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日相照,清风迹难觅。琼楼映落池,莺雀奏和鸣。在宫中的时日变得越发酷热,熙城下旨与一众妃嫔移居到避暑山庄。太后和佑明王也有一同前往。此行并不是所有妃嫔都能有幸同行,能同行的都是平日比较受宠,或份位较高的妃嫔。像淳美人这样份位低,平日里也不甚得圣宠,本是不能前往的。可由于她和上官雨瑶关系甚密,上官雨瑶便为她在熙城面前美言几句,这便有了一同前往的机会。
这避暑山庄位处丛林深处,四周被莹澈的湖水所索绕。幽静闲适,恬谧悠然,清凉怡人。可谁亦没有料到,这里将会演变成一个腥风血雨的战场,谁亦随时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上官雨瑶居住在碧月居,宋之桃和上官凝仪都居住在附近。而宋之桃,有的人说她很得宠,因为她差不多每日都能见到圣驾,熙城与她一起对弈赏曲。又有的人说她不得宠,因为熙城很少宠幸她。但上官雨瑶心里总是觉得熙城对宋之桃是特别的,不像对其他妃嫔一样。虽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但心里总是隐隐感到不安,以致她渐渐疏远了宋之桃。淳美人的个性直率纯真,和上官雨瑶之间的情谊却是越发增长。淳美人也因此得到熙城青眼,被晋封为淳贵人。
此行上官雨瑶只带上了芷若和忆香,还有几个宫人来伺候。她抱着绒绒(之前出场的小白兔)沿着曲径小道,走到柳树下,聆听着湖畔的潺潺流水声。这百无聊赖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打发了。她口中悠悠念道:“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好,说得好,没想到愉贵嫔如此才情横溢。”语毕,佑明王潇洒地从柳树上跳了下来。上官雨瑶暗想,当然是好诗,这可是伟大诗人李白的诗句。这佑明王可真是一个野人,总是喜欢爬到树上。
佑明王看着上官雨瑶怀里的绒绒笑道:“看来愉贵嫔挺喜欢这白兔的。”
上官雨瑶把绒绒放在草地上玩耍,向佑明王笑道:“那还要先谢过王爷不杀之恩。”
“没想到娘娘还记得本王当初的戏言。”
“戏言?”
“本王当初说的亦只不过是戏言,这只白兔是在出外狩猎的时候所救下的。当时见它正被一只饿狼追捕,是本王一箭把狼射杀,救了白兔。”
“那王爷为何戏言说要吃了白兔?”
“若不是这样说,娘娘又怎会收留这白兔。毕竟本王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养着一只白兔,岂不是让人笑话。。。”佑明王尴尬地搔首笑道。
看着佑明王的样子,上官雨瑶亦不禁捂嘴而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佑明王,上官雨瑶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绒绒的踪迹。上官雨瑶低呼道:“糟了,绒绒不见了。来人,快把绒绒找回来。”
众人随即帮忙寻找绒绒的踪迹,不知不觉已到黄昏时分,但还是找不到绒绒。上官雨瑶已是心急如焚,途中遇到熙城和淳美人,熙城亦命人帮忙寻找。差不多翻遍了整个山庄亦找不到绒绒。直到后来有宫人来报,战战兢兢地带着众人来到山庄外的丛林处。
只见一身穿布衣的男子被打得全身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不远处有一只中箭受伤的兔子。“绒绒。”上官雨瑶旋即走上前,抚摸着绒绒被沾染上鲜血的白毛。一阵酸意泛上心头,泪珠沥沥地落下,“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人们惶恐地跪在地上回道:“回。。。回禀娘娘,奴才们赶到的时候,便已经见到白兔被这猎户所射杀。奴才们失职,还请娘娘恕罪。”
上官雨瑶听了哭得更是伤悲,熙城怒斥道:“此山林乃是禁地,为何连一个猎户亦可随意闯进。”
侍卫长惊慌地跪在地上,“皇上请息怒,此事乃卑职失职,还请皇上恕罪。”
“失职,既然如此,理应重罚。来人,拖下去重打30杖。至于此猎户乱闯禁地,得知朕身处此地。为免节外生枝,亦是不能留。”
“皇上”上官雨瑶上前阻止道:“如今绒绒已死已是事实了,即使再搭上人命也是无补于事。再说这猎户也是无意闯入,我看应该并无恶意,要么先把他关起来,等皇上回宫后再把他放了,这就不怕他泄露皇上行踪了。”
熙城走到上官雨瑶身旁,轻柔地为她拭擦脸上的泪痕,“还是你想得周到,一切就照你说的去办。你看你,为了一只兔子也能哭成这样。明日和朕一起去狩猎,朕再为你寻一只便是了。”
上官雨瑶点点头,“我先把绒绒好好安葬了。”
次日,上官雨瑶随熙城和佑明王一起来到丛林里狩猎。熙城和佑明王熙佑是同父异母,如若当初不是左丞相从中作梗,这皇位如今应该也是属于熙佑的。他们理应势同水火才对,为何他们之间的情谊还会如此深厚,好像总是在一起。难道熙佑就一点都不在乎皇位吗?熙城难道就没有怀疑过熙佑?就不怕他对自己有所威胁吗?这两人就像迷一样地神秘,让人永远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