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纪雪瑶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只猪。
纪雪瑶没留神,一个趔趄就要仰面摔去,情急之下,她赶忙去抓身边有用的“救命稻草”,谁知“轰隆”一声,纪雪瑶暗叫自己怎有如此大的力量,竟把那根所谓的“救命稻草”给搬动了。随着那根“稻草”的移动,纪雪瑶还是重重的坐倒在地,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顾不上屁股的疼痛,她赶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刚才抓住的竟是——石碑。
十皇子墓被纪雪瑶无意触动了机关,打开了入墓的大门。纪雪瑶惊魂未定,随着一阵灰土散去,她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石碑后的那个黑洞,随着墓被移开,黑洞越来越大,有点山间洞穴的感觉。
司马炎走上前,朝黑洞里望了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侧耳听洞内石头传来的回音。天诣赶忙跑到纪雪瑶面前,伸手去扶仍坐在地上忘记站起来的纪雪瑶。
“这就是入墓的大门了?”纪雪瑶不解。
司马炎朝纪雪瑶一抱拳,说:“神女不愧是神女,轻而易举便破解了墓穴开关所在啊!在下佩服佩服。”
“打住,你别吹捧我。”纪雪瑶相当不领情。
“神女姐姐你可真神,我们差点就要砸了!”天诣说。
“天诣你可不能跟风去学那些吹嘘拍马的计量,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也知道自己刚才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你和那位神探呢,收起那些奉承的话。”纪雪瑶一想起刚才自己鬼哭狼嚎的模样,脸就一阵发热。
司马炎淡淡一笑。
天诣从一旁的随从手中接过火把递给司马炎,司马炎说:“二位先留在此处吧,让我先下去探探情况。”
“不行。”纪雪瑶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司马炎的建议。
“神女大人,万一您再瞎猫碰上死耗子,把墓里所谓的机关打开了,那我们情何以堪啊?”司马炎笑道。
纪雪瑶不满,想了几秒说:“万一啊,你一进去,这个墓门便关上了,你出不来可怎么办呢?如果我在你旁边,没准啊,我还真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呢!”
“神女倒是对墓穴颇有研究。”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司马炎一看自己说不过她,而且她也铁着心要跟随了,只好默认允许了。司马炎转身率先进了墓洞,顺着蜿蜒的台阶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纪雪瑶暗叹这是自己第一次最光明正大的盗墓经历了,打着国主的旗号前来,前途一片光明。纪雪瑶正在暗暗窃喜,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一脚踩空,一阵尖叫瞬间回荡在墓内。
喊叫声惊扰了墓中不知挂在何处歇息的蝙蝠群,呼啦啦齐齐朝光亮处飞去。
“啊——”纪雪瑶又是一声惊恐。
司马炎转身一把抓过纪雪瑶的胳膊,一使劲将她拽回了原本的台阶上,惊魂未定的纪雪瑶一个趔趄又要向后倒去,紧随在纪雪瑶身后的天诣赶忙接住她,以便让她有时间重整平衡。
纪雪瑶喘着粗气,借着司马炎手中的火把朝下望去,黑漆漆的望不到底,说:“这要跌下去,非跌个八级残废不可啊!”
“神女大人,有你在的地方总会有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司马炎说。
“为何会有这么多蝙蝠啊!”天诣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幸好不是吸血的。”纪雪瑶嘟着嘴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语。
“神女大人,估计你刚才那一叫,墓里潜藏着的东西都应该醒了吧。”
司马炎话刚落,就觉得自己身后的衣服被人死死拽着,他侧脸望去,是纪雪瑶。
“司马炎你倒是挺幽默!”
“现在怕了?你可以沿路返回的。”司马炎笑道。
纪雪瑶朝后看了一眼,觉得此时往回走比往下走更加让人颤栗。
“快走吧。”纪雪瑶面色苍白的催促着。
司马炎浅笑着,手握火把向前继续走着,很快便走到了墓底。
天诣举起自己手中的火把,将一旁的火盆一一点着,橘色的火光跳跃着,有了亮光,墓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是个不大的地方,四周的墙壁并没有精致的图画或者文字什么的。纪雪瑶伸手摸了摸,石壁很平整,很光滑。正中间摆放着一具很小的棺木,皇家皇陵所用棺木都是上好的檀木打造的,棺木上刻着十分精致且独特的花纹,棺木一侧用金字写着“天谂之墓”。
总之,这个墓穴很是简陋。
纪雪瑶本以为会见到什么极其壮观的地宫,然而如今甚是失望。
存在明显易盗缺陷的地方,即便再白痴的盗墓者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
“你们皇家是不是太吝啬了,连点陪葬品都没有?”纪雪瑶不满。
司马炎走向棺材。
纪雪瑶拉着司马炎的衣角,一个劲想远离那具棺木,但是司马炎却对它颇为兴趣,走近它,仔细打量着。
“你想干嘛啊?”纪雪瑶轻声问。
“如你所见。”司马炎说着就要去开棺,纪雪瑶正想阻止,一旁有个人比她还快,一把抓住了司马炎的手,正是天诣。
“这是我十哥安息的地方,我不准你随便乱动。”天诣眉眼透漏着平日里不曾有关的严肃认真。
“请问二位,我们冒大不为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司马炎无奈。
“虽然十哥出生去世的时候,我还未出世,但是,他毕竟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如果现在掀开棺木,总觉得不妥。”天诣说。
“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好吗?”
司马炎和天诣面无表情地对视着,站在两人中间的纪雪瑶左看看,右看看,对突然出现的冰降气氛相当无奈,于是一把推开他俩,说:“这里本来就够阴森诡异寒气逼人了,你们还想加剧零下度数让这里结冰啊!”
“你不想找出那个伤害你十哥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吗?”司马炎说。
天诣沉默着。
“你不想让那些因为当年的冤案而无法翻身的人重见阳光吗?”
天诣一言不发。
“我想你十哥是愿意的。”纪雪瑶拍了拍天诣的肩,说:“在我们家乡,随便开人家墓是会走霉运的,不是被脏水泼就是被楼上的花盆砸,天诣,这位司马神探冒着要被霉运缠身的灾难来开棺,你就成全他吧。”
司马炎汗颜,说:“神女大人,你安慰人的方式总是那么奇特。”
纪雪瑶朝他耸耸肩。
司马炎走到棺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说:“这具棺木被人打开过,天诣,过来帮忙。”
两个男生一起将棺木打开来,空荡荡的棺木内并没有十皇子的尸体,只有一条腐烂的黄色小被子,貌似是当初裹着十皇子身子的那条贴身被褥。纪雪瑶得意地说:“我就说嘛,皇家陵墓并非真正的墓穴,十皇子的尸体肯定另埋他处了。”
“这就是真正的墓穴所在。”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纪雪瑶白了司马炎一眼。
司马炎指着拿起那条黄色被褥,说:“看,这里有血迹。”
“为什么有人要来偷尸体啊?而且还是皇陵内的皇子墓!”纪雪瑶不解。
另一边,傅怡并没有随天谒去找证人,而是一个人窝在神氏殿翻阅江湖小说。天谒之前的那个眼神时不时在她脑海里浮现,别人可以不过问,但是作为想要与他相依相伴的女子来说,不得不在意。
天谒从小跟在天诤身边,不知内幕的人都以为这八皇子的母妃逝世才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皇宫内院。
傅~怡知道,天谒的母妃安贵妃妃并没有逝世,只是换了个身份尚在神祀国。当年安贵妃家室好人又美,整个家族都盼着她可以母凭子贵让家族更加有权有势,谁知安贵妃生下八皇子后便削发为尼,去了郊外的尼姑庵再也不理世事。国主震怒,安府当即与安贵妃划清了界线,后来宫内向外宣称安贵妃病故,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天谒很小的时候问身边的乳娘:“为什么我没有母妃?”
乳娘告诉他:“她在你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
后宫佳丽三千,怀上龙子还能安然无事的屈指可数,不少妃子怀胎几个月便流产,好不容易撑到生孩子,不是难产就是大出血,顺利产下龙子的妃子不是被奸人污蔑处死便是被打入冷宫。民间百姓对这后宫,犹如夜间听鬼故事般吓人。
天谒从小就乖得很,在天诤身边长大,说他嗜睡,一是他的体质比较虚,二来只有在梦中才能一家团聚。
天谒从未怀疑安贵妃之死的真相,十几年来身边没有人说,也没有人去提。
长大后的天谒看着国主选妃进宫,看着他一段有一段的爱情来了又很快结束,宫外的戏折子好看却远远没有发生在自己父皇身上的宿命真实。一国之主想要平凡人家白首相离的爱情,却偏偏得不到,这或许是上苍对帝王的惩罚。天谒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可以那么快投入到下一场爱恋中?难道女人在他那里仅仅只是过客,如同花期,这一个时期过了还会有下一个百花盛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