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强问道:“多少钱一天?”护士大姐笑眯眯的说道:“两千块钱一天。”饶是徐建强经历过不少事情了,但还是被这个价格惊得一呆:“怎么那么贵?”护士大姐满脸笑容的向他分析道:“你想啊,平时一张床位住院300元,一个屋里大概六个人,也就是一个屋1800元,现在我们把应该和你们住在一个屋里的病人都给你们赶出去了,你们一家至少要交1800元吧?再加上环境,空调,服务方面的问题,还有两个陪护的床位,2000元你不觉得很便宜吗?”
徐建强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算?想了想徐建强也不再纠缠:“在那个病房里再加两个陪护床位,我就要了。”护士大姐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再一想不过是再搬过去两张床的事情,也就很高兴的答应了。拿起住院记录,那护士说道:“三天前住院,交了一个月的住院费,剩下的钱是8100元,转到新病房你打算交多长时间的?”“一个月的吧。”徐建强说道。
护士大姐算了算说:“那你就需要交五万一千九百元,来给你这张条,去缴费处交费吧,你不知道吧?我带你去吧,哈哈哈哈,没事的,一点也不麻烦。”看着这个乐观向上的护士大姐,徐建强的心里只能比出一个中指,不知道这些钱里面又有多少钱会落到她的手里?这么热情。
殊不知前面带路护士大姐也悄悄在心里送给了他一个中指:靠!有钱装穷很爽吗?穿的那么普通害老娘还以为是农村的土包子呢,有钱人就是牛啊,几万块钱掏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了缴费处,徐建强看着眼前乌鸦鸦的一片人群十分无奈,护士大姐两根吊梢眉狠狠一竖,厉声喝道:“你们都干什么呢?这是缴费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人群顿时嗡嗡着让出了一条道来,徐建强跟在护士大姐后面倒也有幸享受了这一特权,走到人群中央,徐建强才知道这群人围观的是什么,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抱着一个双腿血淋淋脸色苍白已经疼晕过去的中年妇女大哭。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是送他们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听他介绍,是这母子俩在过人行道时,母亲被一辆冲过来的跑车撞断了双腿,当时他正好在场,赶紧把母子俩送到了医院。没想到这母子俩是孤儿寡母,根本交不起手术费,医院就不给他们做手术,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司机说:“我身上几百块钱都掏了出来,不够啊,大家都帮点忙吧。”
这话一出,还在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顿时散去了一大半,只有几个愿意掏钱的。嘴里说什么的都有。“骗子的招数,我见得多了!”“来医院的,都是用钱的,帮不上忙啊”更多的则是扭头就走。徐建强默默的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妈妈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看看这四散开来的人群,看看缴费处那冰冷的铁窗,看看对着自己还笑得春光灿烂的护士,捂着额头发出了一声意义难明的轻笑:“人啊!”最冷漠的跑车和最冷漠的围观者都在这个世界里存在,是这片土地缺少了什么,还是这个社会缺少了什么?
这苍白的墙壁,鲜红的血液,对于这个少年来说不正是最大的人间惨剧吗?这洁白的衣服毕竟不是天使的羽翼,到最后却成了拷问人类灵魂的十字架啊。徐建强长叹一口气,心里默默想到:如果我不是投机取巧,也许无助地哭泣的就会多一个我吧?慢慢地走了上去,对那个哭泣的几乎都要晕厥过去的少年问道:“手术费多少?”
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个少年抬起头对徐建强说道:“五千,还差四千三百块钱,求求你了,只要你能帮我交上钱,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徐建强撇了撇嘴:“给你我的手机号码,是XXXXXXXXX,我叫徐建强,什么时候想要当牛做马了就来找我吧。”一扬银行卡,对惊讶的护士大姐说道:“他的算我身上了,手术费,医疗费住院费都给他交上,五万块钱够不够?”
护士大姐想了想说道:“不过是撞断了骨头,五万完全够了,不过住的方面就只能一般条件了。”徐建强想了想又把身上的几百块钱给了那个惊讶狂喜的不敢置信的少年:“住院的时候给你妈妈多吃点好的,恢复得快。”一扭头:“走吧,护士大姐,咱们去交钱。”
那个司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对那个惊呆了的少年说道:“还不赶紧谢谢人家?你遇见好人了!”少年对着徐建强的方向狠狠磕几了个头,有点不敢相信的扭头向司机问道:“这就没事了?”司机指了指抬着担架过来的医护人员:“可不就是没事了吗?你妈不用再担心了。”少年看着妈妈被抬上担架,精神一松,顿时晕了过去。司机看了看晕倒的少年,再想想刚才那个脸色平淡,衣着普通却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这件事情的少年,心里不由感叹:人和人不能比啊,有人为一分钱难得要死要活,有人却随手挥出的就是一笔巨款。
掏出银行卡,徐建强缴了款,不理会那些护士的讨好和媚笑,一脸淡然的向着姥爷的病房走去。没过多长时间,来搬病房的就来了,几个护士帮忙,一家子人就到了一个三楼的单间之内。不理家人对于这个病房的惊讶,徐建强扶着姥姥先躺到了一个陪护床位上,老人家实在是累坏了。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对养伤比较适宜又不会太热的温度,徐建强对老妈,舅舅,舅母说道:“你们先歇着吧,我姥爷有我和我爸就行了。”
几天没睡过好觉的几个人刚沾床立刻就睡着了。徐建强则是听着刚动完手术不久的姥爷的唠叨,握着老人冰凉的手,听着老人的抱怨:“都说了,一两个人就行,一家人都凑到一块来了,家里孩子怎么吃饭?他们也不听我的,家里没人怎么能行?”徐建强边听边微笑着点头,悄悄把手机调成振动,尽情的享受这种难得的温馨。
也许是刚手术完的麻醉后遗吧,姥爷说了一小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徐建强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静静的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上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徐建强的心理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个抱着自己妈妈哭的撕心裂肺的少年,世间不平之事何其多!都说昨日如云烟,未来如流沙,徐建强的未来却偏偏是一条直通绿洲的安全捷径。徐建强歪了歪头:“也许这是一种补偿?上辈子太窝囊的补偿?不可能吧?那样重生的岂不是多如牛毛?”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徐建强只好把一切归于虚无缥缈的神灵,管他呢,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
在医院陪了姥爷十多天,徐建强看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干脆建议了一下,回家几个人。然后徐建强,姥姥和徐建强的舅妈就回了家里,只留下了舅舅,老妈和老爸,老爸根本就是不干那个破工作了,老妈是本来就没事,舅舅是姥爷的独子当然不能回去。
把姥姥送回家之后,徐建强也回了家里。结果当天晚上,高考完的徐胜明就过来了,安慰了这位抱金砖的姑娘高考之后忐忑不安的心理之后,徐建强就轻车熟路的掏出了还没用完的杜蕾斯。徐胜明红着脸怒骂道:“你个流氓想干嘛?”徐建强双手将她一揽:“你说呢?小妞?”徐胜明双手一扒就把徐建强那紧抱的两只手给扒开了,得意的笑道:“老娘就不让你得逞,看你怎么办!”徐建强那个恨啊:自己这个废柴身体,又一次让女人给打败了啊。就在徐建强暗下决心要锻炼身体的时候,徐胜明慵懒的的伸了个懒腰,像是个妖精一般魅力无限的说道:“你个笨蛋,时间可不多了,你就不会再试试?”徐建强会心一笑,哈哈笑道:“急什么,时间早着呢!”说着就像条恶狼一般扑了上去。两人折腾了好一阵子差不多都十一点了,徐胜明才起床穿衣回家。
看了一会儿考验智商下限的东西,徐建强关了电视,静静地躺回了床上。这十多天在王庆喜和谭玉山的汇报中,自己的手机通讯城终于开业了,在有着各种优惠的活动的前提下,生意还是十分火爆的,服务项目又全,短时间内还是拉拢了很大一批顾客并且奠定了相当不错的口碑的。并且和各个要害部门也达成了相当的默契,通讯城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被上眼药的后顾之忧。徐建强决定明天开始就去实地考察一下这两个通讯城的状况,并且,自己和唐亚楠在市里的房子,盼弟在市里将来的学校都需要现在决定了。徐建强捂了捂头:事情当真不少啊,灯一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