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考官与百位文吏,带好记录,回天曹殿。”勾陈大帝说完,又望着彭大先生:“第二场考试,到此结束,我与考官回去考核、评审,你带领群贤,也回招贤馆等候消息。”
“好。”彭大先生率领十二位弃考的贤士,来到群贤前面,道:“各位贤士,众考官辛苦,随我谢过!”
“谢过勾陈大帝!谢过考官大人!”群贤一通乱喊,声音七高八低。
“为玉帝效劳,为天宫选材,这点劳累,不算什么!”勾陈大帝朗声道。“你等先回招贤馆,好生休息。第三场考试,早则明日,迟则后日就要举行。”
彭大先生道:“如此,我带领群贤,回去听话了。”言罢,率领群贤出广场,沿大路,回招贤馆。勾陈大帝带众考官,去往天曹殿。观望台旁的文武仙官,也陆续散去。
大队贤士刚走出武考广场,道边松柏之下,有人向飘然子招手喊道:“楚典吏,慢走!”
飘然子一听有人呼唤,转面一看,却是马王爷、马监丞等天马监的仙吏,于是走到彭大先生身边,辞别道:“彭国师,我的上司马王爷唤我。我要停留片刻。”
“哦?”彭大转头望去,见那三只眼的马王爷,正往这里看,说道:“我带这多贤士,不能等你。你也不要过多耽搁,见完之后,速回招贤馆,还要休息好,准备下一场考试。”
“知道了。”飘然子出了贤士队伍,问马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热闹。”马王爷笑道。“刚才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没想到勾陈大帝,想出这个鬼主意,不是一位一位演练,倒先派文吏粗略考核。”
“对呀,我也没想到。”马监丞道。他们将飘然子领到路边草丛深处,大队贤士走过去时,莽撞冲飘然子喊道:“楚老弟,早回招贤馆。”
飘然子答应一声,见群贤走远,问道:“诸位召唤我,有什么事吗?”
“楚飘然,你这几日就不要回天马监了。”马王爷道。“尽管安心准备武考,你的差事,我和监丞去做,你就放心吧。”
“那我谢谢诸位了。”飘然子一听,急忙道谢。
“没什么,”马监丞道。“我等在观望台一角,始终看你考试。”
“我举石锁,各位都看到了?”
“看到了,”马王爷道。“我正为此事等你。”
“马兄有何见教?”
“你怎么没有演练武艺?”
“这个······我武功平凡低微,气力倒是有些。”
“凭气力取胜,也不容易。”马王爷道。“方才我与监丞看了,粗略算过,举起那大石锁的贤士,不下十位。”
“哦?我听考官问文吏,只有四臂鲸仙一位啊。”
“那些贤士,考过就走开,在你之前不久,是有一位举起过。”马监丞插话道。“在你以前、之后,还有几位也曾举起。”
飘然子听了,方才心中的一丝快慰,化为灰烬,看来群贤当中,也有比自己气力大的。
“楚飘然,你可知,那些石锁,都是多重的?”马王爷问道。
“不清楚,只知分为大中小三种型号。”
“小型石锁,重五千斤;中型石锁,重两万斤;大型石锁,众五万斤。”马王爷道。“你想凭气力取胜,也好也不好。”
“马兄请讲。”
“我听说,此番武考,要取前七十二位,入选进士。但不知他们怎样选取。若是有气力一科,倒是评选简单,你兴许能入选进士。不过,这武状元,光凭气力恐怕不行。”马王爷分析道。
“马兄说得对。”飘然子听了,暗暗点头。
“拳脚、兵器恐怕更不好考,评选也复杂。”马王爷见飘然子脸上带些失落神色,又道:“你考取进士,也不错了。文武双进士,玉帝也会重用的。”
“谢过马兄指点。”飘然子道谢。
“我能指点什么,就是在天宫呆了多年。这武状元恐怕要费尽艰辛得来。”马王爷道。“你回招贤馆吧,我等也回天马监。”
于是众人分别。飘然子重回大路,去往招贤馆。转过丛林,空旷的大路,只有一人站在路边李子树下,抱着酒坛子,背对飘然子,正在饮酒。
飘然子看那身影,似曾相识。回招贤馆要紧,也不想理会他,迈步往前走。
“楚老弟慢走。我等候多时。”那人回头道。
“这位是······哦,原来是鼠主簿,失敬失敬。”飘然子急忙停住,施礼问候:“你不在天书阁,也到这里看热闹来了?”
“看热闹是假,看你来是真。”那喝酒之人正是天书阁主簿鼠典鼠忘祖,长得尖尖头颅,两只老鼠眼,一副鼠须,要是再穿上一套灰色毛皮大氅,活脱脱一个站立行走的大老鼠。
“鼠兄专程看我,有何见教?”飘然子问道。
“楚老弟,这厢叙话。”鼠典往树林中走去。飘然子随后紧跟,进了密林,四周不见人影。其实,此刻就算大路上,也没有仙人往来。
“鼠兄,有话请讲,我还要回招贤馆。”飘然子停下,猜不透这位鼠主簿因何而来。他只去过天书阁一趟,与他泛泛之交,不知今日有什么事来找。
“楚老弟,我先谢过你的美酒。”鼠典指指酒坛子。
“我的美酒?”飘然子不解。
“对呀,这是你每天应领的御酒。今日你参加武考,我替你领来,并且报销了。”鼠典道。
“我以为什么事,你领来就领来,喝就喝了,何必专程来谢我。”飘然子释然。
“不,谢你美酒尚是小事。”鼠典喝干最后一口御酒。忽然一脸正色道:“哎,楚飘然,我奉张天师之命前来。”
“什么?张天师?他在哪里?”飘然子急忙四下一望,不见人影。
“你别找了,张天师不在这里。要在这里,也不让我来了。”鼠典道。
“哦,张师兄命你找我何事?”飘然子问道。
“你与张天师以师兄弟相称?”鼠典倒是瞪大眼睛,别说他没喝醉,就是喝醉,酒也要清醒了。
“那是高明大帝高抬我,有什么事,快说吧。”飘然子道。
“张天师曾经嘱咐过你,命你韬光养晦,静观其变。”
“对,是有此事。”飘然子道。他刚到天宫,在鲁班祖师的竹屋住所,张天师是这样嘱托的。
“文考你没能位列三甲,很不错。现今这武考,张天师说了,命你务必要争第一。”鼠典道。
“怎么?师兄又变卦了?”飘然子疑惑道。
“不是变卦,是因形势而定。”鼠典道。“前几日,张天师本想让你免考第一场,但是三位监考不让,你也不想搞特殊,执意要到业光宝镜前印证道果。后来,还是真武大帝等三位主考定计,用道术罩住业光宝镜,以致只能看到你散财修桥的果业。后来张天师观天象,知道天道有变,特命我来通知你,务必要争这武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