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最后删定《守望家园》六卷的书稿时,是一百五十年来最为酷热的1997年北京的苦夏。
报章上的消息说,自1992年巴西里约会议以来,地球环境非但没有改善,而且仍在恶化之中。这不能不使我忧心如焚,其实我非常想写一些不太沉重的文字,优美而抒情,我自信以我的文笔可以做到,然而我却写不出,但愿读者朋友能知我,谅我。
我们的地球是如此神圣而奇妙。无论如何,面对生存环境的现实,这个世界上觉醒的、呼吁的、身体力行的人正愈来愈多,大地之上的光荣与梦想不会消失到无影无踪,我常常在爬格子的过程中把笔放下,在心里对自己说:人啊,你应当悔改。
我的小河曾是那样清。
我的山谷曾是那样绿。
我的天空曾是那样蓝……最早构思写作时的题目是《素描大自然》,部分章节曾发表在《绿叶》杂志上。写作的过程中发现,如果仅仅是素描又远远不足以起到警醒世人的作用。但我对素描大自然中的某一角落、某个细节又是那样迷恋,我甚至不厌其烦地写海浪、写树的根和叶、写鸟的呜唱及翅膀,在这样的过程中似乎能使我影影绰绰地感到:人是什么?人算什么?
假如没有多样化的生物物种,没有脆弱而美丽的生态平衡,苟延残喘之于人类,便算是幸运的了。
亲爱的读者,你说呢?
我要特别地感谢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及本书的责任编辑李永平先生。
我的习惯是埋头写作,开始写《守望家园》时,并没有考虑在哪一个出版社出版。因为应《中华工商时报》之约,为《时报书评》写了一篇读《时间简史》的笔记——《推动的困惑》,便有了我和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李永平先生的交往与合作,于今想来,读《第一推动》丛书时的激动,已经偶然地给出了足以使我珍惜和怀念的信号。
《守望家园》是我迄今为止二十多年写作生涯中工作量最大、也最费时费心的一部作品。但,文章写得如何,却是要由读者来评说的。不过,这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在写作与准备的过程中,我得到的最大的收益是读了那么多的关于自然,科学、人生的书,以及各种报刊上的珍贵资料。如果不是前人的指引与劳动,我将一字无成,我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说。
尘嚣滚滚,我在边缘,独往独来,虔敬安然。在稍事休息后,但愿我还会有新作奉献给我深爰着的这一片土地,这一个地球。
今夜,朋友,让我们伏在星空下,祷告。
徐刚
1997年6月28日深夜于北京一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