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话的是飘然子,看慕容颜拿着宝剑,正要挥舞砍自己,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慕容颜又长出了一口气,回手把划开的门板,又给按回门上。
飘然子一眼看到桌子旁的死尸,大惊道:“死狐狸!怎么回事?”
慕容颜一看,黄真人的死尸,恢复了原形,是只浑身通黄的狐狸。对飘然子露出一丝微笑,却不回答他的提问:“飘哥哥,你怎么找来了?”
“我不放心你。”飘然子看见慕容颜无恙,还杀死了妖怪,放下心来。“你走后,我就坐立不安,看他们吃饭,就装作到外边抱木柴,来在无人之处,从楼下飞到楼上。逐个房间找你。遇到那个唤你上楼的道童,掐着他脖子,问他黄真人的房间,他指着这间屋子。我把他打昏,拖到一间空屋子里,捆上,又把他嘴里塞上布,省得他醒来叫喊。来到房门外,一推,里面上锁。隐隐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后来没了声音,我想踢门而入,又怕惊动别人,想起我这烈焰珠,能发出阴火,就把木板划开,进来看看你。地上的死狐狸怎么回事?”
“这就是那个黄真人。”慕容颜也没想到,黄真人的死尸,变成了狐狸。狐狸爱吃鸡,怪不得他说鸡肉正和他的胃口呢。
“这黄真人要是狐仙的话,那两位也应该是他的同类。”飘然子道。
“应该是。”慕容颜想了想,又道:“不错,他亲口说的,他们是狐仙门的,这三个都是散修派,作恶多端,刚才还要、还要、、、、、、、”慕容颜说不出口。
“什么是散修派?刚才要把你怎样?”飘然子追问道。
“事不宜迟,咱们先探探三仙阁,回去再细说。”慕容颜把宝剑还鞘,拿开门板,走了出去。
此时夜近三更,三仙阁内寂静无声,灯火俱灭,显然众道士都已睡下了。
飘然子与慕容颜,在三仙阁转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来到三仙阁楼下,慕容颜低声道:“东面灯火辉煌,咱们到王宫里看看,那两个老道兴许在那。”
“好,”飘然子答应一声,二人不敢走角门,飞身上了宫墙,举目一看,正东方有间大殿,灯火通明,照如白昼。其余的房间,也亮着灯光。宫墙四周,有很多甲士、兵丁正在值夜。
“飘哥哥,咱们分头行动,你从南往北搜查,我从北往南搜查,咱们在正中那间大殿会合,要是遇到强敌,打不过就跑。”慕容颜低低说道。
“你要小心。”飘然子嘱咐道。
“知道。”慕容颜跃下宫墙,借着花草树木,往北飞去。
飘然子也跳下墙,来到南面第一排西偏殿。看里面亮着灯光,躲在窗下,捅破窗户纸,往里面观看。
偏殿很大,几个道士打扮的工匠,身穿短衣,正在酿酒。浓浓的酒香,从窗孔飘出。一个监工,手拿鞭子,走来走去,看看哪个人偷懒,过去就是一鞭子:“这是王爷要的纯粮美酒,酿不好咱们都要杀头!”
“哦,这是给王爷酿酒的。”飘然子看了两眼,过了两殿当中的过堂,来到东偏殿,里面也亮着灯光,飘然子隔着窗户缝,往里一看,只见无数道士打扮的工匠,正在打造金银玉器,金戒指、银项链、玉镯、金钗遍布满殿,大都是没有打造完的。也有几个监工,手拿皮鞭,来回走动,监视着工匠。
“哦,这是给王爷或者王爷家眷,打造收拾的作坊。”飘然子刚想到这里,就听有个监工喊喝:“都打起精神,过了三更,就能回去睡觉!那些玉器、翡翠更要小心!打碎了看三位真人不扒了你们的皮!”
“这么多人,难道给三个老道打造首饰?出家人用这些做什么?”飘然子想不明白。
他转身往后走,专门躲在黑暗里,来到后面,两排房子,有的亮着灯光,里面传出兵丁们划拳行令的声音,看来这是白天值班的兵士,晚上还没睡觉。不亮灯光的房子,里面传出呼噜声,这是王宫下人的住所。
飘然子看到院子当中,有条宽阔的甬道,两边种植着苍松翠柏,月光下,一株株显得挺拔高大。
他不敢走当中甬道,沿着树丛,往北走,又看到一座宫门,两边挂着大红灯笼。这定是蜀城王宫内宫门,两旁站着无数执戈的甲士,大门紧闭。
飘然子看看没有兵丁注意这边,溜到了宫墙根下,往东走,回头又看没有人,一纵身,翻过了宫墙。
来到王宫里院,气象与外宫不同。宽大的庭院,种植者奇花异草,正中有座假山,两面俱是厢房,靠近假山旁的房子,还亮着灯光,里面人影穿梭,正在忙碌,好象有人往假山后的正殿送水、送夜宵。
飘然子又打量一遍院子,假山后的大殿,是两层楼,灯火辉煌,就是和慕容颜在宫墙上看到的那大殿。他看身边无人,借着花木掩映,绕过假山,来到大殿前。
大殿底下一层,里面传出道士诵经之声。飘然子眼光通过开着的大门,往里面看去,四个道士当中坐着的,正是傍晚三仙阁前,收留他们的那四位,周围蒲团上,分作八群道士,可能按照八卦方位排定的。
四位道士,边诵经边挥剑做法。飘然子无心观看,更无心听他们诵的什么经。抬头往楼上看,隔着窗户,人影晃动。
“这楼上不知是什么人,别处没有亮灯的了,我先躲到屋檐下看看,等候等候慕容颜。”飘然子想罢,俯身到底层的柱子下,身躯沿着柱子,飞到二层楼上。回头看看下面没人注意,又沿着二层楼的柱子,飞到了楼顶房檐下,身形蹲在屋檐的顶梁柱旁,往下瞧。窗户纸挡着,当然只能看见屋内朦胧的人影。
飘然子一手勾着房檐,一手伸向上层窗户,捅了一个小洞,拿脑袋凑近,往大殿内观看。
殿中,靠北面端坐一人,头戴王冠,身穿滚龙袍,腰横玉带,三十多岁年纪,面色苍白,好像得了大病,身边四个侍女服侍,应该就是蜀城王无疑,面前摆着菜肴、美酒。正对面,坐着两个老道,左边身穿红色道袍,右边身穿白色道袍,二人都是头上系着九梁道巾,手拿拂尘。
就见蜀城王拿着琥珀杯,喝了一口美酒,说道:“黄真人还不到,就请二位真人再讲两句,本王一定虚心记下。”
“是呀,三弟早该来了,难不成有事耽误了。”白袍老道看看红袍老道。
“王爷,这些日子,感觉如何?”红袍老道问道。
“遵照真人的吩咐,睡的香,醒来精神很好,只是,只是、、、、、、”蜀城王看看红袍老道,有些吞吞吐吐。
“但说无妨。”
“只是总感到有时体力不济,特别是遵照三真人的吩咐,与爱妃们玩乐后,脚下轻飘飘,好像踩着棉花。”蜀城王说罢,又吃着菜肴,等着回答。
“嗯,这是三真人的事,等他回来给你解释。”红袍老道一摆拂尘,说道:“王爷请勿疑心。我跟随陈抟老祖,修炼的睡仙功,只要按我的功法,每天睡上八个时辰,在睡梦中习练,将来定能精化气、气化神,炼神还虚,阳神出世,修成正果。”
“对,大哥说的不错。王爷您想,每天十二个时辰,您用八个时辰练功,睡眠十足,对身体大有裨益。我这酒仙功,一定要遵从我的修炼方法,每天喝下八升酒,分四次喝完。我指导道士们酿造,均是用纯粮。酒是粮食精,这五谷的精气、精华,都集中在酒里,借着水的形体,喝下后,在体内运行,充遍四肢百骸,包您真气充盈,飘飘然如同神仙一般。”
“二真人说的是,本王每次喝完你酿造的酒,真真是飘飘欲仙之感,俗事忘尽,有出尘之念。”蜀城王喝着酒道。
“这是什么道家功法?每天睡上十六个小时,余下的八个小时,还要喝下八生粮食精,这不成了喝了睡,睡了喝?一天到晚不晕头转向才怪。除了这两样,他还能干什么?时间一长,还不成了废人一个?”飘然子想到。
其实,他想错了,等他听了下面一番话,知道蜀城王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要做,令他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