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城也算是一个挺大的城市,毕竟临近天子脚下,人来人往,并且以十里坡为中心周围有着不下五十多个村庄镇子,也算是兴隆之地。
管城府上,云凡,酒癫和悬羊真人安排着客院休息,管城府很气派,条条小路四通八达,假山园景都有巧夺天工的气势,这样的府邸没几百两黄金下不来。
酒癫拉着云凡在院子中的凉亭饮酒观星辰,酒癫拿出一个另外一个酒葫芦递给云凡。
心想着酒癫的酒定然是极品,打开喝下去竟然是极为普通的梅子酒,这让云凡很诧异。
“前辈,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
“问吧。”
酒癫酒不离身,什么时候都是在喝酒的状态下,有时感觉他很清醒有时也感觉他酩酊大醉,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前辈一定有大造化,不然不可能随手送我一个恒古遗境,只是为什么前辈这么高的修为,还留在俗世界里?”
酒癫猛饮了一口,叹口轻声吟诗
日夜规更替,刻漏更相逼。
窃怯千钧发,糟糟捣乱息。
久凝神黯淡,执手眼蒙迷。
坐舟听流水,跌声诉太急。
云凡虽然习武,文学也不在话下,酒癫是在向自己阐述心境,而且悲伤的意境充斥庭院。
“小子,万事别执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挺活泼一个人,现在变得这么沉默,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云凡勉强一笑,想一想自己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忽然想起来前辈这么厉害,想必应该知道司空家的事情,于是问向酒癫
“前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二十年前司空家灭门惨案?”
“没听说过,我睡了。”酒癫似乎有意避开这个问题,靠着凉亭的柱子睡着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云凡饮一口酒,望着星辰,以往看星辰浩瀚广阔,现在看去竟然有一种感悟也在上面。
…………
第二日清晨,柳兰城在就出现了两座高搭法台,几乎有十米,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听说了仙人斗法都赶到这里准备观看,
临近午时三刻,三座轿子来到城外,为首下来的人,竟然是平南王聂政,另外那座轿子则是一身道袍的无崖子。
两个人正好在府城观看都武大会,听闻不远处的柳兰城有仙人斗法,于是连夜赶来。
另外一个就是听说王爷亲临急忙迎接的柳兰城管城洪田福大人。
卑躬屈膝一番,准备好座椅,等待着两个斗法的仙人来临。
聂政偏头问无崖子:“仙师,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无崖子轻笑一声说道:“各占一半,修仙之士虽然凤毛麟角,却也不能说没有,据我所知乌煞国境内就要有十个仙人,而且奇货可居占据一半。”
“王爷,如果是真的,您可以礼贤下士收揽两个仙人为得力助手,二来我们的计划中少去了聂云凡,补进两名仙人绝对不亏。”
聂政点点头,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从城内走出来两人,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另一个则是背着木剑一身布衣的青年。
云凡也看见了聂政和无崖子,顿时双拳紧握,不过理智告诉自己要镇定。
两个人来到法台下,之见悬羊真人念叨几句,顿时身体轻飘飘的飞到法台之上,观看之人无不惊呼一声,果然是活神仙。
聂政也很满意,无崖子则不同,他是修士,自然清楚那是最初级的御风术,没什么好惊讶的。唯独那个青年给自己很熟悉的感觉。
云凡可不会什么御风术,五灵道法里的五种法术都是攻击的术法,于是踩着梯子上到了法台,观看之人一阵吁声。
悬羊真人轻蔑的哼一声,拿出香炉蜡供铜钱脸,符纸,等等一些道具,都是骗人的。
无崖子哼一声对此不屑一顾,聂政看的有滋有味。
“道友,我先做法。”悬羊真人直接掐诀念咒,法台一阵风流涌动,台下看的百姓一阵叫好。
云凡索性坐在法台上看着悬羊真人,过一阵,风停止悬羊真人的两鬓出现了细汗,可见灵力有些枯竭。
“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快速的用铜钱剑插中符纸并拿到蜡烛哪里,最近还念诵着。
“人道莽莽,仙道渺渺,鬼道乐兮,人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众神听令,悬羊真人请求指点,何人杀吴三!”
说完符纸放在蜡烛生火苗引燃符纸,酒癫早早的就混在人群里,看见悬羊真人烧纸,轻轻一吹,远在法台之上燃烧的符纸被一阵风吹灭。
“咦?”
悬羊真人惊讶一下,那股风很怪异,于是立刻再次点燃,又是一股风,火灭了。
“你捣乱!”悬羊真人回头指着云凡指责道。
“天地良心,我就坐在这,啥也没动啊。”云凡耸耸肩,说道。
悬羊真人盯着云凡,再次引燃符纸又是一阵风,火灭了。
可是人家真的没捣乱,这时候云凡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既然是做法就要逼真一些。
抽出木剑运起五灵道法,水火雷风土,五种相性直接全部释放一遍,百姓震撼的纷纷竖起大拇指,称活神仙。
随后指着悬羊真人说道:“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是却和你有关。”
“那日,刘一清晨找你,让你测财运,正好你晨课结束,对于刘一你也很烦,几乎隔三差五就去找你测财运,索性你敷衍他,告诉他十里坡里面有一个卧龙岗,一块红石头下面就有财运。”
“那个刘一真听话,过去刨了那块石头,不巧有只两头乌刚刚成精,没反抗能力之下被弄伤。”
“刘一走后,氐人雨,也就是吴三的妻子去询问丈夫何时归来,你告知下午便归来,途经十里坡。”
此时悬羊真人冷汗已经把道袍湿透了,这个年轻人就好像把自己看透一般,一字不差。
“其实你也知道,你只是敷衍氐人雨,而氐人雨早早的那些刀子在十里坡口等着回来的丈夫!”
百姓们惊叹,这时候洪田福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啊,带氐人雨和刘一!”
两个人带到之后,洪田福再次拍桌子,审问氐人雨。
“氐人氏,你可曾持刀杀害吴三!”
氐人氏连连摇头,否决道:“大人,民女确实带着刀子,但是民女并没有杀死吴三啊,请大人明查。”
“这个……”
洪田福看向王爷和无崖子,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随后看向云凡寻求帮助。
云凡对氐人氏的过往知道的同样是一清二楚,普通人或者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被自己的灵识扫过过往就会进入自己的脑海。
“凶手的确不是她,不过如果不是她,恐怕吴三也不会死。”
“氐人这个姓氏很少见,而这位氐人氏则是甘南国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爱上一个文人书生,与其私奔到乌煞国。”
“后来书生为了生活求功名,抛下结发妻子氐人雨,做了刑部尚书的乘龙快婿。”
氐人雨顿时泪如雨下,几乎快趴在地上,自己的伤口被人撕开,血淋淋的现实让氐人雨承受不住。
百姓无不唏嘘不已,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可是氐人雨已经有了身孕,虽然仅仅两个月,这时候氐人雨恐慌了,孤立无援的她流落到了兴隆庄。被正在务农的吴侩遇见。”
吴侩也被带了上来,眼中尽是自责,
“吴侩本事流浚县人士,因为打死隔壁村土财主的儿子,没办法迁到兴隆庄,村民给的一些土地种出来的粮食仅够糊口,家境贫寒,儿子吴三更是丑陋无比,娶不到媳妇。见氐人氏生的漂亮,接回家好生伺候。”
吴侩眼中尽是忏悔,对着氐人雨连连磕头,云凡的命令下衙役将其拦住。
“氐人雨有身孕,自然几个月就可以发现,最后怕街坊邻居笑话,你们收容了氐人雨母子,孩子取名吴原。”
“生育之后的氐人雨根本不肯嫁给吴三,于是你怂恿吴三玷污了氐人雨的贞洁!”
众人大惊失色,洪田福也是愤怒不已,自己管辖的地界竟然有这种事。
“氐人雨逆来顺受,只要你们待吴原好就可以,于是尽心尽力,毕竟见多识广,很快你们家以卖山货刺绣发家有了点小钱。”
“可是眼看着吴原都已经七岁了,氐人雨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吴三越来越暴力,甚至扬言杀死吴原,这让氐人雨有谋杀亲夫的想法!”
“十天前的晚上,氐人雨和吴三吵架,吴三动手打氐人雨,正好吴原阻拦,吴三也直接对只是七岁大的吴原拳打脚踢,这让作为母亲的氐人雨彻底决定杀死吴三。恰巧!吴三去收山货钱。离开家。”
“氐人雨先是去询问悬羊真人吴三何时回来,然后直接在十里坡等待,十里坡视野开阔,归来的吴三发现氐人雨有些不对劲于是躲在山石后面,正好伤口恢复的两头乌杀死。”
案子破了,百姓们心不是滋味,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一段孽缘的出现。
云凡说完,百姓纷纷跪拜活神仙,至于犯人,念及氐人雨有有老有小,便不允许追究,这时候悬羊真人才算是甘拜下风。
对着云凡和酒癫连连作揖,跪拜,这时候平南王和无崖子走过来,无崖子说道:“三位道友,既然你们说是两头乌成精作乱,那还请麻烦除掉两头乌,以免祸害百姓。”
酒癫哈哈一笑,答应道:“行,三天后,王爷和道友务必在这里等着,不过还请帮忙带点东西。一张符纸,一坛酒,和三根长寿香。”
笑着道别王爷和无崖子,百姓也都散去,悬羊真人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求云凡和酒癫收他为徒,
“先不着急拜,咱们的赌约还没履行,我要火烧十里观!”
云凡有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那个刘一,他后来发现了吴三的尸体,取走了身上的货钱便进城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