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玉林是在网上认识的。
那时,我们在她的家乡做工程。在网上,她叫“风”,我叫“马车夫”。“马车夫”是我刚改的网名,最开始我的网名叫“碧海蓝天”。有一天有一个网友在网上说我的网名听起来像是一个洗浴按摩中心的名称,让我好些郁闷,刚好那段时间我经常自己兼任司机,于是就把网名改成了“马车夫”。
我在网上对玉林说,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起赶着马车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她说那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我说刚好现在正是春天,赶明儿我也弄一辆马车,邀你一起去沐浴春风好吗?她说原来你还没有马车的啊?我说很快就会有的。
后来,我骑了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去见她。她说这就是你的马车吗?我说是的,雅马哈摩托车,简称马车。她说原来你还有点痞。她说我痞,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上车吧,当下正值风和日丽,莫要辜负了这美好的时光”。于是,她就坐上了我的“马车”后座。
这条路是我精心选择的一条路,路面不是很宽,但是很平坦,车子跑在上面绝对很平稳,两旁是开满了油菜花的农田,浓郁的花香使劲地往鼻孔里钻。勤劳的蜜蜂们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嗡嗡”地叫个不歇,这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工地上浇筑混凝土时打振捣棒的声音。
我把车骑得不快不慢,以她的齐肩的头发刚要随风起舞为准。我专心地骑着车,她也没有说话,因为说小了我根本听不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会盖住她说话的声音,说大了又好像有碍斯文。权衡一下还是矜持一点好。
玩累了,我俩一人捧着一瓶可乐坐在路边的小草坪上看油菜花。应她的要求,我讲述了一下心中想念一个人时的感受。我望着她的眼睛说:“想一个人的感受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无时无处不在你的心里,喝水的时候,她就在你的杯子里;吃饭的时候,她就在你的碗里;走路的时候,她就在你的脚步里;睡觉的时候,就她就在你的梦里;你快乐着她的快乐,你悲伤着她的悲伤”。
她听了过后,若有所思,没有作任何评价,但感觉似乎是很同意我的观点。她仰面在草坪上躺下,我偷偷瞟向她那不断均匀起伏的胸部,隆隆凸起的两处恰似远处那两座平地隆起的小山丘,让我看了心中不免略略有一些心猿意马。
“你……”她突然开口说话,让我心中一惊,以为她发现了我在偷看她,我立即抬起了头。
“你有没有常常想念一个人?”她问我,其实她的两眼此刻正盯天空中的某一个地方。
我稍稍镇静了一下,老实地对她说最近就常常想念着一个人。她没有问我想念的是谁,只是说,我也是。
再后来,她就跟着我来到了重庆。来重庆之前,我们曾用汉乐府民歌《上邪》作为自己对爱情的誓言相互向对方宣读。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知道我们这故事的朋友们无一不对我们说:“你们好浪漫。”
玉林终于放下了筷子。她扯过一张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巴,说吃得好饱啊。我说你很宝吗?她说你才宝,你是个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