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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龙到访

努尔也抬起头,万丈的金色光芒照耀整个诅咒之地,努尔也什么都看不清,更可怕的是,自己无法动弹了,也快要无法思考了。

“那是什么!?”林天睁眼,第一时间看到天空的异变,阴阳,逆?不像,与上次遇见的差别太多。

可怕!末日的气息笼罩了整片诅咒之地。诅咒之地,方圆仅千米余,但那万丈金光却只是针对诅咒之地,丝毫不影响周围的森林,那三百恐狼骑兵甚至无法察觉诅咒之地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万丈金光都看不到分毫,见天空只是一片蔚蓝!

伟岸的气息,笼罩了诅咒之地内,犹如上古君王俯瞰苍生,巡视所有的生灵。在这片小小的诅咒之地,竟演绎了如此变幻莫测的神迹。

即使树魂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在这气息面前,却只是如同小树苗一般,甚至是蝼蚁。

格兰姆,拥有萨满传承的古老知识,但已知的古卷轴却没有任何一卷记载过这种伟岸的气息,作为部落地位崇高的萨满,此时却犹如卑贱的生命等待神谕的降临。

努尔,自诩为部落最勇猛的战士,直觉告诉他,这种气息强大到这个世界都无法抵抗,若是针对自己,自己的抵抗毫无意义。甚至,努尔认为自己的生命已经接近尽头……

林天仰望天空,耀眼的金光布满了瞳孔,剥夺了所有的视野。让林天庆幸的是,金光并不刺眼,也不灼热,只是有种莫大的威势,让自己发自内心地恭敬。

“沧桑之变,亘古未易;天地有则,吾命不羁……”

神音浩瀚,似穿越亿万时空。那片天空快要破碎了!轰,那大到无边际的身形看似缓慢却又无比迅速,仅仅移动就碾碎了时空般。这景象,就像洪荒巨兽行走在琉璃瓦上,时空的碎片如同琉璃渣飞溅,带着因崩裂而产生的电弧。

“那是!龙……”林天已经呆滞,在那遥远的天际,幻若的龙形逐渐清晰!林天的视野里不再全是金光,在那时空破碎的天空,出现了龙!金鳞覆体、神须凛然,圣洁而充满威势。神龙见首不见尾,并非神龙藏身于云端,而是人类的视野无法看到龙的全貌。

神龙诵吟,不怒自威。树魂、格兰姆、努尔,却仍然看不见任何事物,眼前都是金光,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都已静寂。树魂、格兰姆、努尔,身体乃至灵魂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快要在这强大的气息前绝望。

唯有林天,有幸窥得神龙真身,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吾,为汝而来。”神龙缓缓开口。

神龙远在天边,却又近在身前。

林天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不敢造次。

“昔日一别,恍若隔世;今日重逢,甚是感慨。”神龙叹道。

“您……好!”林天不知道如何称呼,怀着敬意向神龙打招呼。林天不知道神龙在感叹什么,代表了什么意思。

“天地灵根,元亨利贞,甚好!”神龙赞道。

“您是?”林天依然疑惑,面朝天空。神龙舞于空,见首不见尾。

“吾乃东煌神龙,掌一界兴衰。今一缕化身至此,为汝而来。”神龙淡然回答。神龙并不居高自傲,但已是最高贵;万物并不自卑,却在神龙面前显得天生卑贱。

“为我?我不明白,或者您是要取走那珠树苗,是的话你拿去好了!不过,似乎我已经和它不分彼此。”林天很坦然,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失去也无所懊悔。

“大善!吾有一好友,面对得失之坦然,令吾钦佩,今见汝也有这般秉性,实属难得。”神龙咧嘴,竟然笑了。

林天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否还会延续,如果神龙取走树苗,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就要消散,还是成一缕游魂?或许自己就此消亡,面对生与死,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上,可恨!但是没用……

“切勿自扰,吾并不取走灵根,反倒是将此物交还与你。”神龙何等强大,林天的神情被轻易捕捉到。林天虽说看淡得失,对生命的渴望却更加强烈。

神龙点出一指,一个物件随之落到林天身前,林天赶快接住。

“这是我的玉珏!”林天大喜过望,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枚玉珏。

据全白老道说,这枚玉珏是林天贴身佩戴的,林天被全白老道收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林天跨界来到这个异世界时,这枚玉珏也随之遗失。

“这枚玉珏遗失在界壁之间,非凡物,有汝之气息。”神龙解释道。

“林天在此谢过,那灵根是不是这株树苗?”林天询问道,同时将玉珏收好,系在脖子上。

“灵根乃友人所持之物,友人仙逝已久,吾怀念至极,今寻到灵根踪迹,故前来一探。”神龙缓缓道,有所思索。

“这样……”,林天疑惑,神龙如此强大,那他的朋友不也是应该很强大吗?怎么也会死掉,难道说有更强大的敌人?林天只是想想,这种事就别多问了,逝者已矣。

“沧桑之变,因果循环,即使最强大的存在也难以永恒。”神龙说到这里,却想起东煌神树仙逝那日。

……

东海有神树,其径三千丈,拔海而立,直指苍穹。

“汝与吾终将逝去,此乃沧桑之变,无可更改。但!汝与吾皆有打破此桎梏的可能。”

“此灵根,吾便将其置于沧桑之变外!”

……

神龙知道神树的话必有深意,但并不能全部理解,这大概就是自己与神树的差距。神龙也心怀忧惧,若是自己成长到神树的境界,恐怕也会面临沧桑之变。神树所说“汝与吾皆有打破此桎梏的可能”,又给神龙带来了一线希望。

神树抛却了灵根,便说明打破桎梏的方法不会是灵根,但“此灵根,吾便将其置于沧桑之变外”充满深意,应该蕴藏打破桎梏的变数。

“吾虽不解,但必不误之!”神龙仰天道,口衔天宪。

这一次,神龙所收敛的气息却略微大了那么一点,那就是这么一点,就令诅咒之地内的树魂、格兰姆、努尔苦不堪言,灵魂一阵收缩,差点猝死过去。

“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但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林天全身绞痛,无力挣扎,脑袋里也是茫茫然的一团浆糊。

“沧桑之变外,天地灵根之成长,吾不应过多涉及,然此等伎俩施予灵根,吾忿之!”神龙未怒,却已天地变色,风云变幻、日月更迭。

“啊!”努尔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惹恼了这尊伟大的存在?

格兰姆口角溢出血丝,灵魂受伤,出现裂痕。

而此时,感到最恐惧的竟然是树魂,受到精神压迫也最多。树魂觉得这忿意和自己有关,但不知道确切是什么。

林天不解,为何神龙突然就不高兴了?这神龙要是一不高兴,自己岂不是要死成渣渣灰了,或者什么都剩不下。

“揠苗助长!”神龙抬起龙爪,往林天方向点出一指……

林天瞳孔收缩,神龙的那一指,点向了自己!天呐,那东西是不是要把自己给蒸发了?

神龙点出的金光并没有把林天蒸发,而是让林天身形扭曲,不断摇摆……至于痛觉,林天早已麻木。

“不!”林天明白了,神龙是不满意是自己从树苗变成了树妖。神龙现在所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回树苗。但是,林天好不容易拥有自由行动的身体,如果变回小树苗,恐怕难有自由了!

“哦?”神龙感受到的林天的极度不情愿,劝诫道:“修行之路,应循序渐进。一时贪图,恐误了天机!”

“可我想要自由!”林天大吼,要是再不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恐怕就要真的要变回小树苗了。

“天意如此哉!罢了……”神龙再次点出一指,林天身体停止扭曲,恢复出原来的树妖形态。

“谢谢。”林天惨淡道。

“若是要谢,为时过早。吾乃东煌神龙,应不枉此行!今助汝一臂之力。神树之意,吾不误之!”言罢,神龙用金爪结法印,结印速度愈发快速,残影重重,看不清动作。无数符文印记浮现在空中,又呈螺旋形有序凝聚到金爪之间。最后,神龙张口,光芒暴涨!

这!林天真的怕了,神龙口吐的巨大金光与符文印记涌向自己!

巨大的金色光束,将林天瞬间笼罩。

“啊!”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林天内心澎湃,吼叫出声。神龙吐出的光芒很特别,不刺眼,也不灼热,只是将林天包裹其中。

符文印记与金色光芒交织,林天全身生长出新枝、新叶,新枝又层层剥落,新叶簌簌落下,然后又长出新枝、新叶,逐渐呈现出金色的光芒……

自身如此迅速发生变化,身体所反馈的信息冲撞林天的灵魂,使得林天已经无暇思考发生了什么。

“成。”神龙吟出一字,林天停止了这种变化。

林天的身形并没有增大,更多的是内在的变化,也由于内在变化过大才导致体表的枝叶疯狂生长,此时结束了这种变化,呈现出金色光芒的枝叶回到了体内。

“神,象天而命;魂,象地而生。”神龙证道,泽被苍生。

诅咒之地,原为不毛之所,此时却焕发了生机!新生的草芽钻出地面,温润的泉水溢满低洼,如同春来。

“吼呜……”神龙再次张口,这次吐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龙!龙吟声正是由这条半透明的金龙发出,并非是神龙发出。

龙游于空,其风萧瑟兮。

这半透明的金龙外形与神龙相似,但身长仅三寸,如金似玉,氤氲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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