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镂忙叫住冲动的东方箣,看了看紧紧抱着披风已经站起来的小白,才说道:“刚才的雪崩太过突然,而且雪崩面积那么大,你这样无目的的找,是没有用的。”
“没用就不去找了吗?”东方箣头也没回,语气中却莫名的带着一丝愤怒,好像在埋怨月镂不该说这样的话一样。
“唉……”从没见过东方箣这么失态过,月镂轻叹一口气。“摆了,大家一起去找吧,这冰天雪地的,我们不能再走散了。”
东方箣没说话,表示默认,等到月镂走上去后,抬步就走。
“白公子怎么不走?”走了几步,见小白依旧紧抱着披风站在原地,月镂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东方箣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我要独自去找姐姐。”小白用脸颊磨蹭着怀里的披风,眼神却带着坚定的神色看着远方,一阵狂风刮过,立刻吹起了他那与雪冰同色的长发,修长凉薄的身体显得越加的飘然。
也没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小白一转身,没再做一丝停留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世伯,我们也走吧!”
没有挽留小白,东方箣也抬起了脚步,向未知的前方走去……
世人看见的‘露峰’顶一直都是那种尖尖的形状,但是只有真正爬上这座山峰的人才知道,原来‘露峰’的顶部是一个大型的凹池,就像火山口一样,四周被岩壁包围,中间却是深陷下去。
唯一不同的是,火山口是由岩层包围,而‘露峰’,却是由千白年不化的寒冰包围,从凹池内部往外看,其形状竟然和百姓家打的水井一样,上小下大,深度不下百丈的凹池内很平,除了凹池口正对下来的地方被长期飘落的雪花堆砌成一根既大又长的冰柱外,其他地方只有少许的冰石和冰笋。这里面最大的特点就是四周有很多被寒冰侵蚀的冰洞,从凹池口投射下来的光线把冰洞折射得晶莹剔透,从远处看去,竟然像是用水晶筑起的宫殿。
这里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大型的冰晶坟墓,静默得没有一丝人气!
“嗯……”
一道极细微的浅吟声突然从不知名的角落传出,很快回荡在冰壁的四周。没多久又归于平静,好像刚才的声音只是一种幻觉,根本就没有真实的存在过,此刻应该是半晚时分,凹池内的光线在一丝一丝的减弱,看来很快就要迎来漆黑的夜晚。
“嗯……”
当这道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细微,此刻多了一丝压仰,好像呼吸被堵住后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吟哦,又好像痛苦与欢愉交织起来的不适。
“还不醒吗?”
蛊惑人心的声音在脑中回响着,熟悉得让人忍不住战栗的呼吸紧挨着耳旁,一道道电流从耳垂一路传开,贪念与恐惧同时划过心尖,然后是止不住的颤抖……
菲雪突然睁开眼,如扇贝般的睫毛不知是眼睛睁得太快,还是因为心中的颤栗,随即跟着颤抖了起来。此刻的她除了震惊的看着头上方无比魅惑的脸庞外,竟然忘记了如何去思考。
“你?”过了好一会,她才蠕蠕着嘴唇发出一个字来。
“嗯?”低沉的嗓音,就像那拨在心尖上的琴弦般带着无尽蛊惑的传进菲雪的脑海。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菲雪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心脏也跳脱控制的如雷般鼓动着,眼神却下意识的看向了他那如罂粟般,让人情不自禁想犯罪的嫣红唇瓣上去。
“看见我,你好像并没惊讶!”低沉的开口,真真有吐气如兰的韵味,墨沉故意把头靠近菲雪几许,说完后还恶意的伸处舌尖,舔了舔让他早就想一亲芳泽的樱唇。
一道电流快速的划过全身,菲雪抖了抖身子,努力平复心智,为了认真思考,身体忙以不动声色的形式向旁边挪去,只是刚动,她的身上就被一具宽阔的胸膛抵住了去路,不算太重,但足以制止她的举动的重量随之而来。
菲雪很是尴尬的感受着不是自己的体温,身体在颤栗中带着丝莫名忍耐的痛苦,绣眉不自觉的蹩了起来,出口的声音却带着几许糯糯的柔媚:“因为,你就是初阳!”
“哈……”
肯定的语气惹来墨沉的一阵大笑,鼓动的胸膛刚好抵在菲雪的胸前,一种屏息感使得菲雪直感觉一阵头昏眼花;等返过劲来时,大魔头纤长如美玉般的大拇指已经轻轻的摩挲在了她的嘴唇上。
好想一口咬下去!看着那恶作剧般的手指,菲雪脑中突然闪出这种想法来;只是,她可没那个勇气承受在老虎头上拔毛后的后果!
“聪明的小女人。”相对于菲雪脑中的电光火石,墨沉的表情却显得相当的惬意,而且好像很满意菲雪刚才的回答。
菲雪一点都不认为大魔头的话是赞美,只有她知道,怀疑初阳就是大魔头,也只不过是进入‘露峰’以后的事情。
最先小白一直说初阳是坏蛋,菲雪其实并不是不相信小白的话,毕竟小白的直觉一直很灵,只是她没有证据,而且那时的初阳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是本分守礼的。
直到进入‘露峰’,菲雪才惊觉:一个从小被关在后院柴房,没有一个人敢接近的丑男,竟然会表现出来那么强烈的睿智与胆识,即使如他所说,他的一切所闻都来自书上,但是,有谁家的旧书会扔在柴房?又有谁家有那么多废弃的旧书?
在怀疑初阳就是大魔头的时候,菲雪心中想过很多种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大魔头给她的印象总是那么的强势、霸道、魅惑、爱占她便宜,但是初阳却颠覆了她对大魔头的认识,她总是相信,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