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好。”两人向二爷行礼。
二爷点头微笑,示意二人不必多礼,请二位入座。
赫连煜入座后问:“不知二爷有何事吩咐?”
二爷摆了摆手,叹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天天跟着黑老二混迹在黑市之中。也是我管教无方,二位若是前去,请替我将不孝子带出来,这回我送他出海。看他还怎么跑回来!”
赫连和阳槿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有戏。
几人一合计,商量出了对策。二爷答应替他们从中斡旋。二人在莲居用过饭后就去了城东树林。
赫连煜带着阳槿来到城东树林后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他推开一块石头,示意阳槿跟紧。石头恢复原位。面前出现一片竹林。
“奇门遁甲。”阳槿道。
“跟紧我。”赫连煜严肃道。左三步,右五步,看似在东西乱闯,其实暗含用意。不一会,眼前出现了一座竹屋。
“赫连,好久不见。”爽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屋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眉目英朗。
“赫连,你可算想起我了。”话音落下,一个红色身影迎面扑来,赫连煜闪开,躲过对方的拥抱,上前抱了抱男子。
红衣女子跺了跺脚:“干嘛抱他不抱我,他有我身软体香?”
“这位是?”男子见阳槿站在原地问。
赫连煜站到阳槿身旁介绍到:“这位是我的……”想了想郑重地说,“知己,阳槿。”
红衣女子暧昧地看了看两人,撇了撇嘴道:“看来我是没戏了。赫连,你果然是个GAY。”
男子歉意地朝两人笑笑:“小妹经常胡言乱语,你们不用管她。”
赫连煜驾轻就熟地继续介绍,像是早已习惯对方似的:“这二位就是千机面的首领,怀氏兄妹,怀封和怀点。”
“首领?”阳槿诧异道。
“疯癫组合,怎么样?”怀点调侃道。
“千机面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小部落。”怀封解释道。
“二位如此坦诚,让阳某……”阳槿话未说完,就被怀封打断:“既是赫连的知己,这样本是正常,不必挂怀。”
“小槿师出羽阁,乃左丞相三子。”赫连煜接着说,总算是把彼此交代清楚了。
“此次前来,是希望两位可以帮我一个忙。”赫连煜道。
“进来说。”怀封将两人引进门坐下。
赫连煜才慢慢地将计划说了出来。
怀点点了点头:“这个好玩。我去。只是……”她站起来围绕着阳槿转了几圈,发出的笑声让阳槿有些不寒而栗。总觉得落在怀点手中一定很惨。
“你!”怀点指着阳槿,“跟我进来。”
“赫连,你就别转来转去了。我眼花。”怀封见赫连煜像是等待娘子生产的男人般。不停地走来走去,不住地询问时辰。要不是自个拦着,估计他早冲进房间了。
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打开。怀点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当当……”怀点做出一副恭请的模样。
从门中跨出一双绣鞋,往上是水蓝色的纱裙。半隐半透,看似引你探究,却又如同冰冷的孤傲自赏。再往上,一抹白沙半遮容颜,肌肤晶莹剔透,只是一双灵动的眼就足以让人遐想连篇。
赫连煜和怀封都痴迷地看着阳槿。
阳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如何?”不再是清秀的公子嗓音,而是娇媚的女子音调。
阳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怀点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末了还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道:“两位大侠都被小槿的美貌迷了神智么?”
怀封回神,上前握住阳槿的手激动地说:“小槿呀,你有没有姐妹呀?给我介绍介绍呗。”
赫连煜上前将阳槿的手从怀封的手中拔出,“小槿果然……”顿了顿,“倾国倾城。”
阳槿看了赫连煜一眼,收回手关上门。赫连煜立在门前,觉得阳槿那一眼,满是娇媚动人。
“赫连兄,赫连哥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怀封缠着赫连煜。
赫连煜扶了扶额,他就知道,小槿一定会被垂涎的。怀封平身最大的爱好就是美人。
再开门时,阳槿批了一件白色披风,头上戴着一个帷帽,遮住容貌。
越是遮掩,越是让人想要撕破伪装。怀封的眼神太过炙热,赫连煜连告别都未来得及就抓着阳槿离开了。
“赫连兄,赫连煜!”阳槿被对方拽得生疼,十分不解。
走出树林后,赫连煜才放慢脚步。但就是不回头看阳槿。像是有些害羞,耳朵微微的范红。
阳槿有些好笑。这赫连煜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煜哥哥,你怎么来了?”小阳槿坐在池边,双脚泡在水里,一晃一晃的。
“想你了。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闯荡江湖。”少年赫连畅想道。
“恩,好。不过你快些出去吧,芸姑姑马上就要来了,他不许你来这药池的。”小阳槿看了看入口处说道。
“怕什么,姑姑去尊主那里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话还未说完,出口处就传来脚步声。
“不好,是青姨来了。你……”小阳槿话还未说完少年赫连就跃入水中。无声无息,像只鱼儿似的。
小阳槿赶紧脱掉衣服,也进入药池。上半身趴在池边,挡住少年赫连。还好药池的水是黑色,要是清水,恐怕也藏不住人。
青姨走进来见小阳槿正在泡浴,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半个时辰才能起来。”
小阳槿点了点头。青姨就坐在池边开始配置新的药方。
少年赫连轻轻伸出半个头,换气。伸手点了点小阳槿,小阳槿低头看了他一眼。
“青姨……”小阳槿甜甜地喊道。
“怎么了。”青姨未抬头问。
“我可不可以喝些水,嗓子好像火烧。”小阳槿委屈地说。
青姨笑了笑:“可以呀,让你身下的赫连替你倒去。”
见青姨识破,少年赫连才从水里起来。只是不知怎么的觉得身体有些热。有些不对劲。小阳槿也发现少年赫连的不对劲。连忙抚上他,只是身体接触间好像碰到了什么火热的东西。少年赫连推开小阳槿从水中跳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小阳槿奇怪地看着对方全身通红的跑出去。青姨笑了起来:“这药池可是有壮阳的功效哟。”
小阳槿也不禁脸红,原来如此。难怪芸姑姑不让赫连到这里来。可惜知道的有些晚。那之后的几天少年赫连一直有意躲着小阳槿。不过小阳槿稍稍装了一下病,他便火急火燎地跑来了。也顾不上其他。只是那双耳朵却还是红着。
“你不用乔装吗?”阳槿问。
“怀封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回客栈之后再易容。不然这样太显眼了。”赫连煜解释道,
阳槿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客栈,小武早在阳槿出门前就被派到了府衙盯梢。因此房中无人。赫连煜原本准备再开一间房,可是小二告知没有房间了。无奈下。赫连煜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阳槿的房间。
“我打地铺就好。”赫连煜道。
阳槿空出一半床铺,示意他上来。和衣躺下,面朝墙壁,不再言语。赫连煜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虽说阳槿现在是女装打扮,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过是同床共枕嘛,没什么的。自己在军营还和七八个男人挤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就上了床。闻着对方身上的淡淡药香,赫连煜慢慢地闭上了眼。可另一侧的阳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过了许久,确定对方已经入眠了,阳槿就转身对着赫连煜。用手轻轻地隔空描绘着对方的样子,小时候他就喜欢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遗忘了的其实只是被掩藏在了心里。
自己的真实身边如果告诉赫连煜,不知道会怎样。但是阳槿也不想瞒他,这样想着,拿出父亲钦赐的玉牌捏在手里,放于赫连煜眼前。闭眼休息。
赫连煜睁开眼就见对方放大的脸。距离近得呼吸相连。赫连煜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慌忙起身收拾。拿出怀封给的人皮面具开始易容。
等阳槿醒来时,屋内坐着一名老者。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腰背,一张脸满是褶皱。混黄的眼珠盯着自己。绕是阳槿这般,也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这应该就是赫连煜,才惊叹道:“千机面的易容术果然厉害。”
“那当然了。”‘赫连煜’和‘阳槿’推门而入,‘赫连煜’笑道。
阳槿起身,收拾了自己,几人向黑市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