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瑶愣神的片刻,郁子岩一掌拍在身边叫嚷的那人脑门上,怒道:“瞎说什么呢,谁敢偷袭看我不折了他手指头?”
坐在另一边的天诤天谒也看向纪雪瑶。
天谒纳闷地说:“那不是安馨儿吗?她怎么在这里?”
天诤远远看着那三人,一言不发。
天诺回过神来,一把将安馨儿按坐在一旁,急急拍了纪雪瑶一下肩膀,说:“纪小少。”
“啊?”
“该上场了。”
纪雪瑶“腾”地站起身来,双手抱胸故作镇静。
“你怎么了?不会突然紧张起来了吧。”天诺说。
纪雪瑶拍着胸脯说:“我可是神······”刚吐出那个字立马觉察自己不可以口无遮拦,忙收回另一个字。纪雪瑶跳下看台,面色平静的和其他几名选手走到会场正中央。
另一边,郁子岩的老爹一脚踹在自家儿子的屁股上,怒道:“你个兔崽子,你忘了你自己也是要参赛的啊!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郁老爹对着镖局一干人吼道:“你们跟着瞎闹什么啊!还不快给我住嘴!!!我不亲自过来监督你们都给我上天啊!”
围观的不嫌事大,四周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他奶奶的,真是丢人丢大发了!!!”郁老爹怒道。
郁子岩咧咧跄跄走上赛场,一眼便看见纪雪瑶,立刻冲上前说:“纪小少,让你见笑了啊。”
纪雪瑶朝他客气地点点头。
“我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我们镖局里每个人都是这种,看起来是汉子,其实心思甭提多细腻了。”郁子岩跟在纪雪瑶身边叽叽喳喳没法没了。
纪雪瑶太阳穴一直在跳,忍着耐心听某人家长里短。
台上的郁老爹见此,差点就要冲下台给郁子岩揪到他姥姥家去,怒吼:“TNND郁子岩你个没出息的兔崽子,见到嫩的就走不动路了是不是!你要是不给我争气,你甭想跟我提条件说些有的没的。”
镖局的两个大哥赶紧上前将自家老爷子架回座位上。
郁子岩被自己爹当众扯着嗓门训,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待着了。
纪雪瑶听那番话竟听出一身鸡皮疙瘩来,若无其事地和郁子岩拉开一段距离。
依旧是第一轮比赛见识过的大转盘,依旧是为了公平起见在一番彩球的抢夺中选中了台上一位汉子,只是这次是让他拿起羽箭在转盘旋转的瞬间正中某个颜色的区域,然后从后面掏出写有赛题的白纸。
司徒南接过家仆递来的赛题,缓缓打开来,四下里的观众们屏住呼吸,十分好奇第二轮比赛的题目。
“猜谜!”
众人皆倒。
有观众抗议:“我们这帮习武的大老粗怎会懂这些东西?我们又不是文人,怎会这些?”
“就是啊,诚心耍我们啊!”
······
“毕竟这是全面的选拔啊。”司徒南指着主台一侧贴着的红幅“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说,“比赛的方向趋势很明确的写在这里了,乾坤朗朗的,我们育才大会的宗旨就是公平公正。”
司徒御风起身,解释道:“这不是一般文绉绉的猜谜,其实那些字谜什么的,我看了也头疼的,所以啊,大家不必怕,尽管发挥实力就好了,深入其中也许就会破解其中奥秘了。”
纪雪瑶当时听到猜谜也吃惊了。
一些古装电视剧里也有所谓的什么猜字谜啊,灯谜啊等,复杂令人读都读不下去,更别说是解谜了,正暗自叹息要和古代人一起出糗了的时候,傅怡的那番话可以说是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她知道,风头可是得凭自己的真材实料赢来的!更何况,要在那个人面前!
锣鼓响起,两个家仆在台前高举着一张写有黑字的长方形白纸。
上面的谜题是——“什么东西谁都不想要,可有时也得买”。
“纸钱。”郁子岩脱口而出。
台上的人哄堂大笑,郁子岩却大笑着抱拳朝四下的人抱拳施礼,纪雪瑶见此,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现在才发现郁子岩不只是莽夫,还是个很有搞笑天赋的愚人。
郁子岩一见纪雪瑶笑了,更加得意了。
“何解?”司徒御风问。
“活得好好的,谁想死啊,死后烧再多的纸钱谁想要啊?况且纸钱又不能花,但是每当祭祖的时候还是得买啊。”郁子岩得意洋洋的解释着,边说边朝自己的后援团挥了挥手,那些人立马欢呼雀跃大肆吹捧他。
“解释的似乎也挺合理,但是并非正确答案,其他选手可以继续想谜底。”
郁子岩见自己回答错误,立刻泄了气。
纪雪瑶看了一眼看台,见安馨儿依偎在天诺身边,小鸟依人般,郎情妾意的画面让她的思绪立刻混乱起来。
傅怡见纪雪瑶半露在长袖里的手不时握成拳,心底替她捏了把冷汗:“纪雪瑶,你要集中精力啊!”
看台上,天诺侧脸看着将脸颊贴在自己肩上的安馨儿,淡淡地说:“你我之间互不相欠了,是不是不用再相见了。”
“诺哥哥,你可真狠心。”安馨儿笑道,抱着天诺胳膊的手紧了紧。
“我希望你我可以卸下之前的伪装,干脆利索地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中,最好互不相识。”
“都已相识何来互不相识,你想要互不相识,不还是伪装吗?”安馨儿依旧在笑,这一笑引来不少围观的垂涎。
“那就装作谁也不认识吧。”
“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忘不掉你呢?”安馨儿神采奕奕地看着天诺。
天诺疑虑地看着面前人儿,不知道她这又闹得哪一出。
“你是不是对我也是余情未了呢?也对我动心了?”安馨儿说着在天诺脸颊上吻了一下。
天诺蹙眉:“安馨儿,我们之前约定的可不是这样。”
安馨儿冲天诺娇笑的模样映入纪雪瑶眸中,格外辣眼睛。
会场中心比赛还在继续着。
纪雪瑶腿一软坐倒在台上,郁子岩忙蹲在她身边关怀备至地问:“纪小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纪雪瑶盘腿坐着朝他摆手:“没事,站久了累了。”
这时田雨发话了,她将原因娓娓道来:“治疗伤痛的药,”
纪雪瑶心说:“不愧是恋爱中的女人啊,学以致用。”
“伤痛是习武之人最不想要的了,平平安安是人之所以生存的意愿,生命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不能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是有些伤又是无法避免的。”田雨说。
“理由很好,但是也并不是正确答案。”司徒南见司徒御风暗暗摆手,立刻将其否决。
“这又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么呢!”郁子岩嚷道。
纪雪瑶看着看台上的傅怡和司徒南,心说:“看来是开放性的答案啊,只要答案对那个人胃口,就是胜利。”
郁子岩看向纪雪瑶,一脸苦闷地说:“纪小少,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出答案的,对不对?”
郁老爹见此,热血涌上心头,又要挥着拳头闯入赛场揍郁子岩,一旁两个镖师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这是我儿子吗?”郁老爹瞪着眼问道。
一个瘦猴镖师忙说:“老爹,我们少爷重情重义这一点就属您啊。”
郁子岩背对着镖局的方向,不敢与台上的人直视。
“教训。”纪雪瑶突然说道。
幻族的成员一听不乐意了,愤愤起身为自家小师妹打抱不平:“怎么说话啊?什么教训啊?”
一时间观众席上异常纷乱。
纪雪瑶好笑的看着他们,说:“我说这道题的答案是教训。”
吵闹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有点窘迫。
“教训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但吃一蟹长一智嘛,从教训中发掘出预防下次不会再犯同样错误的正确方法。”纪雪瑶说的头头是道。
“完美!”司徒御风差点习惯性地说出英文。
“小意思小意思。”纪雪瑶乐呵呵地朝观众席上为自己欢呼的人抱拳。
看台上的天谒喜不自禁地拍着手说:“小瑶还真厉害啊!四哥,你说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天诤说:“她是神女。”
天谒张张嘴巴,看着天诤面部表情的脸,笑道:“四哥真幽默。”
第二道谜题再次展现在半空中——“什么东西可以使自己青春永在”。
“长生不老药嘛!”郁子岩再次抢答。
观众席上一片唏嘘。
“好好好——”镖师们立刻应和着自家少爷,鼓掌叫好。
有人不愿意了,立刻站起来反驳:“从古到今,你见过谁因为长生不老药而青春永在的?你别迷信好不?”
郁老爹撸起袖子就要和对方大干一场,瘦猴镖师立刻挡在他面前说:“老爹老爹稍安勿躁。”
郁老爹打不到人只好爆粗口:“奶奶的,你不迷信好啊,哪天我就做个小人写上你名字拿针扎,看你还信不信!”
“从古至今,有几个人找到了长生不老药?都是传说!”
瘦猴镖师似乎有些文化,比起脸红脖子粗的郁老爹,他到格外平静地说:“鬼神皆是世间传说,都是从说书人嘴里传出来的,可是神祀国祭神大典上就迎来一位神女,自从她的出现,神祀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又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