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还是得到机会了,开封府杀了泼皮牛二之后,杨志虽然被刺配到了大名府,却被梁中书器重,校场比武之后得了提辖使,好不威风,现在梁中书又把他视为心腹,让他押解生辰纲,他很清楚,这一次只要成功,即可扬眉吐气,因而做了专心致志的准备。
可惜杨志太过注重这次的任务,有点利令智昏的意味,岂不是团队合作也是很重要,一路对军汉打骂相待也就罢了,就连梁中书家的老管家和两个干办也是毫不尊重,这一点,杨志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这边晁盖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他的猎物,没有人知道他要行动,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动,只有自己团队中的几人。然而,他不幸地遇上了花荣,这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
但是摆在花荣面前的问题更加严峻,他要二次抢夺,并且也要暗地里行动,不让他人发现,这是何其难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会来,就看谁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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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泥冈上,杨志如期而至,这个命运坎坷的将门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人生的希望,但是这次也面对莫大的挑战。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眼看路途已经大半,只要翻过这段黄泥岗,前面就是大平原,一览无遗的大道,杨志因此反而更加小心。
黄泥岗上,正值烈日顶头,真的是似火烧。杨志的一行伙伴看见岗上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林,哪里管的杨志号令,早就疯狂地奔跑过去,这柳条鞭子可谓莫及。
杨志没办法,也只能跟上去,上得岗头,那些军汉早已经在树林底下歇息,身上的担子早就卸下在一边,哪里管的了这么许多。杨志本要发火,突然发现林子西边正有一伙推着太平车的客商也在歇息,有吃有喝,好不快活,原来是一个本地汉子在岗上扎棚卖酒,杨志看着有几分戒备又有几分嘴馋,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舌头收回去。
收得了自己的舌头不一定收得了别人的。自己那伙军汉和两个干办早已经垂涎三尺了,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可口的美酒,谁人经受得了了诱惑,军汉们筹钱准备卖酒,不料被杨志发现,杨志二话没说就拿起柳条抽打,大声嚷道:“谁叫你们卖酒,我不是叮嘱过了吗,这山里夜去处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够索取,只要一心到市集。”
“杨提辖,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一路你也是看到我如此艰苦,你看看,这衣服湿了又干,不是我等酒馋,怎奈这天气热杀人啊。”一个平日里与杨志较好的军汉说道。
“是啊,杨提辖,我这老骨头也快脱水了。你让大伙买一桶也不顶事。”老管家也在一旁开口。
杨志拗不过众人,只好唉声叹气地点了头,军汉见杨志点头便都欢喜雀跃地飞冲过去,到了那白日鼠白胜扮的卖酒郎处买酒喝,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几人全都被麻翻在地。
那林子里原本正在喝酒的客商见状,俱各把自己太平车的货物推下,快速将杨志的押解的生辰纲装上去,原来这号人便是晁盖为首的。定下这计划,就是为了截取生辰纲。便以白胜为卖酒郎,自己伙同公孙胜、刘唐、蒋忠等人扮作客商,专门等候。
晁盖几人装好正待要走,突然林子发出笑喊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截取蔡太师生辰纲,你们好大胆子。”
晁盖本来心虚,突然见林子发出声音,自己又不见其人,越发心慌,亟待要走,又怕被揭穿,如若不要,又不甘心,变高声喝道:“何路英雄,敢否相见,好让我等见识英雄模样。”
“好说好说,把那金担子留下,便可。”林子依然没有人,只是声音越来越近。
“既然英雄有意,小可愿意共享,只求英雄路面。”晁盖听得声音,便知是同道中人,无非是想黑吃黑,便想加财消灾。
“共享不必,我这里好汉五千,只求每人两百贯,余下便是晁天王的。”林子里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
“兄弟不要太过张狂,留点汁水,也是给自己留点后路。”晁盖听说都要,心下便是气恼异常。
“他娘的,有种便过来取。”这边激怒了赤发鬼刘唐,对着林子怒吼道。
“哈哈哈,既然赤发鬼这般慷慨,在就恭敬不如从命。”林子又发出声音,晁盖这边见那人直接报上刘唐名字,心下越发惊讶。公孙胜见不是头,便暗示晁盖等人,要作法趁机而走。
只见公孙胜手持桃木剑,正待施法,林中突然射出一只利箭,只穿公孙胜,公孙胜不及回头,手腕编中一箭,扔了手中的桃木剑,退到晁盖身后。
这一箭着实把晁盖等人吓了一跳。晁盖毕竟是条好汉,只是稳稳地说,“今日栽在英雄手里,晁某认了,只求英雄报个号,他日再会好知英雄。”
“说出来,又怎样?”话音未落,只见林子里早就窜出了三五十个好汉,其中为首的便是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和没面目焦挺。原来这便是花荣安排下的计划,谓之黄雀在后,花荣自己和青州带来的其他兄弟依然在林子里面隐秘处观望。
这里一拨英雄一处,着实吓坏了晁盖,可谓寡不敌众。晁盖本欲走,又不甘心,便叫刘唐前去试一试,那刘唐本来就是鲁莽汉子,一听晁盖发话,便即奔了过来,朝鲁智深这边飞来,鲁智深也不惊讶,只手拿去水磨禅杖便来相敌,二人战了十余回合,刘唐渐渐不支,被鲁智深一杖削掉了一条臂膀,鲁智深杀得兴起,又是一杖,刘唐便真的成了赤发鬼。
刘唐一死,晁盖心下便是忐忑,他的手下就属刘唐武艺最好,刘唐尚且不保,他人如何敢敌,更何况还有三十余人高马大的喽啰,晁盖心里虽然骂娘,眼下也只能自保。
“今日晁某心服口服,只恐这生辰纲诸位不好消化。”晁盖无奈地说道,想来个最后的威胁。
“消化好不好,这个晁天王不用担心,这一趟也不容易。还是带一包回去吧。”这边林冲见喽啰早已经把货物装上自己车子,便笑道。
喽啰听林冲一说,便把其中一带扔了过去,那边白日鼠白胜见状,赶忙来接,这不要白不要,晁盖看了一眼也不阻滞,便带着刘唐的尸体早就下山了。
留下岗上梁山好汉哈哈大笑,花荣、吴用等人也从林子里出来。
鲁智深本要把杨志等人全都杀了,但是一来林冲念着杨志旧情,二来花荣想要留着他们做个祸水东引,变舍弃而走,只在吴用耳边嘀咕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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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上,众人齐聚一堂边说边笑,好不热闹。东溪村里,晁盖气恼异常,拼死拼活,十万贯只得了五千贯,这还不够他晒牙缝,为了聚拢人心,便把这五千贯公孙胜、蒋忠、白胜每人发了一千贯,留下两千贯做平日里开销花费。
那边黄泥岗上,杨志因为吃的少,早就醒了,看着自己的属下烂醉地上,欲哭无泪地离开,留的老管家等人半日才醒。老管家等人醒后,发现杨志早就不见了,独自把众军汉拿来埋怨,埋怨之后,便到济州府告杨志通贼截取生辰纲,一遍自己好在梁中书面前有说辞,这一告也彻底断绝了杨志的后路。
济州府这边听说是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纲在本地被劫,心下好不惊慌,前些日子高太尉的事情败在自己手里,现在蔡京的事情又在本地出事,连忙叫那观察使何涛带着一干人等奔赴郓城县。
这何涛本是郓城县人,后来在济州府做了公干,手下有一个不成器的兄弟何清在郓城县一边开酒店一边搞赌坊。兄弟关系并不十分融洽,但是这何涛也是知道弟弟三教九流吃得开,这次回郓城县首先还是来到弟弟何清这里。
这何清在郓城是有名的泼皮,专门带人耍钱。平时也是仗着哥哥的声名在外好搞钱,但是这钱见自己兄弟神色凝重地来,就知道事情严重,一般来,何涛不会如此,何涛把情况说了一遍,何清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次日便带着人马上到黄泥岗,这黄泥岗本来是一个也出去,当日那么一弄,白胜等人忘记清场便走了,留下现场又不敢来,结果何涛等人一去,便发现其中端倪,血迹斑斑依然存在,是刘唐流的血,那只胳膊早就被山里野兽吃了,白胜的简易棚子还在,还有他的酒具,何涛虽然不认识,但是都把东西拿下来,他知道有人也许看得出来。
这边白胜不敢在晁盖家里久住,早就回到家里,听说县里抓得紧,也是心怀鬼胎,他最怕自己出事,因为当日在山上并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带回来,因此考虑来去,还是把那一千贯放在晁盖家里没有带回,惶惶不可终日。
果不其然,何涛把酒具带回之后,何清一看,便哈哈大笑:“原来是一只老鼠。”听得何涛等人莫名其妙,云里雾里。
这何清在郓城县最熟悉,各个破落户的什么情况都了若指掌,这白胜平日里卖酒,有了钱挑着酒具就来赌博,因此何清清楚,何涛听何清这么一说,当日便叫公人赶到白胜家里,这白胜无聊,又没有钱耍,吃了饭在家里便和老婆吹嘘,亲着嘴要和老婆打暖。
岂料何涛带人如狼似虎地赶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抓人,白胜虽然胆怯,但是因为钱财并未到手,故而挣扎。
“白胜,你做的好事,还要反抗什么?”何涛气势汹汹地说,“黄泥岗上的事情,做得好啊。”
“什么事请,我不知道啊。”白胜故作不知,
“哼,明人不说暗话,蔡太师的生辰纲可是你能够拿得?”何涛挑白道。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们平白无故,凭什么啊。”白胜大声叫屈道,因为财物不在身边,倒是理直气壮:“王法何在。”便只顾在一旁撒泼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