴掌!
打仗其实打得就是金钱,我都知道,我也在努力为桃花筹谋,可我料不到会把博雅的婚姻,他的人生中重要的一项,也搭了进去。
博雅在他的新婚之夜,将很久前第一次见到他时,我随口照搬的诗句写下送来,也许,他这么做只是实现他的理想,也许他那温柔年轻的新婚夫人,真的能带给他慰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