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明元怒目瞪李铭钟,为什么前倨后恭?为什么这么怂?向一个小鬼卑躬屈膝的,要脸不。看着李铭钟毫无廉耻,一声不响的被人啪啪的打脸,还堆着微笑假寐,车明元无名怒火三千丈。
人怂,谁都想踹上去一脚,不踹就感觉对不起自己,就非常生气,人性本善么。车明元看着李铭钟这个熊包样,现在就想踹李铭钟,别TM给我在那装死人。赶紧上去给我上前线,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上前线堵枪眼,车明元给自动忽略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已经憋一肚子气,脸在地面俯冲摩擦的李铭钟对车明元的怒目反感的不得了。你算那根葱,你行你上,你不行。还鼓动我上,咱根本不是一个阵营的,根本没交情。你以为你是谁,平时让你三分,那是工作需要。大小我也是排名在你之上的,都是平级的,凭什么?何况我掌权那段时间,我给你们的好处还不够多么。养兵三月,用到你们实际支持时候,全都跑没影了。现在又冒出逼我去鸡蛋碰石头,还跟我瞪眼。吃独食、吃白食、摘桃子摘惯了?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好我把你们一起都拉到火坑里面,谁也别舒服的了。”
被车明元瞪的无名火起,李铭钟也觉得出现了危机,董嘉欣这疯婆子是一个威胁,自己在拿架卖身有点不合时宜。我偏不让你们顺心,也是时候表表态了。
“既然方总裁已经做了指示,丁主任你一是要配合董经理与中州政府做好协调联络工作,二是筹划那个项目组,把方总裁那个绿色环保会议计划落实下来。”李铭钟也顺着脑洞开始乱跑,反正这会的目的主要不是办事,而是确立屁股底下的位置和脑袋上的老大是谁的会议,内容不重要,统一的认识才是最关键的。
历来独角戏总是最难的。有了搬凳子,搭梯的,戏演的再差,观众买票不图戏好看,图一个吹口哨,扔臭鸡蛋的,各种狂喷各种爽也行啊。
不过演员最烦的就是扔鞋的傻蛋,一会不穿鞋怎么回家,你媳妇不削你。说你呢,你也别扔了,你这一只鞋能低三千虎狼,可你那一只脚能挡百万雄狮,你还穿上吧,要不观众都跑光了,就你一个,我不削你都对不起你这没鞋跑不快的傻蛋。总之就是图一个热闹,人多一起扛,从众心理总是这样。再无聊的事,人多,捧臭脚也是也热热闹闹的能进行下去。李铭钟这一“投敌”举动可把车明元气的七窍生烟。
车明元这一系在李铭钟身上有投资的,李铭钟能从靠边站到的虚职副总裁到得到集团股东和其他副总大力支持,坐稳替代方清之的位置,获得认可的实权副总裁。也是有人奔走,有人吹捧,鞍前马后的制造声势才成功的。车明元为此也曾经上阵赤膊过,有付出,当然收获也不少,但是车明元一系的是属于嘉信鼎钟集团中不得意,觉得分配不公的群体,属于张罗着集团分家产二师兄组织的。没事都要闹一闹,何况方清之这个大师兄现在应该是被“镇压”在某个五行山下。
最是积极分家,闹独立,挖墙脚的。与李铭钟的合作是为了加快推动分离解体的,不是为了来稳固方氏江山的,现在没成功呢,这李铭钟就突然叛变了。这一声方总裁,连代字都省了,还形成文件,文书,这就是不用表决的走程序确认么。如同一把尖刀直捅车明元的心肺。李铭钟这时候喊出方总裁的心理效应跟刚开会的那个时候完全不同,最开始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会场气氛和情绪变了,这么多次喊下来,就如同小皇帝十八岁了,辅政的宰相喊万岁,你该亲政了的效果差不多。
然后皇帝推辞一下,三请三送,最后上位。方闲道这是没推辞,主动要的,李铭钟这么一直配合,直接没谦让的直接上啊。
让别人怎么喊,我反对你亲政,跟直接扯旗造反差不多,要是有这个实力,这时候直接跟方清之争夺嘉信钟鼎控制权算了。现在李铭钟反水了,我怎么办,继续原来的路线,这不等于我蹿出来拉仇恨,找人抽么。
你居然先出卖我,而不是等我先出卖你,这天理何在啊,你这是找死。车明元差一差点拍桌子就要蹦起来,终究是多年练就的毅力,硬生生压下来。拍桌子吓唬人的前提是你有能掀翻桌子的能力,或者至少让人以为你有掀翻桌子的能力,否则就是自取欺辱。要是豁出去,车明元到也能做到,可自己也弄个粉身碎骨那有什么意思呢。万一就是粉身碎骨也翻不了桌子就更恶心了,车明元铁青着脸,咬着牙生怕自己一开口冒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叛徒最可怕,李铭钟几乎是没有预兆的反水,自己再轻举妄动,后果难料。看来是前一阶段太顺利了,没了方清之,他那帮嫡系群龙无首。集团中几大实权系,横纵联盟已经联合掌权,掌握大局,逐步架空清除方清之原有的影响力,要江山易主的时候,却低看了这个小瓜娃子,老子英雄,儿子也不是脓包。
群龙有首,就是为了颜面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踩过去,虽然意图取代推翻方清之拆分嘉信鼎钟集团,实现对自己有利的重组的势力目前很强,那是多方联合的,也是暗中酝酿的。论单挑,论自己和自己这一系跟方系根本没法比,只能是被踩的翻不了身的,估计身上还会多出几只原本是自己人的脚。想的越多,车明元恨的越多,恨不得用眼睛的目光给李铭钟身上掏两个窟窿,烧成灰。
话一出口,李铭钟也有点后悔,有点顶不住车明元的阴毒眼神,斜座了身子给了车明元一个后脑勺,就是如此脑瓜皮也感觉直冒青烟。要是有选择我也不愿意咱两刚甜甜蜜蜜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了,商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
只是有时候,多个朋友也会多出个敌人。跟你做好朋友,可就是跟方清之作敌人,这代价太大了。车明元盘算的什么心思,李铭钟也不傻也,以前一直不愿意喊出来“方总裁”,是因为不喊的利益大、风险小,大家都在装糊涂,谁都不愿意“小皇帝”亲政,你就老实的呆着,大事我们来研究和决定。方闲道的老爹方清之态度也模糊不清,却是交托了李铭钟照顾好方闲道,这个托付和照顾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因而,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大的突发事故,李铭钟还在盘算着如何在以安全的名义把方闲道包围起来,继续维持自己实际掌权的现状,而方闲道的确毫无办法。
既然沟通分歧太大,方闲道就不准备靠语言来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挑明了准备动手。现在的方闲道可不是以前那个方闲道,会被几句话打发掉,自己急的团团转只会关门造车,无头苍蝇乱窜的。
变故,世情最培养人,险死还生的方闲道回来之后就蹲总部大楼不动弹,就是财务、人事、安保部的转悠,开始混脸熟,虽然从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但是部长们都跟供着爷爷一样陪着笑,下面那个不开眼的,不小心陪着。不瞎转悠的时候,就屋子里面轮棒子。
“李副总,你说我这未满18岁的要是把人打残,打成植物人的,会有什么事,是不是赔点钱就没事了。我怎么总想在我未满18岁之前试试呢,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拦着我啊,给我的找点事做啊,免得我总胡思乱想。”
我拦着你?正是因为我拦着你掌握大权,你最想打的是我吧。我要是真拦着,你该打我了吧,恐怕打我还属于误伤,我还能把你怎么地。你现在还有中州市一院还给出了精神鉴定,因为这个医疗事故很奇葩,事后病人表现的也很不正常,需要做进一步的脑部和精神方面的检查。精神病打人不是白打么,就是打死我了也是白打啊。
生怕不小心被轮一棒子的李铭钟躲了出去,却想不到方闲道从财务部弄出500万后。从自己练挥舞棒子变成了让安保人员之间打架,搞什么两车对撞看谁强。现在已经有3个安保住院。已经撞废8台车了,碾压死3头羊。还撞坏了20多辆量高层干部的私家车,连个道歉也没有。几天时间就砸出去300万赏金给这些公司安保,现在这些公司安保眼珠子都是红的戾气极重,上下级关系早已经混乱了,钱砸到那,基本那就是被打砸的乱七八糟。
李铭钟明白,这不是吓唬谁,小皇帝要夺权亲政,自己死活要拖延,而是彼此的矛盾已经爆发的快毫无退路可言,凡是跟李铭钟走的近,拿着李铭钟的鸡毛敢说个不字的,第一步就是撞车,第二步就是让保安直接在办公室前面对练。
若是没有方闲道啤酒节广场出现的“意外”和医院出现的“意外”事故。只是方闲道自己这么搞事,李铭钟自然不怕,这种伎俩跟李铭钟见过的更凶残的场面差的太多了,自己不愿意出手,最简单的就是向方闲道的老爹方清之打个电话。
但是方闲道发生意外事故之后,李铭钟再也没打通过方清之的电话。李铭钟自从那以后就一直做噩梦,原本还是公司发展理念冲突的争执,在方闲道出“意外”后,理念之下的争权夺利,百亿资产的归属。
“怎么的为了分家,就要把我们方家人斩尽杀绝啊,来吧,谁怕谁,开撕吧,看谁能手撕了谁。”原本方清之嫡系阵营的某大佬在某会议上公开拍桌子喊话,空气中全是浓重的火药味,这谁都能闻的到,就是那些在方清之请辞之后,主张拆分重组的最欢实的人都“哑火”了,出入保镖云集。都是求财,求财也是要有命来享受,万一被人误会了自己是“元凶”,方清之夫妇从来就不是会写善字的人,靠的也不是和气生财来统领这些金融财狼的。
商场从不缺最恶意的揣测,不是屎也是一身屎。出了这种是事,彼此之间的那点默契和信任全都被一扫而光了。不信任,怀疑,一旦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李铭钟的任何对抗性动,一旦被错误的解读。都很可能招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请背后的大老板来协调?自己身后的大老板与方清之有点私谊,所以李铭钟能得到这个机遇。但也只是脸面上的交情,深知自己老板性格的李铭钟可以很肯定,自己电话不打还可以活。打了之后,自己的老板为示自己的清白,第一时间就会用李铭钟祭旗来表示诚意。沾上这种事的嫌疑,要么战,要么和,和就得有诚意,死全家的李铭钟绝对得算一份诚意,死几个炮灰能平息这种嫌疑,对自己背后的人来说是非常合算的,毕竟方闲道是方家的亲儿子,他李铭钟可不是背后老板的什么亲,不过沾点远方表亲。
只不过这事实在是查不出什么阴谋的味道。方闲道的幸运也是太离奇了,一场事故死了三个,就方闲道一个人活下来,除了精神有反常倾向与过去大相径庭,脑震荡的后遗症还在缓慢恢复当中,其他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不能正常。据说因此,某个名山古刹香火蹭蹭的很是红火了一阵。
方清之放任李铭钟捞权获利,用来做交换的就是保护好方闲道。李铭钟遽然升位,忙于固权和捞钱,这件事就有点关心的不够。在说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能出什么事,偏偏这就是出事了。
主因还是李铭钟将方闲道的身份过度保密,也将嘉信鼎钟集团的事情过度保密,搞的方闲道不是在锻炼而是陷入过度的迷茫当中,集团内部彷徨无助就跑出去想甩脱开这一切,常常闹失踪,保安人员时间长了也就麻痹了。更不可饶恕的是方闲道失踪了那么久,李铭钟习以为常的不知道,直到方闲道自己打了电话回来,也是过了好多天,方闲道身体不适再次住院才知道这件事。
深知自己很可能罪无可恕的李铭钟进退失措,一方面是权力的留恋不舍,也幻想着照顾好方闲道好将功赎罪。另外一方面就实际而言,还是不想交权,以静待变,幻想着能不能投靠到“拆”分的反方派哪里,或者在更多的合伙人哪里找到依靠,为此还是需要这个权力位置,为自己谋取下一步的生路。
方闲道压根也没打算跟李铭钟商量,和平交权,对方闲道而言是信息不足,难以判断。直接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你这么碍事,只好把你送医院去躺着了,把李铭钟直接逼到悬崖边上。李铭钟才算清醒过来,方闲道想要的,李铭钟不仅得给,还给得痛快,方闲道顶多是让李铭钟进医院,但是以着方清之的行事风格,李铭钟不敢想。
“跳楼”是秦荣欣那帮人无心的瞎说,但为了不让方闲道沾上李铭钟的鲜血,坏了大好的前程,留下不良记录,方清之能做出什么来,别说让他“主动”跳楼,还是让他全家主动跳楼。
论心计和演戏的本领,李铭钟要是差那么一点也爬不上今天的位置,现在把自己的脸皮往地下蹭,就是将功补过,要还不识趣,装糊涂,——“你还嫩,在学习学习”,我还没把这权力焐热乎呢,引发一点冲突,就真是不要命了。
若是自己身后的大老板指示,李铭钟再不愿意也得挺身而出,这就不是李铭钟个人搞什么阴谋,玩什么套路,两大巨头火拼,正面疆场厮杀也祸不及全家,有一个忠心的名号照着,后路总是有的。但是你车明元推我入坑,给我脸色,用我的血给你铺路垫道,凭什么?现在老子不干了,让我看你车明元有什么本事,你来吧。车明元的怒目让李铭钟更加清醒了,不站队还是在与方闲道为敌。索性就先解决威胁最大的,转身抱住方闲道的大腿。
方总裁一喊了出来,对于车明元这一系近乎明面赤膊上阵,图谋解体分家的派系而言几乎是一计重拳,权力构架重新稳定,原来的计划全都的推翻了重来。而李铭钟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胆子一样全身轻松起来。而车明元也没敢跳出来,你也知道怕啊,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害怕么?咱们是什么组织,什么公司团体,你心理没数么。起决定做的还是实力,在中州,在方清之的地盘里,你都怕,我不是更怕么。
“还是李叔有经验,有力度啊,我这说了半天,也没不知道该怎么落实啊,那个丁主任,你说说看怎么落实我这个中小产业集群绿色环保技术研讨会了。”
还没等车明元盘算清楚,方闲道就接着车明元的话,把口头的虚事,落实到具体的事项上了。方闲道暗自摸了吧汗,自觉两个脚稍微落了点地,不是吊在空中的吊死鬼了。再没经验,方闲道也明白自己拿这几个副总裁根本没辙。副总裁能扯总裁的后腿,那是由股东和董事会,以及各种大腿做靠山的,就是犯了错,也是法不上贵人,轻易动不了的,平衡就是如此。自己也根本没什么经验能跟着些老油条斗。
一个两个的,不大不小的利益问题,自己还可以凭借年纪小,撒泼打滚、耍无赖,见机折腾,只要这几个副总裁还要点脸面,不跟自己一般见识,还是能弄点小名堂,占个面上的光。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事事都亲自上阵,一点小事就扯皮没完才能搞定,那是路边小吃摊,还得是最低级的。
这样还怎么做大事。
如何越过这些副总裁,插到中层去做实事,树大旗、闯名号、收编人马是方闲道最着急的。没吃过猪肉,也看过宫斗、官斗、蛤蟆斗。千金之子动嘴,下面动手,什么事都亲自上阵轮胳膊打王八拳,那是小弟干的活。与这些副总裁磨洋工,扯皮,斗而不破,那是总裁心腹,次于副总裁的级别人做的事。
与一般空降总裁不同的是,自己的年龄、资历、学历根本就不可能吸引别人主动来投,还事事被副总裁们有理有据的制约束缚。估计这也是自己爹妈和家人的意思吧,再抽风的爹妈觉得自己儿子天下最帅,必成大器,也指的是将来,或者与同年龄段的比。不是真觉得自己的16儿子就能上梁山,成大事,斗了这帮老鳖。
在方闲道看来是自己这是孤身入虎穴,上无大义之名,下无兵马实权,连衙门都开不了门,事事艰难。而在方闲道的亲人看来,铁壁铜墙、安全无忧,还能让他见识商场江湖的凶险,个人人生履历上增添一笔光辉记录,为今后的成长铺平光辉道路。角度立场不同,方闲道总不能说,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开了加强外挂来,从死神那杀回来,是我非我,浴火重生了。
在不擅长的主场跟这些老王八搞内斗是赢不了的,方闲道只好撕破脸来跟李铭钟对怒,不胜则败,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没有最狠,只有更狠。哪怕局面砸的稀烂,自己年轻还可以重来,也比这铁壁包围,困在高墙里走不出去,毫无机会要强的多。只要副总裁层面不铁了心和自己扯皮扯后腿,至于副总裁以下的层面,方闲道就不在乎了,那超出两个层级,天地之差,有不开眼的更好,不杀几个不开眼的鸡,儆儆猴。
李铭钟一松口,方闲道就接过去,把事压到了中层做事的人脑袋上,副总裁这一关初步算过了。等下面的猴上了方闲道的贼船,想下去就不容易了。
只是方闲道忽略了一点,或者说根本不知情。
与别的企业不同,嘉信鼎钟集团的集团办公室主任丁任艰,要比同级的中层地位要低的多,而且什么具体业务都不懂,就是个勤杂工大头目。一般来说办公室主都是领导的心腹,伺候好领导的要职,参与机密的要地,典型的位轻权重,多半都会挂XX助理的职衔兼任主任这个位置。
但是嘉信钟鼎集团的办公室就是个摆样子的地方,秘书室的级别更高,而且各个总裁都有自己的秘书室,这也是嘉信集团的性质所决定的。大山头,小山包,都有自己一套自己的小衙门,防止被别人踏门夺权或者泄露机密。集团办公室也就保持在收发室,看门的,后勤清洁的地位,偏偏这些强势霸道的集团副总裁们和各个部门都是不好伺候的,受气最多的就是办公室,在集团内部部门权力排序基本上是倒数第一。沦落到此,也就走马灯一样的换人,到了丁任艰这一任却一直干到现在。没别的原因,这么换下去总是有点麻烦,工资翻了三倍就找到丁任艰这样的人才。典型的墙头草,那的风吹都倒,你们四面都吹,我就自己挖坑倒。生就一张挨打还要笑三分的圆脸,不怕苦,不怕累,攻坚克难,一定要伺候好,是伺候人就不要考虑脸。
丁任艰领导的办公室不仅伺候好了各个副总裁和山头合伙人,就连各位副总裁手下的秘书司机们都被伺候的极舒服,持之以恒到到都习惯了集团办公室存在了,离开了觉得缺点什么。至于总裁的事,丁任艰是有力无处使。有专门垂属的总裁秘书室,基本是封闭楼层的,丁任艰楼层都进不去,阻挡了丁任艰进步。
集团办公室虽然还是倒数第一,但是稳定的领导形成了稳定的工作队伍,有了真正办公室壳样,与李铭钟这吉祥物成为了一大一小两个门神。装点着集团的门面,负责对外招待和接待事务。
人艰不可拆,能拆的都是人尖。“方总裁交代的事情,我会后马上就去安排,一定全力以赴。我们办公室一定精诚团结,做好。。。”
“不用会后,就是现在你给我拿出个章程来,说说怎么办。”方闲道直接掐断了,会后还搞个毛,翻脸不算数了,我还能再找回来开这个会么。
“现在”丁任艰有点蒙。中小产业集群绿色环保技术研讨会,都是你现编出来的,我知道怎么办。尤其我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业务什么的我完全不懂,我能怎么办。
“现在,现在,现在请方总裁,李副总裁,董副总裁,车副总裁做第一手指示,给我们指引方向”丁任艰一个不拉,十分周全。
靠,你要干什么,方闲道瞪着丁任艰,我刚把他们踢出去,你又把他们拉进来,我不是闲得么。“李叔和董大姐还有要事,车叔叔看起来也那么忙,这点小事还要劳烦副总裁,你连这点小事都干不了,回家算了。”
车明元立刻就想跳出“我不忙,这事我来,方闲道总裁你歇着吧。”
“方总裁的指示我们明白了,绝不劳烦副总裁们,他们已经够辛苦就够忙的了,现在项目指挥部就成立,我做指挥部负责人。
按方总裁的指示办理,搞好中小产业集群绿色环保技术研讨会。这个会么,我们想这么搞,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在我心中。
一定要搞大,搞出声势来,要让全省,全国都知道。。。”
丁任艰看到车明元副总裁要说话,截胡,魂都差点飞出来,这几天高层之间你死我活的架势,丁任艰最是能深刻感受到的,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如此。赶紧抢过话,堆起套词来,一边看着方闲道的眼睛,你老有什么幺蛾子,赶紧的冒啊。方闲道现在看丁任艰也恨不得踹两脚,你绕什么绕说重点么。
“要是全国规模的中小产业集群绿色环保技术研讨会,声势太大了,还是先搞一个省内,规模人数最好也控制点,先投石问路”,中国好队友,李铭钟颇为同情曾经跟自己一起做过伴的小门神。拉一把这个曾经的难弟。
“李叔叔说的对啊,先搞这么大干什么,你这会打算花多少钱,人手够不够,在那筹备办公,我也好去看看你做的怎么样。改革都要先搞个试点,我们也先试试水”方闲道是不指望丁任艰了。
“是,是,多亏李副总裁提醒啊,我这险些犯了大错,钱这方面就要看钱总的了,这是我们的财神爷啊,看财神爷的了,人有刘总,我就放心了,要多少有多少。”丁任艰业务不行,脑筋不慢,最会的就是顺着领导的意图往下接话。自己恐怕就是个引子,最终目标还是那些实权部门的身上吧。钱海多挂着总裁助理的名,管人事的自来就是高普通部门一筹,小名也是部门经理,拍个马屁叫个总也没错。
这醉翁之意,各个部门纷纷表示有人出人有枪出枪。最重要的是方总你的来我们部门视察啊,你得到我们这来指导工作啊。会场上一片阿谀奉承的热潮。反正拍马不要钱,在领导面前装清高,想下岗回家么?
“李叔啊,你真是我的千里马啊”方闲道一边跟这些中高层,一边跟李铭钟亲密无间的交谈。
“你看你这个与中州市的环境治污项目合作与我这个中小产业集群绿色环保技术研讨会是不是珠联璧合啊,我开大会给你搭台唱项目,你这事业从中州起步,可要越做越大的啊。”
只要咱这项目起步了,咱拉一批企业,落户一个地方,这排污治废,环境治理就是你李叔的。”
彼此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李铭钟激动的忍不住眼泪下来,千辛万苦,提着脑袋,跟你作对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有一份自己的独立事业,男人为什么,什么最成就男人,就是一份事业么。
我容易么,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们,不就是为了人脉,为了自己创业么。可这么多年,你们就把我当吉祥物用,有什么锅都是我背,眼看着我这日渐衰老,事业起步还是遥遥无期,你们都一个个事业有成,家财万贯了。
我能不急么,我这也不是心急了点,想多捞点资本,好创业么,好搞一份自己传家的产业么。苍天啊,大地啊,方小祖宗,你早说啊。早有这许诺,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么。
“都是集团的产业,为了集团的发展,我责无旁贷,今后只要方总打到那,我就冲到那。方总有什么指示,我。。”李铭钟机动有点词语组织混乱,副总裁和总裁差的虽然只是一个字,却是天地之别。有了方闲道这个承诺,能调动的人力和物力,以及支持力度,是十个李铭钟捆在一起也调动不了的。自己的独立事业有望啊。
早说,早就说了,你觉得你能吃独食,吃的更多,不是敲醒了你的脑袋,你还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要不是现在离不开你这千里驴,挡着外面那些老虎,就你这样的反骨仔,我早就踹死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留存的念头,方闲道甚是嫌恶李铭钟,年轻人的感性胜于理性。
但理智上方闲道还是很同情的李铭钟,觉得李铭钟不过是常人举动,甚至还是烂好人,谁愿意一生蹉跎呢。何况又不是一个派系的,也没害到谁的情况下,多对自己好一点,为自己的未来多打算有什么不对,嘉信鼎钟集团也不会管你到老。养老金还是党和国家政府、以及广大年轻人拼命弄来,给老年人发下去的呢。私营企业管你死活,有本事你就独立,没本事就曲着,功大于过,这是方闲道给出的评价。
但是功大于过的人多了去了,得到应有的评价和善果的却是很少,功大难赏,要都论功行赏,地主老爷剥削谁去,怎么堆满家里的大小粮仓,给大小老婆穿上绫罗绸缎。
可以戴罪立功,就是要给我白干。功劳太大的,只好对不起了,看到我磨刀没有,拜托你自觉点,别嘀嘀咕咕的总表功,老板怎么对不起你的。身为老板阶层,这思维转向就是变的快。
方闲道有点感叹自己的角色转变也太快了点,屁股塑造人。当老板喊到,我们一心一意团结起来,做成个让我们都骄傲的大事业,你就赶紧准备好行李卷吧,你一无股权,二没期权,三没预期承诺奖励,全都是老板家的资产你凑什么热闹,不谈钱的老板不只是耍流氓。
奴隶主还给奴隶喂饱了,养壮了,那是自家的财产。跟你不谈钱的老板,只当你是一次性卫生纸巾,上厕所擦完就扔的。忠心耿耿值钱么,值钱,但不是没市场,就是市场风险太高,少有老板买的起。
李铭钟这块硬骨头要不是这么折腾,非堵在路上,又么难啃,容易反复,体现出不可取代的价值,方闲道又何必喊打之后又出价收买呢。方闲道不买,就有别人买,反正你都是卖身,我出钱你换换屁股位置不行么。
大棒+棒棒糖,你买我卖,一老一少,惺惺相惜,搞了一出将相和的架势,让车明元直倒胃,这种局面下,自己在跳出来就是自取其辱。也许,自己的智商真是不够?智商够的该跑的都跑了。该留下来的就属我最蠢啊,眼见事不可成,车明元开始调整心态。
中宫炮要直取对面老将,突然间马跳连环局势逆转的棋自己也不是没下过,走一步看一步,先稳住阵脚,再图谋。
“董姐,这与政府打交道,谈判了,那个融资贷款的重任到时候可就交给了你啊,没你,我两这戏也唱不下去了。”李铭钟上套拉车了,方闲道不忘记给董大美女画一个大饼,先画着在说,这位董娘娘可是真正的中立派的,属吸血鬼的,不管是谁有血吸就行,手下一堆白骨精,专门各种榨汁,有血就是亲,没利益什么都别谈。
嘉信鼎钟集团怎么变,董嘉欣原本兴趣不大,董嘉欣的实力有限也没有形成根深蔕固的派系力量,毕竟一个女人想一时占据领导位置容易,长期维持却很难,况且自己也没那个水平。既然如此,何必组织派系给他人做嫁衣。董嘉欣还是略微倾向于保持现状,偏向维系现状,毕竟新环境还要重新适应,增加吸血风险。
原本就是纸上谈兵的建议和喊喊,方清之突然去职,形势突变,纸上谈兵变成了地盘划分,董嘉欣却什么都没捞到,被排除在外,所以在怎么无趣和闹心,也要到会场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机会。
而对方闲道而言,只要到了会场,只要你坐着,就是有想法,就是可以谈的,不反对就是支持,支持的就要画饼,不能让人白表态,自己也要表态,当然对董嘉欣这种重量级的仅仅画饼是不够的。
一个也不能拉,只要是主动上来的,方闲道挨个交谈,一圈下来,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僵硬了,怪不得越大的领导这脸越模式化的固定,这么多脸的挨个笑一遍,能不抽筋抽的僵化定型么。没威望、没实力的老板就得这样,不是员工讨好老板,而是你的下去收买这些员工。
丁任艰在李铭钟的指点下,现场鼓动出一份人才、物和大致的方案,在会上走了个表决程序,方闲道直接插手现实层面的工作也就达到了。
至于对现运行的业务进行插手,分分钟千万级波动的金融业务,被人挖一个小坑,就直接埋掉了。谋而后动,在金融投资业恐怕有点不行,因为最宝贵的财产和力量都在每个最有价值的员工的脑袋里面呢,纯比智商,在给方闲道10年也未必能拼的过。
曲道而行,方闲道只能另辟溪路。
“以后这你们组织会议要精心一点,开会之前勤跑跑,把需要上会研究的事情,先都跟各位副总跑到位,汇总好了,到我这汇报。都沟通好了,免得我在会上才提出来跟各位副总裁沟通,这会开的一点效率也没有。”
方闲道现在才算看出来,这办公室就是个端茶送水的,免不了抱怨两句,但是这抱怨两句却无形中把丁任艰给提了上来,办公室这玩意,就怕没事可做,就怕管的事少,政府的办公室多如牛毛,那个办公室主任的含金量最高。
第一看伺候谁,市高官的办公室H县高官办公室就差一级,差的县委办公室的天,县高官到市高官的办公室也得半蹲,县高官的办公室主任就得趴地下。
连领导都伺候不上的办公室能有什么分量。
第二就是看管谁,管的衙门多少。
丁任艰差点跪地下,终于能抱上总裁的大腿了,级别提上来了,这是跨越式的进步,就是见到副总裁,也不用时刻把腰弯着,自己这老腰终于不用贴膏药,可以直起来了。你这句话不落实全部,就是一般性的执行,我丁任艰的好日子也开始了。一大一小两个门神遥互相望,眼睛里都是星星,今天是个好日子,咸鱼也有翻身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