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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统考 (下)

跟我一起诅咒吧,那个总是断我网线的家伙!!!

自信像水一样倾斜,安静的蔓延。冬天中午的阳光一样的和煦,丝丝金光抚摸大地。风亦被感化着、柔和着、欢呼着。还是那条路,还是一样的考场,一样的杨硕撇起一抹微笑。

考场里李苒静静的看着杨硕,平静的脸上遮盖不住内心的欣喜。也许,更多的是内疚吧。一直坚持反对杨硕和夏轩的事情。曾犀利的语言深深伤过杨硕,也深深刺透着夏轩的心。即使如此,也挡不住俩人幸福的延续。虽然夏轩也曾在最后的时间里似有似无的远离杨硕,即使夏轩突然的病逝,但是夏轩最后一次温暖的微笑,却刺痛了杨硕的眼眸,无法忘记。李苒以为,一场邂逅,一场悲伤。最后的最后,结局破碎。可是杨硕睫毛下的瞳孔里,若有若无的坚定,李苒看得出,一切都可以替代、往事、记忆、失望、时间、都可以替代,唯独夏轩不可以替代。李苒幽怨的看着杨硕,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懂得。自己泛着忧伤离去,泛着忧伤归来,都是幻想,杨硕的小小心房里,能有自己一席空间,哪怕最狭小的一丝空间。可是,李苒失望了。

望着李苒清秀的眼眸,杨硕尴尬的笑笑:加油,为我们的理想,还有曾经流过的汗水。

“嗯“嘴唇轻轻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轻轻点点头。

第三场:静物水粉。时间,三个小时。杨硕对于色彩的敏感度,到了让莫小惜几人崇拜的地步。小小的调色盒里,摆放着为数不多的几种色彩。随意的几次涂抹,一个大致的容器罐轮廓跃然纸上,熟褐色里透着丝丝暗红,古朴,自然。对于苹果的构造,杨硕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在容器罐的前面,再加上散落的几个葡萄,更好的衬托出主题的宣明与和谐。衬布有白有蓝,轻微的褶皱更显得逼真,看着自己作业的大致轮廓,满意的点点头,那充满自信的眼神里难以捕捉的画面在杨硕心里已经成型。偷偷瞄了一眼正在认真作画的李苒,记忆了李苒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平时坦言李苒一贯孤傲的样子,可是认真起来的李苒还是蛮可爱的。杨硕喃喃自语,又暗暗摇头,这是艺术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谁还会不认真对待?就连平时上课找不到人的白洋,还有总爱睡觉的程涛也都重视的像宝贝一样,来之前的两天为了找些统考的信息,白洋和程涛一起泡在网吧一个晚上熬夜苦苦寻找。虽然最后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找到,还是看的出大家的重视程度,有谁会像自己一样,考试的时候还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考场里出奇的静,只是不时传来监考员缓慢的脚步声,和考生涮画笔时哗哗的水响声。这是一个未来画家的考试场地,一场可以让家喻户晓的考试。所有人没有了往日的嬉戏,多了一份期待。没有了往日的随便,多了一份责任。

三个小时,时间不长,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三个小时,有人可能会诅咒机遇的瞬间即逝,有人可能一举成为人中龙凤。三个小时,当考场里的考生羡慕的看着杨硕的画卷时,杨硕终于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觉。在监考员横眉怒眼下,又不好意识的挠挠头,填补最后的高光。

稀稀拉拉的考生陆续离场,李苒也焦急的站在考场门口等着杨硕。杨硕心里犯难,倒地要不要陪李苒一起回去呢,虽然自己并太讨厌李苒,但是心里总会怪怪的。望着李苒一脸的诚恳,杨硕还是狠下心教过试卷陪着李苒,一起像楼下走去。

好像今天下午特别安静,杨硕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听到白洋令人心悸的吼声?李苒跟在杨硕的后面,脸颊绯红,不时抬头看着杨硕的背影,小小的激动,小小的兴奋。杨硕并不知道后面李苒的心里变化,双眼不停的寻觅,在一个拐角处,眼前猛然一亮,却又随之暗淡,杨硕知道,有人下午的水粉考杂了。本来以为会是白洋,走到跟前发现却是程涛。消洁并没有过多的说他,她知道程涛心里也很难过,一年的拼搏,一年的努力,三个小时化为无有。谁不难过?

莫小惜看着杨硕,无奈的摇摇头,说:“监考员认定程涛抄袭,并宣布程涛最后一场水粉作废。”

“我没有抄袭。”莫小惜的话刚刚落下,程涛苦涩的接道。

“我相信程涛。”平时无所关心的白洋看了一眼难过的程涛,接着说:“程涛不会抄袭的,我相信他。”

程涛感激的看着白洋,似乎认定这就是兄弟,最好的朋友。

看着白洋难道的一次郑重,说:“没事,大家跟我一起去找程涛的监考员,把事情说清楚。”

“不用了,你们是没有资格见到监考员的。”杨硕身后的李苒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几人愣了一下,然后愤怒的瞪着李苒。虽然也只得她的话说的有理,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消失很久的李苒说话还是这么的直接,从心里鄙视李苒。

李苒并没有介意几人鄙视的眼神,继续说:“我认识这学校的校长,他是这个考场的总监,把事情跟我讲讲吧,或许能够帮帮你。”看着程涛,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连杨硕都惊讶的看着李苒,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李苒一样,几人撤回鄙视的目光,程涛激动的走到李苒面前,说:“真的可以帮我吗?”

“只要你真的没有作弊,还是有可能的。”李苒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程涛没有理会李苒毫无感情的语言,感激的看了李苒,慢慢的向李苒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也许,等待才是最无聊的事情。偌大的驻市一高,此刻只剩下杨硕、莫小惜、程涛、白洋、消洁几人了。旅社里余菲,李珊珊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吹着回来。但是杨硕知道,如果程涛的事情办不好,今天晚上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高兴起来的,那么,程涛的大学之梦也会从此断绝。可是,李苒真的会搞定吗?李苒不知道,也没有把握。看着程涛,默默的祈祷,希望李苒真的会有这样的神通。

身影近了,更近了。程涛激动的一下跳了起来。快速跑到李苒面前,问道:“李苒,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不能通过啊。”

李苒一脸平静,看着杨硕也头来急切的目光,深深叹了一口长气。

“如果不行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突然程涛平静的话语就连李苒都感到吃惊。

白洋真的害怕了,也许这个打击对程涛太大了,走到程涛身后,拍着程涛的肩膀,轻轻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相信你。”

回头,看着白洋真切的眼神,程涛热泪盈眶。

“干嘛要哭啊,事情已经摆平了。”一句话,静,很静很静。

程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瞪大眼睛,看到李苒再一次的点点头。程涛喜极而泣。

李苒没有告诉大家为什么可以让程涛本意做份的画卷重或新生,几人也没有问,他们最关心的是程涛的画卷可不可以通过。现在,放心了。

夏轩,你知道吗?或许李苒真的变了。你就像那个夏季,渐渐远去,离我们的幸福,只剩回忆。李苒的一个意外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所有的一切。杨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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