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不走尘埃,永远都在一个地方旋转。
洒在手上的月光,时常都是两个人在思念。
年月倥偬,没有谁是谁的天荒地老。
碧落黄泉,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放手。
能说出来的难过就不算难过,
绝口不提的才痛彻心扉。
江画第一次去大学,是黄雪峰送过去的。那天江雯突然接到公司的命令临时去外地出差,虽然江画说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但江雯不想自己的弟弟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孤孤零零的进入大学,什么都不知道,慌慌张张却无可奈何。于是她拜托了雪峰,反正他每天都那么清闲。雪峰一口答应。于是那一天早早的,就到江雯他们家。江画刚睡醒,起床气特别大,有点不满地质问他怎么来得那么早。雪峰解释说,“你刚来到W市,不知道这儿有多堵,况且你们学校又在那么远的地方”,江画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去洗漱了。
江画刚来到W市没几天,还是江雯提前让他过来熟悉一下环境,不然的话他肯定是踩着点过来。他高考志愿填报的时候,江雯觉得来到W市还有人照顾,于是逼着他填了W市的大学。江画本来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突然要离开B市让他有点不习惯。而对于黄雪峰,江画一直心存芥蒂。主要是因为以前雪峰在B市的时候,就经常地和他打打闹闹。年龄上差了六岁,当年的小屁孩虽然傲气,但完全不是雪峰的对手。可时间那么快,印象中的江画如今都长到和雪峰一样高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江雯打来电话问问情况如何?雪峰笑着说,放心吧江大小姐,我保证今天把你的宝贝弟弟安安全全依照行程送到学校。挂了电话之后,江画瞪了雪峰一眼,骂道,能不能不这么叫,真恶心。又补了一句为老不尊。雪峰哈哈大笑,拍打着方向盘笑得快撒手归西的样子,边笑还边还埋怨说,我哪里老了,你们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好不会说话。江画说了句有代沟后就眯着眼睛继续补他的回笼觉。
之后江画的大学生活就如同他人一样,先从热血高涨,到无知而自傲,再到迷迷茫茫,最后发现梦想不断更迭。
跌宕起伏匆匆忙忙过了一个月,同学之间彼此慢慢熟悉。所以江画最近总是听说政治系有一个怪人,说他是怎样怎样的孤僻,说他是怎样怎样的不合群。但是江画不喜欢这样在别人背后议论纷纷。所以每次谈到范铭诚的时候,江画就会很自觉地戴上耳机一个人听歌。
今天的雨早上还是淅淅沥沥,到了中午已经飘扬成海。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学校里面的三个湖会不会因此连起来构成一片汪洋,每个人都怀着这种期待谈笑风生。在返回寝室的路上,江画一个不留神就和大部队走散了。每个人都撑着不同的雨伞花花绿绿,而在这个时候江画看到了一个人,冒着风雨似乎在走一个人的孤独。周遭的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江画知道他就是范铭诚,以前在学院里偶尔碰到的时候听起舍友们议论过。他觉得那么大的雨,这样淋着肯定是要生病的。于是他追上去,搭上了范铭诚。伞下,江画故意笑着问他怎么不带伞?范铭诚先是一愣,后来小小地说声懒得带。江画不解,那今早不是也下雨吗,你怎么去教学楼的?范铭诚说,那个时候雨不大,走了过去。江画匪夷所思,尴尬了起来。直到回到寝室楼,范铭诚说了声谢谢后就加快脚步爬上楼去。江画摇摇头,说不用谢。但一回身,人都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