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一年
《工人绥惠略夫》(俄国M·阿尔志跋绥夫作中篇小说。商务印书馆印行《文学研究会丛书》之一,后归北新书局,为《未名丛刊》之一,今绝版。)
一九二二年
《一个青年的梦》(日本武者小路实笃作戏曲。商务印书馆印行《文学研究会丛书》之一,后归北新书局,为《未名丛刊》之一,今绝版。)
《爱罗先珂童话集》(商务印书馆印行《文学研究会丛书》之一。)
一九二三年
《桃色的云》(俄国V。爱罗先珂作童话剧。北新书局印行《未名丛刊》之一。)
《呐喊》(短篇小说集,一九一八至二二年作,共十四篇。印行所同上。)
《中国小说史略》上册(改订之北京大学文科讲义。印行所同上。)
一九二四年
《苦闷的象征》(日本厨川白村作论文。北新书局印行《未名丛刊》之一。)
《中国小说史略》下册(印行所同上。后合上册为一本。)
一九二五年
《热风》(一九一八至二四年的短评。印行所同上。)
一九二六年
《彷徨》(短篇小说集之二,一九二四至二五年作,共十一篇。印行所同上。)
《华盖集》(短评集之二,皆一九二五年作。印行所同上。)
《华盖集续编》(短评集之三,皆一九二六年作。印行所同上。)
《小说旧闻钞》(辑录旧文,问有考正。印行所同上。)
《出了象牙之塔》(日本厨川白村作随笔,选译。未名社印行《未名丛刊》之一,今归北新书局。)
一九二七年
《坟》(一九〇七至二五年的论文及随笔。未名社印行。今版被抵押,不能印。)
《朝华夕拾》(回忆文十篇。未名社印行《未名新集》之一。今版被抵押,由北新书局另排印行。)
《唐宋传奇集》十卷(辑录并考正。北新书局印行。)
一九二八年
《小约翰》(荷兰F。望·蔼覃作长篇童话。未名社印行《未名丛刊》之一。今版被抵押,不能印。)
《野草》(散文小诗。北新书局印行。)
《而已集》(短评集之四,皆一九二七年作。印行所同上。)
《思想山水人物》(日本鹤见祐辅作随笔,选译。印行所同上,今绝版。)
一九二九年
《壁下译丛》(译俄国及日本作家与批评家之论文集。印行所同上。)
《近代美术史潮论》(日本板垣鹰穗作。印行所同上。)
《蕗谷虹儿画选》(并译题词。朝华社印行《艺苑朝华》之一,今绝版。)
《无产阶级文学的理论与实际》(日本片上伸作。大江书店印行《文艺理论小丛书》之一。)
《艺术论》(苏联A。卢那卡尔斯基作。印行所同上。)
一九三〇年
《艺术论》(俄国G。蒲力汗诺夫作。光华书局印行《科学的艺术论丛书》之一。)
《文艺与批评》(苏联卢那卡尔斯基作论文及演说。水沫书店印行同丛书之一。)
《文艺政策》(苏联关于文艺的会议录及决议。并同上。)
《十月》(苏联A。雅各武莱夫作长篇小说。神州国光社收稿为《现代文艺丛书》之一,今尚未印。)
一九三一年
《药用植物》(日本刈米达夫作。商务印书馆收稿,分载《自然界》中。)
《毁灭》(苏联A。法捷耶夫作长篇小说。三闲书屋印行。)
译著之外,又有所校勘者,为:
唐刘恂《岭表录异》三卷(以唐宋类书所引校《永乐大典》本,并补遗。未印。)
魏中散大夫《嵇康集》十卷(校明丛书堂钞本,并补遗。未印。)
所纂辑者,为:
《古小说钩沈》三十六卷(辑周至隋散逸小说。未印。)
谢承《后汉书》辑本五卷(多于汪文台辑本。未印。)
所编辑者,为:
《莽原》(周刊。北京《京报》附送,后停刊。)
《语丝》(周刊。所编为在北平被禁,移至上海出版后之第四卷至第五卷之半。北新书局印行,后废刊。)
《奔流》(自一卷一册起,至二卷五册停刊。北新书局印行。)
《文艺研究》(季刊。只出第一册。大江书店印行。)
所选定,校字者,为:
《故乡》(许钦文作短篇小说集。北新书局印行《乌合丛书》之一。)
《心的探险》(长虹作杂文集。同上。)
《飘渺的梦》(向培良作短篇小说集。同上。)
《忘川之水》(真吾诗选。北新书局印行。)
所校订,校字者,为:
《苏俄的文艺论战》(苏联褚沙克等论文,附《蒲力汗诺夫与艺术问题》,任国桢译。北新书局印行《未名丛刊》之一。)
《十二个》(苏联A。勃洛克作长诗,胡译。同上。)
《争自由的波浪》(俄国V。但兼珂等作短篇小说集。董秋芳译。同上。)
《勇敢的约翰》(匈牙利裴多菲·山大作民间故事诗,孙用译。湖风书局印行。)
《夏娃日记》(美国马克·土温作小说,李兰译。湖风书局印行《世界文学名著译丛》之一。)
所校订者,为:
《二月》(柔石作中篇小说。朝华社印行,今绝版。)
《小小十年》(叶永蓁作长篇小说。春潮书局印行。)
《穷人》(俄国F。陀思妥夫斯基作小说,韦丛芜译。未名社印行《未名丛书》之一。)
《黑假面人》(俄国L。安特来夫作戏曲,李霁野译。同上。)
《红笑》(前人作小说,梅川译。商务印书馆印行。)
《小彼得》(匈牙利H。至尔·妙伦作童话,许霞译。朝华社印行,今绝版。)
《进化与退化》(周建人所译生物学的论文选集。光华书局印行。)
《浮士德与城》(苏联A。卢那卡尔斯基作戏曲,柔石译。神州国光社印行《现代文艺丛书》之一。)
《静静的顿河》(苏联M。唆罗诃夫作长篇小说,第一卷,贺非译。同上。)
《铁甲列车第一四——六九》(苏联V。伊凡诺夫作小说,侍桁译。同上,未出。)
所印行者,为:
《士敏土之图》(德国C。梅斐尔德木刻十幅。珂罗版印。)
《铁流》(苏联A。绥拉菲摩维支作长篇小说,曹靖华译。)
《铁流之图》(苏联I。毕斯凯莱夫木刻四幅。印刷中,被炸毁。)
我所译著的书,景宋曾经给我开过一个目录,载在《关于鲁迅及其著作》里,但是并不完全的。这回因为开手编集杂感,打开了装着和我有关的书籍的书箱,就顺便另抄了一张书目,如上。
我还要将这附在《三闲集》的末尾。这目的,是为着自己,也有些为着别人。据书目察核起来,我在过去的近十年中,费去的力气实在也并不少,即使校对别人的译著,也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决不肯随便放过,敷衍作者和读者的,并且毫不怀着有所利用的意思。虽说做这些事,原因在于“有闲”,但我那时却每日必须将八小时为生活而出卖,用在译作和校对上的,全是此外的工夫,常常整天没有休息。倒是近四五年没有先前那么起劲了。
但这些陆续用去了的生命,实不只成为徒劳,据有些批评家言,倒都是应该从严发落的罪恶。做了“众矢之的”者,也已经四五年,开首是“作恶”,后来是“受报”了,有几位论客。还几分含讥,几分恐吓,几分快意的这样“忠告”我。然而我自己却并不全是这样想,我以为我至今还是存在,只有将近十年没有创作,而现在还有人称我为“作者”,却是很可笑的。
我想,这缘故,有些在我自己,有些则在于后起的青年的。在我自己的,是我确曾认真译著,并不如攻击我的人们所说的取巧,的投机。所出的许多书,功罪姑且弗论,即使全是罪恶罢,但在出版界上,也就是一块不小的斑痕,要“一脚踢开”,必须有较大的腿劲。凭空的攻击,似乎也只能一时收些效验,而最坏的是他们自己又忽而影子似的淡去,消去了。
但是,试再一检我的书目,那些东西的内容也实在穷乏得可以。最致命的,是:创作既因为我缺少伟大的才能,至今没有做过一部长篇;翻译又因为缺少外国语的学力,所以徘徊观望,不敢译一种世上著名的巨制。后来的青年,只要做出相反的一件,便不但打倒,而且立刻会跨过的。但仅仅宣传些在西湖苦吟什么出奇的新诗,在外国创作着百万言的小说之类却不中用。因为言太夸则实难副,志极高而心不专。就永远只能得传扬一个可惊可喜的消息;然而静夜一想,自觉空虚,便又不免焦躁起来,仍然看见我的黑影遮在前面,好像一块很大的“绊脚石”了。
对于为了远大的目的,并非因个人之利而攻击我者,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我全都没齿无怨言。但对于只想以笔墨问世的青年,我现在却敢据几年的经验,以诚恳的心,进一个苦口的忠告。那就是:不断的(!)努力一些,切勿想以一年半载,几篇文字和几本期刊,便立了空前绝后的大勋业。还有一点,是:不要只用力于抹杀别个,使他和自己一样的空无,而必须跨过那站着的前人,比前人更加高大。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并不明白文艺的理论而任意做些造谣生事的评论,写几句闲话便要扑灭异己的短评,译几篇童话就想抹杀一切的翻译,归根结蒂,于己于人,还都是“可怜无益费精神”的事,这也就是所谓“聪明误”了。
当我被“进步的青年”们所口诛笔伐的时候,我“还不到五十岁”,现在却真的过了五十岁了,据卢南(E。Renan)说,年纪一大,性情就会苛刻起来。我愿意竭力防止这弱点,因为我又明明白白地知道:世界决不和我同死,希望是在于将来的。但灯下独坐,春夜又倍觉凄清,便在百静中,信笔写了这一番话。
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于沪北寓楼记。
解读
作于1932年4月29日,收入《三闲集》。
台静农于1926年编有《关于鲁迅及其著作》一书,由未名社出版。但鲁迅认为并不完全,于是自己抄了一张书目,并写了说明。鲁迅在说明中讲述了他对翻译的态度,他是非常认真地,即使校对,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决不随便放过,敷衍作者和读者的”。他告诫青年,要不断(!)努力,切勿想以一年半载,几篇文字和几本期刊,就以为立了空前绝后的大勋业。还要不断(!)生长起来才好。在不断后面用了两个惊叹号,可见鲁迅对青年的用心。鲁迅这些话不是现在仍有现实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