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人废弃已久的院子,里面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断垣残壁上长满了青苔,大门上还蒙上了厚厚的蜘蛛网。从院子外往里看,感觉一股股阴风直钻脖子往衣服里灌,给人阴深可怖之感。胆子小的人,就算是白天连跨进这个院子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晚上了。
饶是天宇一向自诩胆子比较大,但是对于这样一个院子,也直让他心里发毛。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反而对这个胖子生出了一丝丝的钦佩之感。要不是这胖子偷了自己的钱包,绝对是乐意与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朋友的。不过一想到这这该死的胖子是自己饿了一天肚子的罪魁祸首,对于他的那一丁点钦佩之感顿时荡然无存,那个肥硕的背影越看越是觉得可憎。不过为了不被发现,天宇的脚步愈发地放轻了。
看来这个院子就是胖子的老巢了,虽然院子外面看似一片荒芜,但是进去之后,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才发现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胖子进去的那间厢房外面看起来跟院子里面的其他地方别无二致,同样是破破烂烂的。但是当他将灯烛点亮之后,发现这厢房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干干净净的,收拾地有条有理,而且里面家具用品一应俱全,与外面的残破现象相比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让天宇愈发觉得这个胖子不简单,不得不收起了对这个胖子的小觑之心。
估计因为这里是自己的老巢,胖子对于这里可以说是异常的放心,进入房间之后胖子的警惕性就放松了下来。长长的舒展了下身体后,然后就像一个重磅炸弹落地一样砰的一声躺在床上。窗外的天宇这个时候暗暗咋舌,这床的质量得有多好啊,被这死胖子这样蹂躏竟然还不会散架。特别是刚才胖子舒展身体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大皮球里面突然伸出了几个小触角,要不是努力地憋着,天宇都差点笑出声来了。
躺了半晌之后,胖子不知是休息够了还是肚子饿了。翻翻臃肿肥胖的身体,变戏法似得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烧鸡出来。胖子已经起身坐在了床沿上,一层一层地撕开烧鸡外面的油纸,烧鸡似乎还是热的,随着油纸的脱落顿时香气四溢。
天宇这个时候本来就饿的肚子发瘪,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在享受美味的烧鸡。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肚子不能忍。天宇这个时候一股热血冲上头,气冲冲地一脚踢在了门上。
这破烂的厢房门,哪里经得住天宇含怒一踢,顿时就碎木横飞,五马分尸了。这本是胖子的秘密基地,虽然这里看起来阴森恐怖,但是胖子本来就是胆子极大的人,入住这里以来,除了自己还从没有遇到过第二个活人。突生的变故,顿时将其吓得六神无主,正准备好好享受一顿的烧鸡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含怒出脚的天宇三两步跨到了胖子的跟前,用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将其反手摔到了地上,胖子顿时疼地在地哎哟喂惨叫喊个不停。
看见胖子摔得个七荤八素,天宇顿时得意起来。看来这些年爹教自己的功夫真的是没有白练,特别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好像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了。想到这里,天宇愈发的有些得意忘形。也就一愣神的功夫,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被人拉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顿时摔倒在地,然后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座肉山从天而降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其实刚才那一下,胖子看起来摔得够呛,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个皮糙肉厚之辈,加上身上的肥肉的缓冲作用,这一下根本没有大碍,除了本人这样摔倒干净很没面子之外他根本嘛事都没有。不过胖子也是个心思玲珑之辈,哭爹喊娘的姿态成功地麻痹了天宇,趁其不备之下突然出手将其轻松地制服在了身下。
虽然天宇身形并不瘦弱,但是与这胖子相比还是差得远。胖子的身形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天宇七荤八素,全身跟不动弹不得。加上天宇这一天以来粒米未经,力有不逮,这个时候根本无力反抗。胖子也真不是一个善茬,抓住了这个打好的机会,自是不肯轻饶对自己出手的天宇,顿时那像肉乎乎的巴掌朝着天宇的屁股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揍,这一下更是让天宇差点气的晕了过去。
这可恶的胖子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这对心高气傲的天宇来讲绝对忍不了的,压抑的怒火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啊的大喝一声,感觉心中郁气得到了发泄,丹田之中一股热流涌遍四肢百骸,突然之间感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完全不像刚才饿了一天之后的无力感,甚至感觉从未有此刻的力量爆棚感。双手顺势地一推,原本不管天宇如何努力都推不动的胖子的那肥硕的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前摔了个狗啃泥。想到刚才胖子对自己那羞辱人般地打法,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坐到了胖子的身上,双拳如雨点般地打在了胖子的脸上。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天宇感觉自己的双手都生疼了,心中的愤怒才得以释放。可怜的胖子,原本圆圆的大脸,现在更是肿大了一圈,眼睛直接成了一条缝,活像一个大馒头,愤怒得以释放的天宇看后直接笑岔气了。
原本狡黠的胖子,现在真的是又惨又滑稽,哭哭啼啼的,像是一个被人白班凌辱过后的小媳妇。半天之后,似乎哭累了,胖子的抽泣声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又过了半晌之后,才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对天宇道:“我的爷,我桑弘虎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当我是个屁,将我放了吧!”这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