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是沈星空司机兼私人保镖,沈星空去哪里,她当然也要去哪里。
在小区里面,两个人上了车,白灵向后排瞄一眼。
“去哪,老板?”
“诊所,呵呵!”沈星空笑得很神秘。
“有什么事,要不要准备?”白灵自从败给嘎夫后,连神经也恢复了她曾经在部队时的敏感,往往有点神经兮兮。
“准备什么,有人想见我,一定会去那里的。”沈星空笑得更神秘了,甚至有些阴险。
白灵不再说什么,开着车,把沈星空带到了星空诊所。老规矩,还是白灵留在车里,沈星空自己去诊所,并不是沈星空有什么秘密要防着白灵,这样做有好处,如果沈星空或者白灵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难,另一方可以成为援军,比将两个鸡蛋都放在一个蓝子里强。
星空诊所里面一切正常,医生、护士在各位的岗位上忙碌着,一些患者及患者亲友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沈星空穿过大厅,走进自己的工作室,舒舒服服坐在老板椅上,等着蓝惠娣来找他。
蓝惠娣到底出了什么事,沈星空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蓝惠娣快要急疯心了,电话打不通,就会来诊所找。沈星空在电话里拒绝她,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让蓝家人知道他不是任人呼来骗去的小鬼,但蓝家的生意他必须要接,为了联谊医院,任何赚钱他都不能错过。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岑菲菲匆匆走进工作室。
“沈医生,上次那位女士找您……哎哎,你不可以硬闯……”岑菲菲话没说完,她身后就蹿进来一个人,岑菲菲急忙伸手去拉,但是没拉住。
蓝惠娣满脸泪痕,真像疯了似的,扑到沈星空办公桌前,没说话,先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沈星空。
“沈医生,这里是两千万,随时可以提现的支票。你一定要帮我……我家出事了……又出事了……你要不是帮我……我就……我就……”蓝惠娣嘴唇已经咬出鲜血。
上次沈星空要求一千万,这次蓝惠娣主动送来两千万,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可见蓝家人已经足够诚意了。
沈星空默然不语,接过蓝惠娣的支票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塞进腰包里,然后他向岑菲菲使个眼色,岑菲菲领会他的意思,悄悄地退出了工作室。
“唉!”岑菲菲刚走,沈星空就叹了口气,背着手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蓝阿姨,昨天我很不高兴,你明白吗?”
“明白……绝对明白,是我的老妹太不懂事了……沈医生,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啊!”蓝惠娣再次向沈星空道歉。
“当然了,我要是和她一般见识,也不会收你的钱了。蓝阿姨,你家又出什么事了?”沈星空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让阳光射进来,光明可以让人产生希望。
“我老弟……我老弟出事了,他……他今天早晨出去……出去锻炼身体,可是没有回来。家里人出去找,结果……我老弟……他……他躺在山坡树林里,已经……已经……呜呜……”蓝惠娣话没说话,就痛哭了出来。
沈星空明白了,蓝家老弟也死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蓝家四个人出事,死了两个,活了一个,另一个蓝家二哥蓝惠勇至今躺在医院里面,还生死未卜。
按理来说,蓝惠娣的前夫……也就是魏副厅长应该管这事,可惜管不了。蓝惠勇得了重病,蓝家三哥也是“病死”,蓝家老妹前两天也是怪病染身,现在蓝家老弟死了,估计也有明显病征,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能表明,他们是被人害了。
这种情况下,警察管什么用?警察又不是医者,除了破案和吓唬老百姓,还会干什么?
“你老弟人在哪里?”沈星空思索片刻,又问蓝惠娣。
“在医院……医院太平间里面……”
“走,去看看!”沈星空不再犹豫,转身走出了工作室。
蓝惠娣没有开自己的车,她坐沈星空的卡宴,白灵开车,三个人赶往省医院。在地下室的太平间里面,沈星空看到了蓝家老弟,那小子已经气断多时,因为太平间里很冷,睫毛头发上挂着白霜。
蓝惠娣受不了刺激,不敢再看自己的老弟,就由白灵陪着在太平间外面等。沈星空自己在太平间里,围着蓝家老弟转了几圈,他手里还拿着一份医院对于蓝家老弟的尸检报告,刚刚出炉的,报告里表明蓝家老弟死于心肌梗塞。
除了尸检报告外,报告下面还附着一份蓝家老弟生前的历史病例,沈星空也已经看过。蓝家老弟几乎是健康人的代表,平常喜欢运动,尤其喜欢长跑与游泳,如果说他也有心脏病,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健康的人了。
一个像蓝家老弟这么健康的男人,很难想像会在晨练时突发心肌梗塞,沈星空已经断定是嘎夫在报复。
嘎夫肯定用了某种特殊的办法,使蓝家老弟突然心肌梗塞,沈星空想找出其中的秘密,可他绕着蓝家老弟的尸体转了N圈,也没看到有明显伤痕,更没有中毒迹象。如果是中毒,省医院的医生在尸检时就会发现,轮不到沈星空来解密了。
太平间里很冷很阴森,在这里站久了,会很不舒服。但沈星空却忘了身处的环境,盯着铁床上的尸体,眉头紧锁,他就不信自己会搞不清楚嘎夫的手段。他不信鬼神,相信世间万物皆有法可循,有科学可依,就连他的异能,也一定有其科学道理,只不过科学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暂时理解不了而已。
嘎夫也是一样,什么藏巫,什么藏神,只是为他阴险凶恶的手段找块遮羞布而已,偏偏憨昧落后的藏民还行,想骗沈星空,下辈子吧!所以,沈星空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嘎夫杀人的秘密,倒不是为了去法院告他,而是为了自己将来不会中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星空僵立在太平间里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他突然从腰包里拿出一副透明的胶皮手套,戴在自己手上,这是医生必备的防范措施,接着他拉起蓝家老弟冰冷的左手,分出小指仔细查看起来。
蓝家老弟尸体的小指很正常,皮肤光滑,可见平日里养尊处优,连重一点的活都没干过。可是沈星空检查地非常仔细,几乎是趴在上面看,慢慢又顺着蓝家老弟左手小指,向上查看手掌内侧,手腕,小臂,肘内侧……直到腋部。
沈星空查看的这条轨迹,正是人类的手少阴心经,他怀疑嘎夫可能用某些手指,通过蓝家老弟的手少阴心经,伤害了蓝家老弟的心脏,直接导致蓝家老弟突发心肌硬塞。
经脉在人体里面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连最先进的西医解剖学,也找不到经脉的踪迹,但没有人能否认经脉的存在。所以,如果一个人经脉受伤,西医尸检是检不出来的,沈星空的异能也不行,因为蓝家老弟已经死了,他只能抱希望从经脉表面找到线索。
从小指到心脏,一条手少阴心经已经检查完毕,可惜沈星空毫无收获;但他没有气馁,又抓起蓝家老弟的右手,也是从小指甲下0.1寸处的少冲穴开始检查,顺手臂内侧向上,几乎一毫米一毫米地进行搜索。
蓝惠娣和白灵在太平间外面无语对立,蓝惠娣心中悲痛,没有心情说话,而白灵则是对蓝惠娣没有话可说,气氛一时间有些静得怕人。
“哈哈哈……”蓦然间,太平间里响起沈星空兴奋的大笑声。
蓝惠娣和白灵脸色全变了,急忙又跑回太平间里面,以为沈星空出了什么事。
沈星空什么事也没出,他拉起蓝家老弟尸体的右臂,笑得脸上开花,笑容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老板,你没事吧……”白灵走过去,伸手摸摸沈星空的额头。
“去,我没事,哈哈,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沈星空打开白灵的手,还是收不住笑声。
“他……我老弟不是心肌梗塞吗?”蓝惠娣顿时一愣,不太明白沈星空的话。
“哈哈,如果他真是心肌梗塞,你还找我来干什么?”沈星空笑着向蓝惠娣招招手,然后指向蓝家老弟的右腋下,“蓝阿姨,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啊?”蓝惠娣十分奇怪,磨磨蹭蹭也来到老弟的尸体旁边,看看他右腋下,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有一小丛腋毛。
白灵也在看,她和蓝惠娣一样,什么也没看出来,神情疑惑到了极点。
沈星空没有再解释什么,他伸出手,拇指食指分开蓝家老弟的腋毛,在几根腋毛之间,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小孔。这个孔比针孔还要小,也就沈星空这种变态才会观察得这么仔细,正常人根本发现不到。
“这是什么?虱子叮的?”白灵凑近了,终于看清那个细微的小孔,不禁问沈星空。
“你身上长虱子?人家是有钱人,一天恨不得洗四次澡,游八回泳,他身上的虱子是你放上去的?”沈星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