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粒感觉到祝淞琪贴在她后背的手松了一松。
连兄妹也做不成了吗,米小粒心焦,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祝淞琪,脸上哪还有生气的样子,一模可怜兮兮的模样。
祝淞琪眼睑低垂,搂着米小粒快步往里屋走,米小粒坐在祝淞琪书房的椅子上,裹着厚厚的羊毛大毡,脚边是祝淞琪刚生的炭火,双手浸在祝淞琪端来的热水盆里,不一会儿全身上下便回暖了。
对我这么好,应该不致于狠心赶我走吧,米小粒心里小小地计较着。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祝淞琪竟还留她在衙门吃了晚饭,晚餐是祝淞琪亲自动手做的,为此米小粒直呼惊讶,祝大人竟然会做饭!
“大惊小怪!”程远一筷子夹走半条鱼道,“祝淞琪他可会做菜了,从小就会!”
“如此大块鱼肉还堵不上你的嘴!”祝淞琪说。
“嗯嗯,好吃好吃,我也许久未吃你做的菜了,甚是想念,甚是想念哪!”程远三两下便将半条鱼吞下肚,一双眼睛盯着另半条鱼泛着饥饿的绿光。
“你也吃点,这鱼新鲜。”祝淞琪端起盘子,绕开程远高举的筷子,将余下的半条鱼用公筷夹入米小粒饭碗中。
程远尴尬地放下筷子,笑着说:“对对对,妹子吃,这鱼可是淞琪为了你才去钓来的,都是沾了你的光呀。”
“啊?”米小粒茫然中想起,最近一次程远来找她,送了她一包驴肉,米小粒还跟他抱怨这儿都吃不到鱼……
“你下午进了深山,去西海湖钓来的?”米小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些。
“嗯。”祝淞琪很自然地应了声,又道,“余下还有两条,吃完饭后你带回长胜家。”
米小粒听了心里可甜,笑说:“好。”
饭后,米小粒要回家了,程远自告奋勇要作护花使者,米小粒没吭声,而是将目光对准了站在一边的祝淞琪。
好在对方也没令她失望,祝淞琪说:“我送,你在家收拾碗筷。”
程远倒也没坚持,“嘿嘿”笑了两下,拍拍祝淞琪的肩膀就去干活了。
米小粒瞪了眼程远的背影,这家伙干嘛手势这么重,不知道自己是武状元吗,万一拍伤了祝大人怎么办!
“怎么了?”祝淞琪问。
米小粒忙收回目光,嘻嘻一笑,对着祝淞琪作了个“您先请”的动作。
跨出房间,才发现雪已经停了,然而这雪下了几天几夜,路上又鲜有人走动,好多地方都没过米小粒的膝盖了,不仅走得又累又慢,而且裤子裙子全湿了,渗入肌肤,冻得要命。
“我背你。”祝淞琪的语气容不得米小粒拒绝。
同时,她喘着粗气,也确实走不动了。
“我,一直想要个像您这样的哥哥,会疼我保护我。”米小粒趴在祝淞琪的背上,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人了,对此不得不重申自己已将他视为兄长,感情极深,抛弃不得。
祝淞琪的步子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有些困倦了的米小粒忍不住将头靠在祝淞琪肩上,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再不许赶我走了……”
过完年后,程远要走了,刚好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这趟回去倒是腾出了两个空箱子,米小粒招呼左邻右舍做了很多羊奶皂与羊奶乳霜请程远帮忙带出关县去城里寄卖。
几个月后,程远来信说米小粒做的这些玩意儿卖得极好,还供不应求,他还将银票寄到了州里方便米小粒他们去取。
恰巧当时,阿库与张小好正去州里帮祝淞琪领取俸禄,米小粒让他们顺便去取银票,然后帮忙换成布料、大米以及蔬果等回来,几户人家都分得不少,水胜妈与马兰很高兴,尤其是水胜妈直夸米小粒聪明能干。
米小粒也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既然成本低,需求好,那就再提高售价,利润当然越多越好。
于是,她决定趁着天还寒冷再赶紧做一批拿去卖,这回不需要她召集,关县的劳动妇女们全都跑来了张水胜家,想要跟着米小粒学做手艺。
同时祝淞琪那边已经开始张罗大伙开路了,米小粒的羊奶皂已使他们看到了商机,但苦于路途遥远,货物运输困难,都想明白了修路的好处,眼看着张水胜与邻居家都穿上了新衣服,无比地羡慕,于是修路也是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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