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我刷,刷刷刷……呼,收工!”
终于完了,逐流艰难的直起身,腰酸背疼。真够衰的,那黑泥球竟然就是贼子去盗取的妖族奇物,那是一种有些类似蘑菇的孢子植物,成熟以后遇到高温便会爆炸,据说拳头大小的一块便可以炸碎一块千斤巨石,威力极是的不可小觑。而且这种东西只生长在妖精森林某些地方,数量极少,割取时还要用妖精森林独有的冷泉浇灌之,冷泉却是妖族灵泉,有高手镇守,人族很难获取。最后,这东西只能封存在泥土之类的东西中,不可轻易受到碰撞,还得要恒温干燥保存,过潮过热都会爆炸,绝对是危险物品,一般人得到的话估计用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居多。贼子一偷上百,都放火堆下面烤了(不将水分烤干它会很快烂坏),不想逐流捏破一个,全体爆炸直接将三人送到了十里之外,还好,南楼的护身玉符救了他们的小命。
“真够险的!”逐流悻悻,虽然被罚刷了十天的碗,小命却到底是保住了。想起贼子彪悍发狂的样子,逐流一阵汗颜,不由用油腻的爪子擦擦虚汗,累的。
“死牛,吃饭!”贼子没好气的喊道,这厮还在记恨。
抹布一扔,逐流抄起自己的大号饭盆子往屋外冲去。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别丢人了,把你吃饭的家伙藏起来,小心吓到客人,我们出去吃,真是的,连自己的碗也洗不干净……”贼子大翻白眼。这牛太丢人了,不与他一路。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麦城东,天仙楼,麦城最贵最有名气的酒楼。听闻里面喝杯酒够普通人吃两百个烧饼。逐流赶到阁楼雅间时,一位玉树临风的佳俊贵公子已经侯在那里多时了。
“怎么,不认识?”俊公子飒然一笑,手中折扇啪地抖开,一个龙飞凤舞的符号飘逸欲出,却不是南楼是谁。(可怜的逐流是文盲)
“怎么变了,呃,比以前好看多了。蒽,现在好,你以前太丑了!”
……
“哈哈……小样,听见不,你以前太丑了,别以为换身行头我们就认不出你来了!”得意的笑声自楼下传来,逐流回头不由一呆,又一个气质泫然的公子哥登上楼来,黑衣飒飒,风度翩翩,正是贼子那厮。
“你们哪偷的衣服,人模狗样的怪好看的,帮我也搞套!”,逐流打量着两人又看看自己,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
南楼走了。
逐流惊叹非常,彻夜畅聊后,逐流得知他竟然是南角城城主南明剑圣的独子,风月帝国三等功勋侯。他还是帝国陛下外甥,更是大陆四大军团之南角军团十大军部军首之一。十二岁征战沙场,十四岁独斩云山十八匪,十六岁绞杀双头魔龙,十七岁奔袭妖族三千里妖,斩获妖族十二万,十八岁……逃跑离家,让老子南明剑圣提剑追杀三个月终于开溜成功。南楼,到也算的上是南角的小半个风云人物了,可是,这些个或多或少的光荣事迹逐流竟然什么也不知道,这让南楼很是的挫败,两人再次被逐流的无知打败了。
“哎,终于走了,那么,这东西归我了!”贼子奸笑的晃晃手,那块回到南楼手中不久的玉符竟又出现在他手中。
“我也该走了吧!”逐流呆站在窗前静静看着远方,这地方的美味他吃遍了,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蒽……,蛮牛你说什么?啊,不好,快走!”贼子收起玉符扯着逐流便往楼下溜去。
“贼子…贼子…贼……还剑来……剑……剑来”
冷厉的呼喊如潮水般涌来,逐流匆忙回头。天仙楼对面,苍沐的晨光中,一个白色人影立于楼阁顶端盯视着这方。
“蛮牛,你先回去!”松开逐流,贼子身形一晃消隐不见了,楼上之人掠飞展身直往城外追去。逐流疑惑,却也懒于理会又返回天仙楼,还有好些东西没吃完呢,不吃可惜了。
日上三竿。
贼子仍旧未归,逐流有些担心,只得尾随着贼子的气息往城外赶去。再世为人,蚁君的敏锐嗅觉倒还保留着,只要不是太久远的气息,他都可以轻易的尾随到,这也正是他先前懒于随去的原因。
“咦,没了!”行到城外,气息消失了。逐流望望,这里已是到了平日与今麦郎吊虾的梦柯河边,此时四下空旷,只有一个灰衣老者夹着竹竿坐在河边静静垂钓,老者双目闲闭着,似是睡着了一般。
“那啥老头,烦请问下有没看到两个人打架……”
“嗖”,老者眼皮动也未动,左手一抖,寒光闪闪的鱼钩却向逐流嘴巴甩来。逐流一惊侧头险险避开,那钩子却似活了一般于空中一转再往逐流袭来,还是嘴巴。
银色的光影宛若银龙飞舞,钓丝在空中舞出乱花,逐流手忙脚乱被钓钩与银丝逼得苦不堪言。
“住手,快住手!我又没惹你,你这老头戏弄于我做什么?”逐流有些激怒。远攻实非自己所长,拳脚之外的地方,他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的,只能任由老头闲抖鱼竿。此刻老头似乎来了兴趣,只是冷漠的望着逐流乱抖竿子。
还抖!
“敖……”
暴戾的吼声激荡四野,逐流怒了。几道紫光自逐流眼中闪过,钓丝,钓钩……周围的一切,甚至时间都平缓了下来,河水溅起的浪花水滴慢慢的飘起,又渐渐的落下,一只小飞虫缓缓从眼前飞过,钓丝慢慢划过,小虫断成两截,风过,轻轻飘走。声音,消失了,整个世界,只有自己的心在跳动着,扑通……扑通,强健而有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很美妙的感觉。
“砰”,河水炸开。世界回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逐流握着两截断却的鱼竿,手上隐有几道血痕却未流血,几根扯断的银丝在风中飘舞着,手真疼。
刷,老者从河中跃到岸上,他衣裳尽湿,神色痴愣之极。断了,天蚕丝断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伤的天蚕丝,断了。那蓝发小子,竟然用手扯断了天蚕丝。
……
逐流回头。
河岸不远处,早间所见白衣男子正往此处掠来,他手中拎着的不是贼子是谁。此刻,贼子狼狈之极,全身被一根紫色带子缚住半点动弹不得。
“死牛,来找死啊!”贼子怒骂一声。一声轻响传来,白衣男子惕然,猛然一扯,带子却断了,一片淡紫迷烟迅速弥漫开来,贼子早没影了。长剑出鞘,白衣男子身形闪掠,手中长剑直往迷烟中刺去。
“快闪!”
逐流正发呆,贼子突然现身。一扯逐流,贼子扬手扔出一把东西,迷烟再起。
“作死!”黑衣老者回过神来。大手一挥,一阵劲风刮起,迷烟离散,却再也不见两人身影。
“可恶,又让这小子逃了?”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若非师叔发呆,今天应该抓住那死贼才是。“蒽,你兵器……”,男子侧目,目光停留在地上断毁的鱼竿上,这可是四师叔的宝贝,极是厉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