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桧,在地府被我打了一通,还死不悔改,又在这里成了精忠会,拉拢群贤。”飘然子思忖一番,认为还是不要理会为上策,于是道:“这鬼王,无非是要组织党羽,打着精忠侍主的旗号,好为自己添加帮手、羽翼。”
“听说这鬼王在阳世,残害忠良,本应打入十八层地狱,不知后来如何不予治罪,还封了鬼王,我想他的确是冤屈昭雪。”纯无子道。“不知你们地府,加入精忠会的鬼仙多么?”
“没有几个。”飘然子道。“反正我是不加入他这精忠会的。”
“可是,我等听他说得言辞恳切,的确是一番精忠报主之意。”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飘然子道。“这老鬼,生前是丞相,官居一品,当然好口才、文才。你们加不加入,自己拿主意。”飘然子说完要离去。
“楚圣君,我看你再随我们看看,听听这个鬼王所说所讲。”纯无子道。
“我不去了。他那番言辞,我早领教过了。”飘然子道,心想:他那个小脑袋,还是我给打出来的。
“楚圣君,我看不如我去看看。”李案吏道:“我也听听他说些什么。”
“也好,我回去等你。”飘然子说完,自己离去了。
李案吏与纯无子等散仙,来到招贤馆多目鬼王秦桧的房间,里面挤满了地仙、散仙,都在听多目鬼王讲演。
“······各位贤士,人无头不走,蛇无头不行。我秦某在地府就成立了精忠会,一心要组织忠心报国的志同道合之士。现在又到天宫,大家今后都为吾皇出力,加入精忠会,名正言顺,有何不可?”多目鬼王虽然六旬有五年纪,可讲起话来,还是气势汹汹,口吐白沫。
“多目老鬼王,既然大家为玉帝做事,都精忠奉主,你成立这精忠会,还有什么意义?”人群中一位老地仙问道。
“这位是······金生水散人,老地仙,你这话就错了。”多目鬼王接着道:“加入我这精忠会,是要大家团结起来,将来好共同铲除奸佞,清理君侧。只因我一人微薄之力,难以表达对吾皇的诚挚之心,大家都来扶保圣上,方显得齐心协力。
“哼,我看你这样做,有结党营私之嫌。”老地仙金生水说完,摇摇头离开了。
“我不避嫌疑,就算结党营私,也是为精忠侍主,一片丹心,天日可鉴。”多目鬼王又慷慨陈词。“我当这会长,还不是要率领大家,更好的报答玉帝恩典。”
“多目鬼王,你凭什么做会长,要领导我们做会员?”散仙中有人问道。
“对!现在招贤馆由太白老仙总管,你这馆长算是自动解职了,又来罗列我们做什么精忠会会员,是何居心?”地仙中有人喊道。
“这问题问得好。”秦桧听罢,反倒微笑。“要说我有什么居心,就是居心精忠侍主。至于说为何我做馆长,第一,我在地府,有很多会员,第二,秦某自认精忠之心,无人能比。其实,这两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第三点:秦某生前官居一品,为相做宰,自认文才出众,胜过大家;当过贤臣,治理过大宋,有治国安邦之策,所以,不揣冒昧,要做这个会长。今后遇到贤德之事,一定让位。”
“你说你文采出众,有何凭证?”纯无子问道。
“玉帝发下天考试题,你们也知道:安天策。我已经胸有成竹,只等三日后交卷,吾皇御批,到那时蟾宫折桂,大家就服气了。”多目鬼王道。
“哼哼!吹牛吧!”纯无子道。“你这是用大话哄我们,到那时,你得不了第一,又当如何?”
“今晚各位在此,我就当众声明,这次天考,我这策论,如不能名列第一,我无颜当这会长,大家也不必加入精忠会,此事也休在提起了,如何?”多目鬼王道。
“好!就这样!”群贤道。
“众位,口说无凭,咱们立个字据。”多目鬼王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写完,给群贤过目。
上面写的大意是:多目鬼王秦桧,天考如能得中第一,当为精忠会会长,并邀请群贤加入,以此为证。多目鬼王向群贤道:“众位,秦某如是天考文才不能夺冠,此事作罢;如若得中,请大家签个名,算答应加入精忠会,到那时我一一去找各位。”
“好,我们签。”纯无子道,带着群贤一一署名。轮到李案吏,他笑道:“鬼王,我明日就回下界,此事就不参与了。”
“好吧,”多目鬼王对这案吏不予重视,何况他明天离开天宫,将来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又拿着纸请其他贤士一一签过。
“众位,大家要遵守诺言!”
“当然!多目鬼王也要遵守诺言!”说完,群贤散去。
李案吏随着众贤出来,回到住所,将秦桧和众贤打赌之事一说,飘然子听了,也猜不准结局。这秦桧做过丞相,文才非同一般;但现在八百位贤士英才,他敢保证能得第一?
二人又聊了一阵,已到半夜,睡下。
不知睡了多时,飘然子恍惚之际,感觉腹中一股热气流窜。又过了半晌,渐渐形成形状,原来是一条黑色的虫子,在腹中爬行。
飘然子感到惊讶,自己腹中如何生出的虫子?想用手去捉,但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他见这个虫子,向上爬行,过胸膛,上喉咙,直上脑部。
“不好,若是他钻进自己脑子里,还能活命?”他要想办法去捉,可是已经晚了,那黑虫进了泥丸宫,飘然子感到漆黑一片,昏昏沉沉。
“秦桧要得天考第一?哼,我也是饱学之士,焉能让他得逞!”飘然子心道。“天宫状元,比地府的文武圣君要强百倍,到那时,天宫夸官,何等威风,众贤瞩目,群臣来拜,封做高官,天宫留名,位列朝班,与那些星官、星君、天君、帝君为伍,何等风光!”飘然子想到这里,不禁咬牙要做天考状元。
“好,就做这状元,坚决不能让秦桧得逞。”飘然子昏昏沉沉,又飘飘然;想着想着,突然,腹内又有一道灵光隐现,渐渐凝聚成一个银白色小蛇,向上飞奔,直冲脑部。
“这还了得,怎么又出来一个虫子,这回可是长虫,如何是好?”飘然子又要去捉,但是双手无力,只好眼睁睁看着银蛇,飞上了头部泥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