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承禧殿的大宫女芙蓉,怒瞪着余嬷嬷,还没等余嬷嬷反应过来,迎面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厉声喝道:“你作死么?这是温嫔娘娘!还不跪下,掌嘴!”
“温…..温嫔…..温嫔?”余嬷嬷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她的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趴倒在地上,浑身抖得似筛糠一般。
海澜珊立在一旁看着倒是先笑了,刚才竟会被这样一个泼妇气得背气过去,现在想来竟有些不可思议,她宽慰地朝着芙蓉一笑:“难为你了,倒是跟着我来了,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闹腾了一下午我倒是倦了。”
芙蓉的脸色有几分迟疑,看着想起身离开的温嫔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向温嫔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主子,事情牵扯到惠嫔,主子不办么?”
海澜珊冷笑了声:“我何苦去沾染这等闲事?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可笑有人总是看不透还真的往前凑,如今你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她又看了一眼余嬷嬷和卫晚晴,笑得甚是古怪,“连她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万岁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瞧不出来么?当年涿州太守杨震都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瞒不过众人去的这个道理,她还巴巴地做出这样的丑事,不过大家都是各自瞧了各自的脸面不愿意揭开罢了,我犯不着和她作对,凭白结下仇怨,还替人出头。”
温嫔讲完话,留下还在发愣的芙蓉,抬脚走了几步,似乎不经意间想起什么又回过身云淡风轻地笑着道:“唔,还是不要让人留下话柄了,我也做一回好人,那个老贱货就不要留下来了。”
“温嫔娘娘饶命啊!”余嬷嬷发出最后一丝最绝望的惨叫,芙蓉呆呆地望着温嫔渐渐远去,越行越远,瘦小的背影,依稀还是初入宫廷来时的那样单薄,初夜侍寝是的娇羞不安,半夜躺在孝昭仁皇后曾经躺过的床上还会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睁着好奇的眼睛笑眯眯地向她打探宫闱里的秘闻…….刚进宫的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相府千金,恍然有一瞬间,自己竟把高高在上的温嫔错觉成原先家里柔弱的小妹妹,那样的想要保护她,想要帮助她,谁知一转眼间,她早已超出了自己所仅有的智慧,原来一个人成长起来可以变得那么的快!
芙蓉望着温嫔的背影依稀看到了当年孝昭仁皇后的影子,原来钮祜禄氏家的女人们仿佛天生就是为这后宫而生的!
看见那个老妇还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最着最后的垂死挣扎,芙蓉心里不由地更添一阵烦躁,她厌恶地挥了挥手,对着身后跟着她来的几个小太监说道:“动作利索点,不要让她再这样的叫了,呆会惊到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
那几个力士早就对着如失心疯一般乱吼的老妇看得不耐烦,现在有了芙蓉这句话更加有恃无恐,这叫人发不出声是后宫里他们练就的一身绝活,只看一个贼眉鼠眼的太监在余嬷嬷颌下突然使劲捏了一下,余嬷嬷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只能发出“咿咿啊啊”模糊不清的声音,原来他刚才的那一下就已经卸脱了她的下颏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