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傍晚的太阳将大地印成黄色,那是一种夹杂着夜晚的黑的黄色,让看到的人人不禁心中一阵悲凉,凉风瑟瑟,吹起路旁的落叶,使得这个景象更加凄凉几分。
“娘!你千万不能有事,等着我,等着我!”一个身影极速的从云城方向跑来,奔跑的速度不禁的让人骇然!这道身影正是方秋,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他从未有一刻这样恨自己跑的不够快。
一个时辰后,方秋总算是看到了那个石碑,这个石碑依旧矗立在旷野上,仿佛世间种种事都不能在它身上刻下任何的印记。方秋以前每次看到石碑都会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但是此刻他去无心在逗留,只是马不停蹄的奔向村子,连那个老者都没有在意。
但是他来到村子外面,被那冲天的火光吓得一惊!可见“谷村”此时各家房屋均被破坏,且哭泣声此起彼伏。且夜幕已然降临。此时方秋顾不得其他只是往自己的房子跑去,刚进门,他就看见自己家东西七零八落,门口的那扇木门已被破坏。
“娘,娘!”方秋颤抖着喊着,他希望如以前一样,屋子传来秋儿的声音,但是并没有。
他步伐蹒跚着进了屋子,屋子里的摆置都被破坏的零碎,正堂地上躺着一个人,早没了气息,身上衣衫有明显的撕扯痕迹,身上有殴打的痕迹,看来应该是不从之下被人愤怒的殴打一番,但却因为她身子虚弱,禁不起殴打,气绝而亡。但是有一点,她的脸是对着正门口的,像是要记住某个人,也像是在等待着某个人。
“娘!”方秋目呲欲裂。没错地上的身影正是方秋他母亲。他扑了过去,抱起他母亲。此刻外面传来一阵惊雷!竟是下起了大雨!
方秋抱着母亲,嘴片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家里竟遭此大祸!他哆嗦着手放在他母亲鼻子下面,还尝试着看是否有一丝气息。但是是人都清楚,这人已经没得救了。
“娘!为什么!我还要给你找仙人,给你治病!为什么啊!”破旧的屋子里传来方秋阵阵的悲呼。此时外面雨越下越大,村子被烧的地方也渐渐被浇灭。
但是如果有人细看的话,那个石碑下的怪人身边像是有一层光幕,笼罩着那老者,使得雨水从他身边流下!
此时方秋在长途奔袭的疲劳和母亲过世的悲伤之下,竟晕了过去。
此刻,夜幕已然完全降临,大雨不顾人的意愿在放肆的下着。村子里的哭泣声逐渐平息。如同创世一般的寂静。
……
“报!殿下,我等在这一个月内已尽力寻找,但是苍云这厮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竟是一点气息也没留下!”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到。
大殿之上,赫然就是那日的龙袍之人!
“难不成,他逃离北元大陆了不成,可是这周围的无边海他怎能生存的下去?”龙袍之人双目内精光一闪。“要不然他就是进入到那个秘境当中去了不成?”龙袍之人喃喃道。
“罢了,你等下去吧,此事或真与我无缘吧。”龙袍男子一挥手说到。
“是!”黑衣人听后急忙一闪消失了。
……
方秋此刻跪在一个坟前,双目无神,他晕了一夜之后醒了过来,从小就比同龄孩子成熟的他,调节了过来,使得他将这份悲伤压在了心里,将母亲埋葬了。“母亲,我方秋在此立誓,定将那山贼剿灭,为您报仇!”方秋喃喃到,闭上他的血红的双眼。
……
石碑下,那老者眼皮动了一下,身上的死气浓郁至极,仿若是个死人而已。“不行,除非是真仙降临,这个蚀骨魔功太过于霸道,又是入神境大圆满亲自出手,可恶,我苍云一生闲云野鹤,没想到就起了一次贪念,就落得如此下场!”老者嘴唇一动,睁开了眼睛。此人就是那龙袍男子寻找的苍云!
……
云城,一个单薄的身影从城门走了进去,正是方秋,在一伙黄巾贼面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想到的只有官府。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报官。方秋走在街上,旁边的路人都在交谈,“哎,听说了吗,那些黄巾贼真是丧心病狂呀,听说云城周围几个小村子都被血洗了呀!”一个青年说道。“是啊,那些黄巾贼烧杀抢掠,真是没有人性。”另一个人附和道。“哎,对了,你知道么,听说山贼里面还有仙师呢!”那青年突然压低了声音。“啊?不会吧!仙师怎么会去当山贼啊,你听谁说的呀!”另一个人一脸不可思议。“……”俩人渐渐走远了,方秋听着,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我好恨呀!”心里默念到。随即睁开了眼,眼里尽是坚毅,还有那深埋眼底的悲伤。
“咚!咚!咚!”云城官府门口,一个少年在击着鼓。周围围着很多群众,在小声细语着。“这小孩是谁家的呀,怎么来报官了。”“是啊,是啊,这小孩怎么就不知道呢,如今这个县令克扣民税,荒淫无道,使得云城民不聊生,但是离皇城又远,所以无人管辖他,已经使得近几年都没有人敢报官了啊!”方秋不理会这些话,继续击着鼓。
不多时,衙门门口打开,门口站着两个八尺大汉,身穿盔甲手拿长棍。
方秋,小脸一白,他可从未见过这阵势,不过还是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等踏进衙门的大门口以后,是一个石道,延绵至正堂,两旁每隔一米都会有一个大汉,拿着长棍肃穆的站着,而正堂中间是一张四方桌子,其后坐着一个身穿县官服饰的胖子,旁边站着这个老头,这个老头瘦瘦弱弱,如同风一吹就倒了一样,嘴角留着两缕山羊胡子,一脸的奸滑。
中间的胖子在看到来者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之后,一脸惊讶,但是还是把惊堂木一拍,平淡的说了一句:“升堂!”
“威!武!”此刻路两旁的大汉都用手中的长棍敲打着地面,嘴里喊着。
此时,方秋更怕了,但是还是来到堂中间跪下来。
那个胖子又一拍惊堂木,然后两旁大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堂下何人,为何鸣鼓?”那个胖子懒洋洋的问道。
“大,大人我是谷村的人,昨天山贼抢我村子,杀我母亲,请大人做主!”方秋虽有点胆怯,但是还是咬着牙说到。
那个胖子一听睁了睁眼就说:“此事本官昨天已经知晓了,如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退堂吧。”说完就站了起来。
方秋一看慌了,就站起来向那胖子跑过去,“大人做主呀!我知道你们找不到黄巾贼,但是我知道那些山贼的窝点在那!”方秋此刻只能胡乱的说话,好让那胖子派兵。却殊不知他的这一举动相当于改变了他以后的一生!
那个胖子一听方秋说知道山贼的窝点,双目内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正欲说话,旁边的奸滑老头拉了那胖子一下,并跟他耳语了几句。
胖子随即换上了一副平淡的脸孔,“你退下吧,本官知道了!”那胖子转身走进后堂。方秋看不到的是那胖子的转过去时脸上一片的阴狠!
“大人!”方秋还想再说些什么,因为官府是他唯一报仇的希望,实际上他只知道山贼在哪座山头上,并不清楚具体位置,这般言语只是希望县令能派兵,结果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
旁边那个奸滑老头拦住了方秋,喊到:“没听到县令说什么吗,退堂!”然后就不管方秋随那个胖子进了后堂。“威!武!”那些个大汉就又用长棍敲起地面来,然后陆续退下了。
方秋只能一脸落寞的走出了衙门,他不知道的凭他的能力怎样才能为母亲报仇。
“庞军师,刚才为何不让我拿下那个小子,而让我退堂?”此刻县衙后堂,那个胖子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杯茶,问这那个奸滑老头。
“张大人,您固然可以直接拿下那小子,但是无凭无据的直接拿下,保不齐外面有些有心人看出点什么来,特别是那小子刚说完山贼的事情。”那个庞军师在一旁站着,低头回答道。
张县令吹了吹茶,喝了一口又说到:“难不成就这么放了他?老二的事情怎么办?”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咱们可以偷偷做掉,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必冒风险。”这个庞军师阴阳怪气的接到。
“也好!这个老二,这般不小心,竟被一个小孩子给查到了山寨的所在!幸亏这小子是来我这里报官,不然他就有大麻烦了,哼!”说罢,张县令把茶往桌子上一放。“来人!”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男子,此人身材魁梧,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最令人心惊的是,他脸上有着一道很长的疤,从额头过鼻梁一直到左边脸上,看着让人不由得心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