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就要承认,这才是好孩子。
卫卿呢,一大早就跑到后海的酒吧喝酒,喝得越多越气!灰溜溜地就这么跑了,像什么话!还是不是爷们,真他妈没出息!他慵懒地靠在吧台上,手指不断敲着酒杯,愤愤不平,这个周是,越来越不知自爱,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得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胆!
酒吧这种地方,来来去去都是熟人,立即有人上前打招呼,“嘿,卫少,怎么黑着脸,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卫卿不说话,扔了瓶酒给他。那人摇着头笑,“又被小女朋友踢了?”卫卿尴尬不已,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溜到酒吧来解闷,还是回家比较自在。他都快被周是逼得无立足之地了!
那人挑眉,“不如再演一场戏?嫂子再任性也是女人。”意思说花点脑筋还是很好对付的。周是的大名在这些人中算是传开了,尤其是卫卿他妈不等媳妇进门,就到处宣扬。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卫卿这么宝贝呢,原来是内定的媳妇,也就拿他们当小两口看。
他这么一提,卫卿忽然想起那次装醉酒的惨状,哼道:“阿哲,你还好意思提!”没扒他的皮就已经不错了!阿哲不明就里,说:“怎么了,上次不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吗!”
卫卿打断他,“算了算了,你给我安分点,尽出馊主意。”抱得美人归?抱得辣椒归还差不多,呛得他满眼的泪水,心有余悸,他算是认栽了,不敢再打这方面的主意。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卫卿心情郁闷,一饮而尽,眉都不皱。不一会儿,有年轻的女子上前搭讪,“先生,借个火。”眼睛看着卫卿,挑逗魅惑。卫卿有点不耐烦,他哪还有猎艳的心思,一个周是,就够他头疼了。他拿眼点了点阿哲,表面上客气地说:“对不起。”觉得拒绝不像自己的风格,又说了句,“火在他那儿。”算是解释,管她信不信。
阿哲配合地让出座位,请她坐下。她对卫卿这样不冷不热的拒绝越发来了兴趣,抽过他手中的烟,凑上去点着了,然后优雅地放在唇边。隔着烟接吻,含蓄而诱惑,阿哲看得直叹尤物。
卫卿却吓了一跳,他忽然想起那次在高速路上堵车时,周是跟他共抽一支烟,还放肆地将烟圈吐在他脸上,少女的天真带着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风情,是那样的亲热甜蜜,撩人心弦。当下他就怔在那里了,直到指尖的残烟燃烧殆尽,始终没吸一口。
阿哲忽然凑上前,在他耳边说:“要不要打电话让嫂子过来?”眼睛还瞥了一下旁边那个女子,意思是想让周是吃醋。女人嘛,刁蛮得狠了,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卫卿的那些朋友,没几个是正经人,都是花丛中滚来滚去。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这主意虽然不怎么入流,可是卫卿并非不心动。今天他算是打翻醋坛子了,心里正不忿呢,让周是看看他究竟有多大魅力也不错,省得整天跟别的男人混在一块,拿他不当一回事!犹豫着没说话,那边阿哲已经在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传来周是的声音,“喂,哪位?”卫卿突然一把抢过手机挂了,满头虚汗,匆匆说:“我走了,你们玩吧,记在我账上。”他虽然很想看看周是吃醋是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她那脾气,她这醋坛子要是打翻了,只怕要闹得天翻地覆。罩不罩得住先不说,恐怕还得像上次那样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放在周是身上,还是少用为妙。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经深有体会。
卫卿这个人呢,算不上好人,却是聪明人,吃一堑,长一智,犯过的错轻易不会再犯。
快步出来,夜晚的风轻轻一吹,酒醒了些,孤家寡人的,觉得有些凄凉。他其实很介意傍晚所看到的,寸金难买寸光阴,他用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回到张帅那样的年纪,这叫他挫败而无奈。走上桥头,风势转大,吹得他的衬衫猎猎作响,迎风而立,颇有些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味道。
借酒浇愁愁更愁,果然是这样,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满身酒气回去,没想到,等到他正扶着电梯东倒西歪出来时,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的周是。他一时还真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