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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造化先天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天并不是很清楚,最后记得的是自己被那巨大的光柱淹没,视野里全是白茫茫。身处白光中,灼热难耐,每一寸皮肤都饱受煎熬,接着又感到一阵清凉,然后额头一阵刺痛,最后失去了意识。

林天正处于一个奇妙的境地,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又或者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复存在,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奇妙的是自己还留有意识。

“我的体质无法修炼,是因为八门不显,但师父说会有转机的一天,这个机缘由我自己来寻。”

林天边思索,边去感知那包裹着自己的暖暖的东西,像是流动的气,似有规律又似没有规律地运行。

正因为八门不显,林天无法修炼,以前也做过不少尝试,都失败告终,连元气的存在都无法感应,那些流动的气是否就是元气?林天这么一想,吓了自己一跳,难道自己正在内视。

内视,修炼者用来观察自身体内元气运行的法门,是不可或缺的手段。林天虽无法修炼,但却听师父说起过。

“此时的我并不像死了,没有死气,反而生机勃发。”

林天集中注意力观察那些气的流动,尝试从中找到规律。

流动的气如同风,林天的意识如同叶子,风带着叶子飘转,循环往复,周而不止。林天已经沉浸其中,进入忘我的状态。

忘我,这种状态很是美妙,如同极乐。连自我都忘掉,哪里还会有什么忧虑、烦恼。

“那是先天元气,我明白了。”林天从忘我的状态中醒来,得出结论。

那些流动的气是先天元气,与通常所说的元气不同,较之更为纯粹,更为无暇,是孕育生灵的先天之气,难道自己真的转世投胎了?

先天元气引着林天的意识流动,似有规律又似没有规律,但给林天带来不少好处。林天能够明显感到,原本微弱的意识在逐渐增强,思维更加敏捷,记性也变得更好。

蓦然的,林天感到一阵悲伤,也不知师父和二位师叔过得怎样。记忆逐渐恢复,让林天想起许多。

此时,先天元气随着林天意识的变化,出现异样的颤动,与林天的意识共鸣,这引起了林天的注意,开始进一步探索。

“先天元气不是外物,而是与我共生共存,所以能随着我心境起变化。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便能控制先天元气。”林天想到此处,忍不住兴奋。

先天元气的流动是随性的、自然的,无拘无束,所以无规律可循,却又相互牵引,互成依托,所以又算是有规律可循。林天总结了先天元气的流动特征,也逐步掌握先天元气的流动。

“迈出这一步,就可以尝试修炼。”

林天兴致勃勃,脑海中浮现出先天造化诀的行功图。先天造化诀,虽被称为诀,却不是歌诀,也没有一个字,有的只是行功图。

可行!林天引导先天元气依照行功图所示,印证往日对先天造化诀的理解,同时加强对先天元气的控制。

先天元气不间断地流动,时而如百川汇聚,时而如大江入海。先天元气在壮大,并且速度惊人。

……

轰隆!云端之上,响雷炸裂。

林天被这雷声吓了个不轻,却纳闷自己怎么能听到雷声。此前,自己并不能感知外界的动静,这下子又能够了?不妨一试,林天集中精神,操纵意识,试图突破这片白茫茫空间的阻隔。这一探,可把林天吓了一跳。

一株小树苗,树苗尺余高,筷子粗细,分出两树枝,各生出两片叶子,叶子半椭圆流线型,透亮的光泽极为美观。这是我?

林天发现现在的自己,就是这株树苗。看这树苗这般纤细,定是才从土里钻出来不久。林天再用意识探知周围的情况,将意识能够探知的范围放大到最大,极限距离能达到十丈有余。

看样子,自己身处一片森林,而且是很古老的那种森林。旁边横躺着一株老树,新倒下的,距离自己很近,差点砸到自己,林天庆幸自己大难不死,要是被大树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树倒下,连带砸坏了许多植物,却也给其他植物腾出生存空间来。风和日丽,林天感觉暖暖的。

经过多天的观察,林天确信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有着与原来世界截然不同的生物,会喷火的狐狸、会吐冰箭的狼,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作为一株树苗,林天并不具备正常人类拥有的视觉、听觉,但林天的意识却足够强大,感知能力在脱离了人体后反而变得敏锐。既来之则安之,林天现在能做的事情很有限,那就是晒太阳,同时修炼先天造化诀。

生活并不无聊,这里有许多东西让林天好奇,比如这些千奇百怪的魔兽。魔兽,天生就会使用魔法。一级魔兽冰蛙,能够口吐冰箭;二级魔兽风鼹,可以用施展风刃。

这个世界很危险,林天很担心动物啃掉自己的叶子,也惧怕不知名的魔法把自己粉碎。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冰蛙的冰箭曾与自己擦肩而过,风鼹的风刃带起了一阵旋风。

修炼先天造化诀,可以凝练先天元气与意识,但林天却还没有保护自己的有力手段,真遇到危险可真是要命。

“那是什么?”林天惊讶。

前方一阵响动,那是林天未曾见过的生物,看起来像一只大蝎子,逃命般窜了过来,又窜了过去,消失在灌木丛中。紧接着,另一个身影出现,竟然是人类,看起来是十岁左右的女孩。

“不是吧?人的耳朵可没那么长,尖尖的。不是人类?”

那个女孩,墨绿色的长发没过腰际,左手持弓,右手执箭,尖尖的耳朵聆听着来自任何方向的风声。

她,走过来了!林天凭借感知能力,见女孩向自己方向走来。

“我能感受到你的苦恼……”女孩已经来到林天的身边,弯下腰,伸手抚摸林天的叶子。女孩的声音犹如天籁,如此动听又充满了同情。

女孩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异常,只是让林天有点不自在。

“你好,我叫瑟琳娜。你的叶子,嗯,很美!”女孩由衷称赞道。像是察觉到了林天的不自在,故意转移话题。

“瑟琳娜,好美的名字。”林天赞叹。咦?我怎么能够听懂的话,她说的语言很特别!

林天有种预感,遇见瑟琳娜,是自己的幸运。

瑟琳娜的俏睫毛轻轻上扬,海蓝宝石般的瞳眸,璀璨地生出光华。

“我能感受到你的苦恼。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有如此的情绪,但你的情绪感染了我。精灵瑟琳娜,希望与你共同分享这美丽的午后阳光。”瑟琳娜诚恳道,海蓝宝石般的瞳眸充满了真诚。

林天仿佛身处仙境,世间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好吧,那是一个女孩,一个美丽又可爱至极的女孩。无论是墨绿色的头发,还是尖尖的耳朵,都告诉自己她不是人类。

她竟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作为人类却变成一株树苗,难免苦恼。

“有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回人类?”林天心生渴望。作为一株树苗,构造与人体截然不同,除却先天造化诀,林天所知的修炼法门都派不上用场。

“我能感受到,你有一种渴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真是难以置信,你的情绪实在丰富。”瑟琳娜惊叹道。再次伸手,抚摸了林天的细小树干,后者实在不自在,满是委屈和尴尬。

“哈哈,太神奇了,还有好多好多种情绪,我要不要带你回去让母亲瞧瞧呢,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树!作为精灵,不应该干涉生命的自由,这样实在是不礼貌。”瑟琳娜高兴道,却又转为犹豫。

瑟琳娜直起身,转身要走。

“别啊!不要走!”林天几乎是喊出来,可是没有声音。

瑟林娜回过头,柔声询问:“你在呼唤我?”

林天努力控制自己的叶子上下颤动,传达自己的想法:“对!带走我。”

“我感受到了你的不舍,但我还是不能带走你。精灵,不应该干涉生命的自由。”瑟琳娜有着那么一丝犹豫。

这下可如何是好!林天受挫,这里很危险,如果让她把自己带离这个地方,应该会安全很多。

“噗嗤”一声,瑟琳娜忍不住不笑,却笑出声来,这树太有趣了。

“精灵的确不应该干涉生命的自由,不过留你在这里可不安全,你拥有活跃的灵魂,这会为你招来致命的灾难。”

精灵认为所有生命都有灵魂,只是不同的灵魂的活跃程度都不一样。精灵、人类的灵魂极其活跃,而大多数植物的灵魂并不活跃。活跃与不活跃的灵魂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活跃的灵魂?应该是说我意识强大吧。”林天惴惴不安,她说活跃的灵魂会招来灾难,也就是说强大的意识与引来更多危险的存在。幸好,来的是一名精灵,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有个地方应该适合你,并且,我会拜托树爷爷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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