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躲过重重地蒙古士兵,七绕八过,老张驾车带着秦天三人驰进了董记商行的废墟。原本对秦天的提议老张、陆掌柜两人是犹豫难决,没法子,逃又逃不出去,回到客栈也是不可行,抱着侥幸的心理,几人这才去了废墟避难。
进得废墟,秦天就拉起小胖子一脸认真的将马蹄印、脚印等各种痕迹都摸了去。接着又在老张不可理解的目光下对那匹瘦小的滇马一番折腾,按照秦天本来的想法是杀掉马匹,这样既可以有吃的东西,又可以保证安全,不至于因为马嘶蹄响而送了性命。但是,他明白这匹马是老张的心头肉,也算是他唯一的活计。
秦天只得用一块棉布将马蹄抱了起来,而马嘴他却是无可奈何,在摆弄了许久,才想到用碎布做了个口罩,戴在马嘴上。
在一切安排妥当,没有纰漏之后,趁老张和陆掌柜不注意,秦天抓起小胖子就闪进了废墟的后院。上一次他被老张拉住了,没有进去。再次到了这里,他很想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自从他在夹江城外的死尸和布匹里找到了金叶子和银子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不劳而获的感觉。这次,他很是期盼能够找到密室,仓库,地窖什么的,至于外面流传的神神鬼鬼的传言,他是压根儿没在意。
商行的后院很大,不像是驻扎家眷的地方,倒像是一座私家的庄园,秦天这个有过苏州园林经历的现代人眼光里也对此是惊叹不已。光进门之后的一个小水池就有篮球场大小,更不肖说亭台楼阁、假山林壑了。
两人沿着被大火烧灼得残破不堪的走廊,一路往里走。
等到了假山处,秦天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笑傲江湖》里的一段,令狐冲在梅庄解救任我行的西湖地牢,就是通过一座假山通道进去的。
于是,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在假山上搜寻起来,见到哪有凹凸地方都不忘扭一扭,按一按,到了最后假山附近的花花草草都是被他糟蹋了。
可惜,他的运气不再那么好,没有找到想象中的仓库暗室,金银珠宝连影都没有。
最终,他沮丧的回望了假山一眼,招呼小胖子继续向前进行起寻宝大业。一直到厢房内,两人便分开了行动,一人进到了一间烧毁的不是很严重的房间。
“鬼呀!”
正当秦天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时候,隔壁的小胖子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随后便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顾不得他思考,抓起房间里的烛台就冲了过去。
进到屋内,一看,他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握住烛台的手中岑出一层细汗,远远地叫唤地上的小胖子,眼睛却戒备住小胖子身边的一个人,不敢上前拉起小胖子。
这个时候,在前院休息的陆掌柜和老张听见小胖子的叫声,也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见小胖子倒在地上,不约而同的想过去拉起来,但是眼睛随即便转到了那旁边站立的人身上。两人瞳孔猛地收缩,脚下又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不稳。
小胖子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转醒了过来,抬眼望见身边站立的那个人,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几人之中就数秦天比较的清醒,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学习了十几年的唯物主义观,他基本能判定眼前的是一个人。
“你是人是鬼?你是谁?”秦天壮着胆子喝问起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只是喝问的底气略微不足。
那怪物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向前跨了一步。
见到他往前走,秦天举起烛台忐忑喝指道:“别过来,站在那!”
怪物很是听话的没有前进,嘴巴又张了张,像是要解释,又像是要说点什么。秦天望着怪物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暗中寻思起解决怪物的方法。
双方僵持的望着对方,似乎在比拼谁的定力更好。秦天举着烛台的手隐隐发麻,轻轻的晃动;他本是个小孩子,力气有限,很快便支持不住了。那怪物一直努力想说什么,可是努力了很久也没说出一句。忽然,怪物的身体像喝醉了酒,前后晃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张两人见怪物倒在了地上,眼中不再那么的恐惧,匆忙上前将小胖子拉离了怪物的身边。一番揉捏,总算是将小胖子弄醒了过来。
秦天扔掉烛台,没去管小胖子,回跑去了前院。在那怪物倒地之前,他清晰地听到怪物说了一个“水”字。
他决定救活那怪物,因为他揣测怪物可能是董记商行火灾的幸存者,救活了怪物,就等于知道了关于董记商行的一切,就可能知道附身的这位少主的身份。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希望。
老张三人很是奇怪秦天匆匆忙忙的来回究竟是干什么,直到看见他扶起怪物喂水,才明白过来。
几口水下去,怪物悠悠转醒。在向秦天道了声谢,怪物便不再说话,盘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很像二十一世纪电影里武林高手练功的姿势。
看得秦天双眼直冒星星,脑中开始YY:“武林高手!武林高手!这个世界有武林高手,我要拜他为师!我要学武·····”
片刻时光,怪物的头上冒起了青烟,黝黑的皮肤渐渐开始转白,浮肿的身体慢慢的消退下去,身上满是鲜血的污垢犹如铁块般的掉落在地上。
怪物站起来,左右扭动了一下身体,昂首一挺,口中深深宣泄出一声巨吼:
“啊!!!”
霸道的声势一浪接一浪的传播出去,宛如晴天中突然响彻天地的惊雷,压迫得秦天等人纷纷掩耳后退。
呼出这口浊气之后,怪物转过身朝秦天弯腰行了一礼道:“小兄弟救命之恩!请受谭某一拜!”秦天急忙扶住没让他拜下去:“开玩笑怎么可以让他拜下去呢!这可是咱以后的师傅!”
“这位大哥,不用如此!”他一手拉住谭姓汉子,急切的问起董记商行的事情:“谭大哥怎会在这废墟之中?”
那谭姓汉子神色微微一变,稍后便恢复了正常。开始讲述起他的经历:
“那晚三更十分。一群蒙面的贼人冲进了商行内······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屋就烧······我仗着武艺高强,同几个贼人抖了起来······那些贼人武艺出奇的高强,我是一个也没打倒······相斗的过程中,我遭遇了一个贼人所放的毒烟,头晕晕沉沉的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谭姓男子的话漏洞百出,秦天感觉很是不合逻辑,但是他也不好点出来,人家不愿说,他不可能强迫,况且人家还是武林高手,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