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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空空月后已经三天了。
一路无事,偶有几只妖兽来骚扰,也被梦天河和云飞略施手段,云飞以刀意以迫走。东方泛白,梦天河一整衣袍,站起来,望了一眼云飞,又看着天边,说道:“二弟,我准备去师父的好友紫阳真人的居所呆上一段时间,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妨同我一起去。”
云飞道:“这里一切,我都不太熟悉,我说过去拜访令师的,正好无处可去,便同你一起去罢,至少,路上也有得个照应。”
梦天河微笑,随后回头,从崖顶跃下,在山脚划过一抹青烟,向东方飞去,云飞施展‘六十四重风扇’,紧随其后。
三日之后,云飞终于随梦天河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山谷,谷内雾气迷漫,看不真切。在离谷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侯,梦天河招呼云飞落下地来,几人步行着朝谷口行去。那山谷开口极小,入口之处,以朱砂写着两个大字‘樊幽谷’。
云飞疑惑的看向梦天河,但梦天河却是没有看到,径直走过去,对入口处,地面上躺着的两个白胡子老头,躬身一拜,随后抓起地上一柄生锈的小刀,轻轻在食指上一划,那小刀看似驽钝,没看到却是锋利的很,轻易的便割开了云飞的手指。一滴鲜血从伤口处滴入下方一个与岩体连在一起的石碗之内。石碗中一片赤红,碗底已结了一层赤红发黑的物质。
两个白胡子老头在云飞割开食指时,睁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瞧向那石碗,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云飞云少爷。
“二弟,照做。”梦天河把小刀递给云飞。
然后又道:“这是为了妨止有一些不法修真者和高级妖兽混入谷中。有些妖兽天生就有非常高明的化形之术,即便是顶尖高手也很难看穿,因此,只有从血液来判断了。”
云飞知道就像以前地球指纹很血液是一个人区别所有人的密码。任何人这两样都不同。
云飞恍然,接过小刀,在食指上轻轻一划,让血液滴落石碗之中。
“你们俩个进去吧。记住,生死有命。”说完两个白胡子老头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樊幽谷之内,壁立千仞,两壁之间凿有无数洞穴,密密麻麻的,洞穴边缘,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个身隐盘坐其中,一动不动。
“樊幽谷之中,实力越强,所居越高,以一百米为界,一百米下的人,都不得惊扰一百米以上之人的清修。两百米以下的不得惊饶两百米以上的清修,以一百米为单位。这里我三十年前来过一次,二十年前又来过一次,十年前还来过一次。但从来没有见过居住在三百米以上的高人。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好上百年就这样独自清修,一动不动。”
云飞有些暗自哂然,心想,飞上去看一下不就可以了。梦天河笑看着云飞,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思,对他说道:“你试试飞上三百米看看。”
云飞听他一说,感觉这三百米以上似乎有什么古怪,也不再说什么,双脚微顿,随后如利箭般电射而上。越往上,云飞感到空气的阻力变得越大起来,到了一百米以上,飞行的速度已和步行差不多,勉强到了一百二十多米的地方,便再也无法往上了,上方似乎整个空间都变成固体,似一块巨大的寒铁,阻止着人靠近。
体内摩柯能量忽然一滞,竟是有耗尽之像,不得已,云飞终于还是缓缓落下地来。
“如何?”
“我只能前进到一百二十米的地方。”
“十年前,我便只能前进到一百四十米的地方,再后来,也只能再往前一两米,再往上就不行了。越往上,那些强者的气息越浓烈,那种无意中散发的气息聚集在一起,便和实质的攻击差不多多少,你我实力差得太远,是没法进入上层的。眼下这樊幽谷之中的,都是处在二百米以下的人。二百米以上的人已多年不曾露面了。”
云飞抬头看天,感受着天空上层那浓厚的灵气已及卷动的真气流,若有所思道:“他们……都在潜修吗?”
“不错”
“在这樊幽谷有一位强者所布的灵阵,汇集灵气的速度是自修的百倍千倍,故此,许多独自散修的修真者都会聚集到此处修行。当然,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
梦天河看着云飞的的眼睛,淡然道:“二弟,这殇穹之州以至九州的修行者,绝不像我们本原所想的那样,只要几十年,一项功法便能大成。修真者虽然比不得天堂鸟人,与那些其他位面的妖魔们,但数量却也不少。但一路行来,你可曾见到多少人?没有吧,这便是了。
在这世间,真正具有大威力,大神通的功法,没有数千年,上万年,甚至十万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大成。威力越大的功法,所耗的时间越是久远。这太古人类如此少见,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绝大多数人都在潜修之中。我也是修了数百年时间,才略有所成。但我本性难以忍受这种无尽岁月的修练,这才跑出来走一走。二者是看看母亲。
云飞看见梦天河有几分伤感,便道:“大哥,没事,你跟伯母终会相见的。”
梦天河点点头,接着道:“这樊幽谷之内,两百米以上,应该都是些正在修练大威力功法的强者吧。”
“那么久!……”云飞失语道,心中想起空空月说圣域有成千上万的功法,却是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达到大成之境,数千年,数万年?还是数十万,百万年?本来便和所有人有着岁月上的巨大差距,若是需要如此长的时间才能大成,那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一但对上一些强大的修真者,甚至是修真内部的敌对势力,还要强大的妖兽,那时又该如何。
想至此处,云飞的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虽然心中明了这修练一事,是急不来的,但一路所见,便是那低等的妖兽都不是自已可以轻易对付的,这种残酷的现状不得不让他心焦。
“二弟,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到里面去吧。”伸手在云飞的肩头拍了一记,梦天河便仰首大步向浓雾中走去云飞回过神来,紧随在自己大哥身后。
越往后,樊幽谷内部空间越是开阔,那雾气却也浓浓稀薄起来,到了离入口八百米左右,已再无一丝雾气。
在一侧片崖底下,一个黝黑的洞穴处,梦天河停了下来,对着黝深的洞口,拱手朗声道:“晚辈梦天河特来拜见紫阳真人前辈。”
洞内静悄悄的,如一潭死水,云飞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一丝的生气,然而梦天河的声音刚一落,洞穴内便似刮起一阵暴风,一股强大的气息如暴风雪般从洞内席卷而出,那种无形的威压,刀剑组成的旋风,从洞内飙出,仓促之下,云飞被迫得连连后退。胸口堵滞,几欲吐血。
那洞内主人雄浑的声音在云飞耳边回响:“这是何人,为何你带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前来。……奇怪,你倒底带的什么人,功力怎么如此薄弱,整个修行者,估计再无比他还弱的人了。”
梦天河神态恭敬道:“这位是我在凡人间结拜的二。晚辈一路上和二弟一起才到达樊幽谷的,得二弟援手相助,逃过一难。”
咦!洞内之人惊咦一声,随后便再无声音,便云飞却发现梦天河的嘴唇一动一动,显是与那洞内主人以传音入密之术交谈。
良久之后,洞内传来一声叹息:“想不到你师父……哎……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