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发展最后形势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准丈母娘架不住宝贝女儿整天在家寻死寻活地闹绝食,相持一个月后终于妥协了。后来看到他们一大家人在一起亲密无间、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想起当初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不好意思再见到他们了。再后来,不管谁跟我倾诉我都不会发表一句言论,我只做一个沉默的“回收站”。
建国跟我讲他对董小曼的情感时像一个女人一样讲得很细腻。
我想他是动真感情了,不然一个大男人是讲不出这么细腻的感情的。
最后他问我:“你说我是该执着还是该放弃?”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觉得回答什么都不合适,再说,也许他问我的时候自己心里早就有了注意。“如果你们有缘分的话终究会在一起的。”我也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八年前有一个女孩子也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一。我和林茵茵断断续续地通了最后几次书信,我和她的恋情正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偏舟,岌岌可危。
我写信问她,我们以后会走到一起吗?她回信说:“有缘分的话终究会在一起的。”
但那次书信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缘分了。
建国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我看看时间,我也该走了,带客户看一套房子是要不了一个上午的。
今天的天气很阴霾,外面风很大,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天气预报说受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影响,今天晚上会有强降温。
玉林今天上晚班,从下午2点到晚上9点,我抖抖擞搂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会有点冷,要多穿一件衣服。
打完电话,又想起了建国,我想他此时的心情也许比这阴霾的天气好不了多少吧。
小时候,建国家境优越,子由父贵,人见人爱,人见人夸;念书的时候成绩好得直逼神童,连校长都时常忍不住要夸奖他几句;大学毕业时全国几百万的应届大学生都在为工作伤神,他却鬼神不知地就进了深圳一家人人羡慕的合资企业,可以说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他都是活得顺风顺水的。
据我所知,这大概还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挫折。
既然是第一次受挫折,免疫力自然就要差一些。一个月后的有一天他跟我说,在受到人生第一次拒绝的那天晚上他醉得一塌糊涂。一匹肋骨在桌子上撞得半个月后轻轻一碰就还隐隐作痛,一颗门牙被碰得到现在还是松的,一星期以后在房间里做清洁时,还被当时遗留下来玻璃碎片划破手指,鲜血淌地……
这个月眨眼都要见底了,如果我还不开单的话,就连接两个月只能拿一点基本工资了。甚至还有失业的可能。看着别的同事一个月提成几大千,我却只能独自在一边暗暗感叹:同样生活在一个蓝天下,老天爷又何必厚此薄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