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父侧头看向狐母,低沉的叫唤了几声,见狐母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便转头对孤狼说道:“我观你也是个魔修,如此,你便为我儿灌输魔气,直到我儿三尾成熟!”
三尾?孤狼心头一震,忽然想起了之前飞狐咬掉的尾巴,便偷偷的用神识扫向狐母。
狐母似乎察觉到了孤狼的偷窥,毛茸茸的白尾一摆,六只虚幻的狐尾显露在其身后。
七尾!孤狼心头又是一阵。
狐母淡淡的说道:“小家伙儿,告诉你也无妨。我飞狐一脉九尾可入仙,依本妖现如今的修为,大约是你们人类的大乘初期。像你这样的辟谷期小家伙儿,来一百个都是白费!我劝你,乖乖的,别想着跑,否则……”狐母露了露掌前的利爪:“嘿嘿,我们不介意开顿荤!”
孤狼将眼神压低了几分,心里一个劲的琢磨如何逃离,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孤狼习惯性的抬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却因为四周光线的原因,并没有看清来人,而此时,自己深处飞狐巢穴,神识不敢随便乱放,只好沉默等待。
狐父对着狐母低声叫了几声,随即厌恶的说道:“这只该死的蛇精,天天跑我洞府做什么?”愤恨的一爪子拍在了地面上,狐母继续说道:“若不是我正……”
狐母瞪了一眼狐父,微微的哼了一声。
孤狼心中一动:难道……他们并不能对自己怎样?只是在吓唬自己?
狐父话音一滞,偷偷看了眼孤狼,又继续说道:“若不是我看他修为不易,我定宰了这厮煲汤!”
远处的笑声一停,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过来:“哎~我说胡老弟,莫要如此小气嘛!郎君我虽然多有叨扰,但哪次不是带礼上门?!邻里街坊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狐父爪子挠了挠地,一脸嫌弃的说道:“佘郎君,你带的那些个垃圾也能叫礼物?都是些……”话还没说完,狐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问道:“佘郎君,你这手上的是……”
佘郎君得意的哈哈笑个不停,身影渐渐突破了黑暗,进入了火把的光线范围内:一张三角脸挂着得意的奸笑,手里提着一个昏过去的灰袍男子。
孤狼定睛一看,发现那男子正是被自己甩在后面的吴锋。想不到,他竟然落在了佘郎君的手上。
佘郎君走到近前,将吴锋朝狐父与狐母的方向一丢,笑容收了收,说道:“这次嘛,肯定是像样的礼物。”
被孤狼所伤的那只幼狐轻声叫着拿脑袋磨蹭了狐母几下,狐母斜着脑袋看了眼地上的吴锋:“哦?纯正的魔气?”
佘郎君怪异的看了眼幼狐:“贤侄好眼力,胡大姐生了个好儿子啊!”
狐母挪近身,仔细看了眼吴锋,不屑的说道:“筑基期,哼,够做什么,还不如……”
眼神微微眯起,狐母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的说道:“奇怪,以这人的魔气,应该早就辟谷,为何……”
佘郎君得意的笑起来:“怎么,胡大姐也发现了?”
“嘿,好手段!”狐母端详了一阵,冷笑着看向佘郎君。
佘郎君摆摆手:“胡大姐莫要误会,这小子却不是我做的手脚,而是……嘿嘿,他们人类,总是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啧啧,不像我们妖族……”
狐母恍然般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暗暗骂道:你这蛇精鬼肠子也不少!
佘郎君又说道:“胡大姐,郎君我今日送上这份大礼,不知大姐你……是否表示一下……”
狐母心里又骂道:早知道你会这样!
转头看了眼狐父,狐父读懂了她的眼神,对着身后的幼狐轻唤了几声。四只幼狐应声朝着黑暗中走去。
狐父转身对佘郎君说道:“避寒丹十颗!”
佘郎君眉头皱了皱:“是不是太少了?”
狐父冷哼一声:“这小子中的手法,我们可解不了,只能当个筑基期用!”见佘郎君一脸不信,狐父继续说道:“若是郎君有何良策,不妨试一试,若是成了,给你辟谷期的价格又何妨?”
佘郎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方才点点头,说道:“好吧,十颗便十颗!”
不多时,离去的幼狐们一个个嘴里叼着小布袋走了回来。母狐接过几个袋子,将里面的避寒丹拢到了一个瓶子里,然后将瓶子踢到了佘郎君的脚下。
“无法化形,实在是苦闷的一件事!”母狐愁苦的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佘郎君笑着捡起了丹瓶,说道:“胡大姐莫要说违心话,像我等凡俗小妖,一没有高深功法,二没高贵血脉,化形再早又有何用处?”
默默听了这么久的孤狼恍然大悟:这飞狐一族,却是因为血脉太“贵”,资质太好,因此被天道所限制!
自万物诞生一来,仙道便产生了,亿万生灵追寻自己的道路越走越远。逐渐的,他们发现,人类的形态最合乎于虚无缥缈的“道”,于是,便想尽办法化形。只是,随着仙路越行越远,始终有些种族难以化形,而这些种族,无一例外的,都是资质超绝之辈,其实力更是稳压相同境界者甚多。也因此,妖族的血脉逐渐有了高低贵贱之分,越是高贵的,越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阶级之分也随之而来。
清点完毕的佘郎君三角眼怪异的看了眼地上的吴锋,又打量了几眼站在角落里的孤狼,笑着说道:“如此,便不打扰各位了,郎君我,去也!”说完,嘿嘿笑着朝远处走去。
狐父冷眼看着远去的佘郎君,恨声的说道:“这蛇精,越来越猖狂了!”
狐母一爪子拍在了狐父的头上:“若不是你太窝囊,我们何至于受他之气?”
狐父委屈的看着狐母,张嘴叫了两声,随即对孤狼说道:“小子,把这筑基期的垃圾带上,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