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居家刻苦读书的这段日子,也是他认为最难忘的一段日子。这些日子里,他不但依旧每天能够吃到丁芹芹做的红薯干粥,还陪伴丁芹芹做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他们奔跑在田野的小路上抛撒着人生的已经。他们坐在斜风细雨的河边笑谈着人生的任凭。他们在晚时挑着灯笼去郊野捕捉知了。
凌风念道:“知了,知了,知知了了。”
丁芹芹呵呵的笑着,“何了,何了,向何了。”
这日,凌风对丁芹芹说:“明天,我就要去求官了,我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丁芹芹笑了笑,“谢谢,谢谢这些日子有你相陪,否则我真的会找不到自己的,你放心的去求官吧,我相信你以后会很有作为。”
翌日,凌风来到了东林党的官府,可官府里除了官兵,一个挂官职的官员也没有。
“奇怪,官府里如何一个官也没有呀?”凌风向官兵询问。
官兵说道:“杨涟杨大人,左光斗左大人等等许多东林党的首领都先后遇难了,东林党所有官员退朝一月以示抗议魏忠贤一党的狠毒,请求皇上治魏忠贤他们的罪。”
凌风问道:“还有几日返朝呀?”
“一个月。”
凌风从官府中走了出来,心想:还要等上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后又是什么境况却又不知晓了。
凌风悠悠晃晃又来到了魏忠贤一党的官府前,他望了望门庭,摇了摇头正要离开,这时从官府中走出一人。
那人打量了几眼凌风,“哟,这不是凌大人吗,来上任了?”
凌风正要解释,那人拉起凌风的胳膊,将凌风搀进了官府里。
“大人,凌大人来上任了。”那人喊了一声。
一个官员从厅堂里走了出来,这个官员正是那日考核凌风的官员。
官员看了看凌风,“进来吧。”
凌风犹犹豫豫的走进了厅堂里。
官员问道:“为何多日不来任职呀?”
凌风心想: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如随便回复一下吧。
凌风说道:“近日惹了疾患。”
那官员叹了一口气,“你早些天来就好了,昨天上面通告,多日未到职位者,必须再考验一下忠心,凡是不忠者,皆要被治罪。”
“啊,这……”
那官员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只要有忠心,还不是任凭考核吗,你不会不敢吧?”
“我……”
那官员说道:“你如果不敢的话,恐怕会被治更重的罪,搞不好会被抄家呀,你家中有老父老母吗?”
凌风点了点头。
“看看。”那官员拍了拍手,“还好我问的及时。”
凌风想了想,问道:“怎么考验忠心呀?”
那官员笑了笑,“其实也简单,给上面送个美女就行了。”
凌风在心里嘲笑了几句,他转过身向厅堂外走去。
那官员在身后提醒着,“三天,三天之内送个美女过来呀。”
凌风走出了这个府衙,他叹了几口气,心想:这下可栽进去了,想不去都难了,现在还要送个美女,我几时有美女送给他们呀。
凌风满腹的惆怅,他走进了一家酒楼里,坐下来吃起酒来。这酒楼中坐着一个弹琴唱曲的女子,正自凄凄切切着吟吟念念。
凌风喝了一口酒,低着头转动着杯子聆听着那女子的唱词,唱词里皆是羡慕人家的富贵,叹息自己的命苦。凌风抬头望了望女子,见女子生的颇有姿色。
女子弹唱了一曲,坐了一会儿,见无人点曲,便抱着琴去掌柜那里算了账,姗姗的走出了酒楼。
凌风慌忙站起身追出了酒楼。
“姑娘,等一下。”
那女子停下脚步,回转了头,“公子,有何贵干?”
凌风说道:“能否到酒楼中坐下来聊一聊?”
女子望了望酒楼,点了点头。
凌风做了个手势,“请。”
凌风和女子又走进了这家酒楼中,凌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将它递给了小二。
小二喊道:“撤酒更席了。”
几个伙计跑到凌风先前坐的位置,将酒菜撤了下去,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凌风望了望女子,“姑娘怎么称呼?”
“民女阿珂。”
凌风和阿珂默默的吃了一阵儿酒,凌风感叹了一声,“人生呀,就是不公平,姑娘许多好于一身,却为人弹琴唱曲。”
阿珂听此,眼睛湿润了起来,“怪民女没有本事去讨富贵欢欣。”
凌风摇了摇手,“非你之过也,来,喝酒。”
凌风和阿珂又默默的喝了一阵儿酒。
凌风心想:如果我现在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去官家享受荣华富贵,她可能会以为我是骗子。
想到此,凌风说道:“我家中有一个女子与阿珂姑娘年龄相仿,你们如果认识了,定然很投缘。”
阿珂笑了笑,“太好了,我独自一人在这京师里毫不寂寞。”
凌风将阿珂带回了住所,介绍给了丁芹芹认识。这二人谈的颇为欢心。
凌风思索了一个晚上,心想:其实在谁手下为官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问心无愧了。凌风坚定了这个信念以后,又想:只要阿珂心甘情愿去官家,那我就没有做错。
翌日,凌风将阿珂唤到内室,凌风对阿珂说:“如果现在有机会让你进官家,阿珂姑娘可否愿意?”
阿珂心想:我在外漂泊,食糙食睡陋室,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享荣华吗。
如此一想,阿珂点了点头,“愿意。”
凌风和阿珂的这些话被送果子的丁芹芹听到了,丁芹芹以为二人只是在聊如果,便没有在意,她敲了敲内室的门,走了进去。
“阿珂姑娘,有好果子吃了。”
阿珂吃了几个果子,心事重重的与丁芹芹说了好多话。
丁芹芹笑了笑,“阿珂姑娘,怎么了,感觉要永远分开了一样。”
阿珂摇了摇头,“我只是感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心的好姐妹,想将平生的话都说完了。”
丁芹芹微笑着,“以后慢慢说吧,我要去画画了。”
丁芹芹抱着纸笔离开住所以后,凌风和阿珂也从住所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