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未央回到了家乡。先是在妈妈的裁缝店里帮忙,后来把裁缝店兑了出去,她和妈妈又开了一家小饭店,日子过得还不错。几年之后,和相亲结识的一位公务员某先生结了婚。
杨未央在这部书中,从此退场。
似乎这一切都完结了。
案子完了,故事还没完。
马龙驹在无论是在近期发生的连环案件中,还是公安局的人事变动中,他都处于风暴的中心,就连前任局长,他的岳父都被抓进去了,他却没事。
黄小泽也为马龙驹担心。
告别了杨未央,黄小泽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第二天,他醒了也不想起床,一直躺在那。这天早晨,寝室老大宋天河也收拾行李回家去了,临走时,他说:“小泽,我回家去了。你过两天去‘死倒儿’那看看,成绩出来没?出来了就给我发个短信。”
黄小泽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还想睡一会。
正当他要睡着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是马龙驹打来的。
他说:“小泽,你回家了没?”
黄小泽懒懒地说:“没有呀,我连车票都没买呢。我打算再住几天再说。”
“哦,我今天来警校体育馆打篮球。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吧,不过你得等一会,我还没起床呢。”
马龙驹痛快地说:“行,十分钟以后,我到你宿舍楼下接你。”
黄小泽放下电话,滚下了床,匆匆地洗漱,吃了几块饼干,穿好衣服下了楼。
马龙驹的沃尔沃吉普车就停宿舍楼下,看到黄小泽下来了,他按了按喇叭,看来是等着急了。
黄小泽上了车。
马龙驹开着车,又领他去了他们第一次喝酒的那个小巷子里的无名酒店。
他们俩进了包间,马龙驹点了菜。
黄小泽问他:“马哥,有个事我不知该不该问,你的岳父,前公安局长都被抓进去了,而你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马龙驹笑道:“是啊,我没事。哈哈,他哪里是我岳父?我和他的女儿根本就没登记。婚礼什么的都是幌子,我的父母都没来。其实,他女儿的私生活也很糜烂,他本人在******,他老婆包小白脸。”
黄小泽问:“那你的孩子呢?”
马龙驹小声说:“至于孩子吗,当然也不是我的了。那是她和一个小流氓的孩子,我连碰都没碰过她。现在,前公安局长的老婆和女儿都潜逃到国外去了,那个小孩被送进了儿童福利院。”
黄小泽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对了,新来的局长就是上回我们在警校里正聊天呢,来了两个人,凶巴巴的,把你带走了,他就是其中那个矮胖子!”
马龙驹点点头,说:“是的,就是他,他是上面派来办案的,算是手里握着上方宝剑吧。他找到了我,要我配合他调查前任局长的案子,我只能合作了。我暗中给他们收集了好多证据。”
黄小泽惊讶地说:“那这么说来,你这一年多就好像是卧底的了?”
马龙驹笑了,说:“就算是吧,这也是为了查到杀害白小洁的凶手啊。不过,好在那个案子总算是破了,凶手也受到了惩罚,虽然不是我亲手解决的,但小洁也可以瞑目了……”
饭菜和啤酒端了上来,他们边喝边聊。
黄小泽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马龙驹喝了一口酒,说:“我过几天先回家乡去,把白小洁的骨灰送回去,也给她父母一个交待。我最近也要调走了,到外省的一个名义上是私人侦探所,实际上也是公安系统的一个隐藏部门,算是埋在民间的一个暗堡吧。你毕业了要是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也可以找我,到我那干。等我过去了,稳定下来再跟你联系。”
“好,马哥,到那边多保重!我敬你一杯。”
说着,黄小泽和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几杯酒入肚,黄小泽觉得有点飘,暂时忘却了失恋的痛苦。他又分析起了那个案子,说道:“那个黄教授好好的教授不当,搞什么政治啊。他要是不去开那个政协会议,老老实实来给我们上课,说不定就死不了呢。”
马龙驹说:“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偶然事件的发生,白小洁也许现在还被他囚禁在那里呢。我经常联想到白小洁的悲惨遭遇,觉得对不起她,如果那天我们毕业聚会能早一点结束,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
“别说什么也许了,喝酒!”黄小泽说。
他们又干了一杯。
马龙驹问:“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黄小泽说:“没事了,伤口都长好了。”
马龙驹又问:“你和杨未央分手了?”
黄小泽悲伤地说:“是的,她已经毕业回家了。最后还是我送她上的火车,帮她拿的行李,她对我还恋恋不舍的呢,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一边喝一边聊着,有时好一阵子谁也不说话,就是闷闷地喝酒。
马龙驹对黄小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有过这一次伤心的经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黄小泽无奈地说:“是啊,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啊!”
马龙驹说:“小泽,你那次在咖啡馆门前,和程振辉打的很吃亏呀。”
黄小泽喝了一口酒,说:“我想,当时他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了,所以毫无顾忌。而我是心存顾虑,又怕伤到他,杨未央会不高兴。而我呢,却也挺恨那小子的,如果没有他,杨未央也许就会一心一意地和我交往吧。唉,当他把刀子扎进我的手里的时候,我的信心都没了,格斗课上学过的技巧全变成了一片空白,满脑子里只有愤怒。”
马龙驹说:“你记住,今后在办案子也好,处理问题也好,一定要冷静。愤怒的情绪只会毁了你自己。”
黄小泽接着说道:“后来,格斗课考试,我和老师对打,他只用一条胳膊,我随便,还拿了一条棒子,也还是不行,都没及格呢。”
马龙驹安慰他说:“没事,你应该先找回信心,一切都会好的。你可以找‘肥猪’去,让他教你几招,他在XX健身馆做兼职散打教练。”
“好吧,等下学期开学开说吧……”黄小泽说着,又和马龙驹干了一杯。
二人酒足饭饱,马龙驹用现金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