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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雪莲湾的诉说(3)

不一会儿,小姑娘的哥哥来了。小姑娘乂摇红果了,哥哥默默地往麻袋里捡。我久久注视着小姑娘摇树的倩影,聆听红果落地的声音,竟不知不觉地走到那株树下,再感受一下小姑娘摇撼红果树落下红果砸头的快感。红果轻轻敲打着我的心灵,敲打着沉睡的大山,敲打着这个世界。这种声音是带韵的,摇一摇,便会摇出山里人的信念和希冀。这种声音将使一切艰辛和苦难埋葬于夜晚的山坳里,化为醉人的甘美。为什么,每一座大山的面容都是寒冷的、残疾的,而我眼前带着对明天一片渴望的山寨盲人小姑娘却是健全的?在一株红果树上停留一个春天,在每颗红果上飘移一个日子。在这种美妙的声音里,我僅得了如何抬起脚步,去珍惜人生的每个过程。我们应该有一顆心比眼睛看得更远

我们背着红果下山,可是山上不仅仅有红果。

真情与梦想——我的文学处女作

以前,我以为自己的处女作是散文《亮晶晶的雨丝》,现在一翻那本县办刊物《芦笛》,才想起这是本内刊,其实我的处女作是一篇短篇小说《静静的芦花塘》,这篇小说发表在公开发行的刊物《冀东文艺》1994年二期上。现在读这篇小说,显得幼稚可笑,可它对我有着值得珍视的意义。那是一阵清风,那是一缕遥远的微笑,抑或是一段动情的故事。使我不断感到文学的温暖。

构思这篇小说的时候,我还在乡下小学教书。那时的文学正罩着神圣的光环。我的作家梦从这时开始了。我教小学五年级语文,边任教边写作。我所在的唐坊镇小学在村外,四周长满芦苇,左侧有一个小渔塘。我在夜晚值班,判完学生的作业,就学着写一些小说、散文之类的东西。记得当时写了一篇像散文的小说,叫《夜在发亮》,写农村计划生育的,稿子投出去没能发表。县文化馆《芦笛》编辑部的刘宝池老师告诉我,多读书,写你身边的事。我想,身边事?身边的祜燥的教育生活有什么好写的?我就把目光瞄准了校园左侧的渔塘。当时,我们家也有一个渔塘。地震的前几天,我曾发现我家渔塘有无数鱼往上蹿。于是,我就开笔写这篇《静静的芦花塘》。

小说刚开头,我的工作就有了变化,小说的开头这样写道:“芦花塘的碧水伴随着荣乡清幽的夜在悄悄地流,星星好奇地眨着眼睛,窥探着淡淡月光所依偎的池塘。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芦花塘岸边移来一个姑娘的倩影,她的脚步是那样轻……”就写了这几句,我就被调到唐坊乡文化站工作了。到了文化站,我苻了时间,读了那里好多书。白天,带一个皮影班子,到各村演出,有时也跟电影放映队活动。两个月过去,我又接着写这篇小说,一晚上就写完了。小说是写一个村养渔技术员,即将去省城水产学校学习,他的恋人“她”,在他临行前的夜里看他。两年前,队里实行了承包责任制,庄稼地很快就分下去了,可就是没人敢承包队里的渔塘。这个小伙子不怕父亲反对,大胆承包了这个渔塘。姑娘支持了他。姑娘将小伙子家里给的二百块彩礼钱,为他买了鱼苗。他在“淡水养殖”里有了新发现。这天夜里,姑娘来芦花塘看他时,小伙子趴在桌上睡着了。姑娘心里有点酸。他实在太累了,蓬乱的头发在宽宽的额前神秘地卷成隐隐可见的小问号。她深情地望着他。这时候,一股夹着芦花芬芳的晚风吹进窗口。将他书桌上的手稿和读书卡片,一张一张掀起来,飘洒了满地。忽然,她在众多纸片里发现一张叠得很漂亮的信笺,写着她的名字。她激动了,心涌春潮,拾起信条,情不自禁地把它放在心口,仿佛将这醉人的月夜一并装进心里。然后,她没惊醒他,她悄悄整理他的书桌,给他额头一个吻,就仙女般瓢然而逝。

记得当时我想写真情。现在看来,这是不是真情,我说不下来了。反正当时我想真情一把。也许,是这份真情鼓舞着我继续写玎去。寻我真情比占有真情更加美好。真情支撑着我的昨天,真情还会伴我到明天。这篇小说的发表过程,也体现着一种师生的真情。这情感很珍贵。

我把稿子工工整整地抄好,骑自行车到县城,然后又转公共汽车到唐山,找到当时的《冀东文学》主编马嘶老师。马嘶老师与我同乡,是50年代末北大中文系毕业的,与《人民文学》副主编崔道怡老师是同学。马嘶老师看过我的小说,只说了一句话:语言比较流畅。我这就知足了。他把小说交给了责编胡天啟老师。胡天啟老师是河南人,是个非常厚道敬业的编辑。他留下我这篇小说,看过,然后提出三条修改意见。我回到乡里不久,就收到了胡老师寄来的稿子。我按照他的意见,迸行认真的修改。稿子又寄到胡老师手中。胡老师接到我的稿子,说两点改得不错,那一点不满意的地方,他亲自动手为我改稿。

刊物出来之前,胡老师把校样寄给了我,他让我读一下他修改的地方,是不是满意?我很感动,我有什么不满意的?稿子能变铅字就是胜利。铅字是古板的,却真正给我们文学青年带来幸福的梦想。热情而单纯的梦想,一再使我们误入歧途。后来,我时常听到“误入歧途”的话,是那些把文学当成敲门砖的人讲的。文学创作是寂寞而艰辛的劳动,越往前走,身边的文友越少。而文学是实实在在的,的确为我们带来什么。我的这篇小说发表后,被县文化馆的几位老师推荐给领导,我很快被调进了县城,当成“笔杆子”调进来的。我进城之后,被安排在县党史征集办公室,兼编撰我县县志。我走迸这片土地的历史,历史的河流奔腾不息,一张张学生的脸庞熟悉起来,由模糊而清晰。我能写这块土地,真得益于这篇处女作带来的方便。这份上作使我过早地老成起来,在这里,我不知不觉想起这篇小说的赍编胡天啟老师、他化编辑岗位上英年早逝。后来,《冀东文艺》改为《唐山义学》,嘶老师退休后,他当上了这个小刊物的11编,他还是那么敬业,为刊物跑赞助,编稿子,去世前还在組织搞一种“灾变文学”:他去世前三个小时,我们还在一起谈论之学现状。他死在家甩的办公桌七,死时正为作奢改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手紧紧握着一支蓝色油笔,稿纸上改的最后一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刀字后边的句号画上一半,就心脏病发作猝死]在文坛,有这种献身精神的编辑很多。胡老师走了有七个年头了,我们永远纪念他。现在,文学进入90年代,很少听到编辑亲自为作家改稿了。也许编辑不愿改,即使愿改,作者也许要撤稿了。现在的初学写作者个性很强,小说技术很好,起点很高。90年代的刊物要求作者一步到位。这份真情还是有的,编辑与作者在90年代的“真情”表现形式变化了。

文学需要真情,更需要梦想。也许,我日夜寻找的那个梦想,正静静地藏在我的心上。写作不会使我们心灵迷失,写作使生活与梦想共同有了意义……

流水情怀

夏天了,雨水真多。我望着那么多的水流到海里去了。这时我想起《论语,雍也》篇的两句话,“仁者乐山,智者乐水”。1963年雨水不断的夏天,我爷爷摇着芭蕉扇翻译《论语》,找到这句话,为我起了这么一个老气横秋的名字。然而,我为仁者,却不乐山;我不为智者,却极为乐水。小时候,我常常一头扎进村口的老水塘里,玩得乐而忘食。母亲减我吃饭,见我就从水塘里拎起来,一顿巴掌猛打屁股。以后见水就忘疼,仍是喜欢玩水。以至后来写小说,也要在海水润泽的雪莲湾折腾一阵子。为什么,箅命先生说,我命里喜水。

以前我谈小说,总是紧张地板起面孔。我表述的真实所想,为什么不能像流水一样自由流淌?水是自由的,它只按着自己的意愿,寻找着自己的流向,执著地前行,百川归大海,找到属于自己的了阔家园。有时我猜想,好的小说,便是水的自由流淌,而不是挤出来的。夏日飞快,雨流瞬间,有时我觉得自己被流水挤到日子外边了。这是生命的丧失还是馈赠?面对夏日的落雨天,在雨天里写小说,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动。我开始判断,人的想象力的发达,总是与水有关的。流水帮助我不断拓展想象的空问。面对人生的水流,小说便是这流水的韵律。

天空如水,大地如水。水中说珍重。说不定哪一天,我被水吞没了,还要感激水。切汗流水…样的!』子,让我们细细品味吧。水是小世界,小载体,却蕴含着人生的大境界。水即岸,岸即水,岸下有水,水中有岸。当我在黄昏落日时分站在岸!:望海时,就是这种感觉。这不单串是水与岸的关系。今天,夏日流水中我们已经看到这样的事实,水已被污染,污染后的水流声还那么悦耳么?岸像雕像一样不动,而瞻仰它的污水川流不息。圣沽的文化还能在岸上站立多久?面对倾斜、堕落和欺骗的污水,小说应该有怎样的韵律?怎样的表情?这时,乐山乐水都不那么觅要了,重要的是重铸我们的新人文精神]也许岸上的圣地越来越小,岸上的人也许越来越少。这并不使我们尴尬或自卑。因为我们总是奢望文学的自救。可以救药么9真担心有一天,失足跌进污水里,回头仍不见岸。最难受的是,挣扎中明明看见岸,却不能上岸。在水里游荡太久,也是很可怕的。

雨水,是夏天的眼泪。文学之水天上来,雨水本来是很纯净的,落到地上就被污染了。惟一不被污染的,就是文学之水了我要为纯净的文学之水而歌。文学之水是否纯净呢?我感觉纯净也就纯净了。否则,还怎能摆出一副真诚的姿态,熬夜苦写呢?叙事如水,载动我们夏天的远行。但愿我的想象与叙事同行。无论我们思维多么髙远,多么精到,如果叙述之氷载不动,读者是感受不到的。面对稿纸或电脑的自我陶醉,披嘲弄的将是自己,还有那无数个智者。从这个角度说,不仅要求写作約情态沉静如水,还要求我们的智者之水载动思想之舟。上岸或卡海,都顺其自然了。流水自然,嘤嘤成韵。

文学就傢夏日的雨。雨水铺张开去,顺着大地的沟沟坎坎爬行,网进人世所有足迹,没有大海:文学之水又怎样来叩门环么?

机运便在不远处的岸上等候。小说,你像水。小说永远存在,诱惑便永远存在。好小说,你乂像岸,我明明看清你了,为何苦苦追寻,总也登不上去呢?细想想,人生好多事都是这个样子。你说,岁月如水,岁月会关照一切的。

深入到百姓生活中去——《苦雪》情结

我近两年匆忙地写着,很难有空翻翻自己过去的作品。真是没有时间?恐怕不是,怕是引发回头一望的伤感。有的朋友,把创作看成是生命的流淌和保存,我缺少这样的立足点。在我目前关注现实的创作中,也常常被一些过去的事情和创作激励着。这种情感源于何处?我终于在短篇小说《苦雪》中找到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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