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很吉利的日子,叶薇却从律师那里得到了一个噩耗:韩陌年的律师最近做了个手术,离婚事宜因此延迟,昨天出院后,打电话通知了她的律师,韩陌年已经没有离婚的意愿,如果还想离婚,就要以诉讼的方式处理。
叶薇几乎抓狂,在很多人甚至她自己眼中,自从签署了离婚协议,她的身份就变成了韩陌年的前妻。所以,和肖洋一同登上娱乐头条,她没觉得有任何压力。而现在,他韩陌年又不离了,等于举双手接下了那顶特大号的绿帽子,她岂不是成为了世人眼中出轨的代名词?
叶薇气急败坏去找韩陌年。
韩陌年喝了酒,懒懒的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新年快乐!”
“快乐你个头!”叶薇摸出一支烟点上,“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离婚了?”
韩陌年笑,“也是昨天才知道,在国内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觉得挺麻烦的,就不想离了。这样吧,你提出诉讼,赔偿我五百万精神损失费,大概就能离了”
“做梦,你凭什么?”
“哈哈。”韩陌年开心地笑了,“我们说起来真是一对,一对法盲,知道怎么结婚,却不知道离婚比结婚更难。”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薇耐着性子问他。
“我不想怎么样,不想你害别人而已。万一哪天你突发奇想和肖洋结婚怎么办?你,我不在乎,但是兄弟情分是万万不能伤的。”韩陌年的话十分恶毒,“也就我这种坏人才配得起你,如果肖洋娶了你,就真是灾难,我不能让你去恶心我最好的兄弟。”
“韩陌年,你去死吧!”叶薇咬牙切齿地说。
韩陌年坐起来,伸手把她扯到沙发上,一手把住她的头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知道你以后的下场么?被我扔到一边,被男人女人唾弃。知道你会怎么死么?是被悔恨折磨死的。你那些小把戏,我都玩儿腻了,别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扣住她后脖颈,把她带到卧室,不疾不徐地褪去她的衣服,“我敢打赌,肖洋连碰都没碰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嫌弃你。”
叶薇嘲讽地一笑,“这么有信心?看来我实在应该录下来。”
“我也敢赌,如果发生了什么,你已经录下来了。真可惜,你没有得逞。你不了解男人,所以你才敢口误遮拦。”韩陌年把她扔到床上,“需要男人,嗯?你丈夫陪你。”
毋庸置疑,他要惩罚她。他的眼神像足了凶恶的狼。
“韩陌年,别这样。”叶薇请求道。
“新年,总要找点乐子,是不是?”韩陌年邪魅地笑着,用高大的身躯压住她。
……
再没有比被丈夫强奸更残酷的事情了。
叶薇哭着瑟缩到大床一角。
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玩偶般,渺小无力,任他摆布,最重要的是,她怕他,怕他的暴力会施加在自己身上。
韩陌年心满意足地起身穿衣,去客厅端了一杯牛奶给她,“喝了它,好好睡一觉。”
叶薇捡起地上的衣服,被韩陌年夺走,他压低声音,“难得我关心你一次,别不知好歹。你要么听话,要么就继续陪我,自己选吧。我今天心情不错,别逼着我发火。”
叶薇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
“这才像话,睡醒之后就可以走了。”韩陌年踏过地上的衣物,到客厅去看电视了。
——*——
云夕打开后备箱,把怀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去。
“云夕!”肖露从超市旁边的台球厅跑出来,穿着夹克仔裤球鞋。
云夕取笑道:“多大岁数了还跑出来玩儿这个。”
肖露不以为然,“我比你大一岁都能玩儿,你也一起吧,叫韩陌年开开眼界。”说罢不由分说拉着云夕进门。
韩陌年见到云夕,把球杆戳在地上,笑道:“肖露吹捧你半天,快让我见识一下。”
云夕自嘲:“不行,丢脸丢的没力气了。”
“谁敢笑你我灭了他!”韩陌年说得煞有其事。
云夕摆摆手,“你灭了谁我也玩儿不动,我和肖露说会儿话。”
肖露一坐下来就问:“这几天在干吗?打你手机总是关机。”
“在家陪着我爸,养精蓄税准备上班。”云夕瞟一眼韩陌年,“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在一起研究点事情,好事。”肖露神秘兮兮的。
“是吗?”云夕想不出韩陌年能做什么好事。
肖露拿了啤酒,递给云夕一瓶,“宝贝,我们只是在抱打不平。我们拿我混账哥哥没辙,对付叶薇可有的是办法。”
云夕没有反对,“谢谢,别把自己卷进去就好。”叶薇已经与她无关,对她而言只是个人名——让她反感的人名。
啤酒拿在手里已嫌凉,云夕想放回去,可那不是自己的风格,肖露少不了要询问。犹豫时,肖露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要说什么,这片刻间,手里的啤酒被人拿走了。
“你不能喝这个。”肖洋的声音比平日沙哑了几分。
肖露把酒抢到手里,“你管得可真不少。”
“你给她的?”肖洋沉声问道。
肖露显然是以为云夕开车的缘故,因此辩解道:“我叫人送她回去,你管得着么?”
“算了,肖露。”云夕扯扯肖露衣角。
韩陌年过来打圆场,“忘了告诉你们,肖洋在附近应酬,我等得无聊,就来这儿消磨时间。来,肖洋,玩儿几局。”
肖洋深深地看了云夕一眼,说:“注意身体。”然后接过韩陌年手里的球杆。
他穿着浅灰色风衣,水磨蓝仔裤——在纽约时,她为他添置的。
那时还是那么好的两个人。
他穿着她给他的衣服,无名指上的婚戒却已不见。有两天不刮胡子了吧,笑容只在唇边,眼中毫无喜色。
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或许连他都搞不清楚。
云夕裹紧身上的披肩,还是觉得冷。肖露在说着什么,她充耳未闻。
见不到,想念,想得心慌。见了面,痛苦,苦不堪言。
原来眼睁睁地别离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云夕站起身,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逃到了车里。
肖洋追出来,坐到副驾驶座。肖露站在台球厅门口观望着。
云夕把泪水擦干,用标准的交际辞令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肖洋微笑,“帮我好好生活吧。”
“我会的。”云夕伸手去掏他的衣袋,拿出了银壶,“这是我的,你给我了。找回来为什么一直不还给我?”
“它曾经给你带来灾难。”他说。
“不会了。”云夕牢牢地拿在手里,“留给我,做个纪念吧。”能留住的不过是这些身外物,她的眼泪又掉下来,“可以的话,不要总出现在我眼前,你总是害得我哭。”
肖洋把她搂到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长发,过了很久才艰难地说道:“好孩子,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真的。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在一起了。重新开始吧,忘了我。”
“我为什么要忘记?”云夕抽泣着,“你让我听话,我听你的,你离开我,我也认了。忘记与否,难过与否,都和你没有关系。”她推开他,缓缓地说道:“不要再安排我的生活,我再也不会接受了。是你不要我了,你记住。”
肖洋抿着唇角,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云夕刚要询问,他已经下车,很快走出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