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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夏酿(2)

郑燮听得茅塞顿开,稍加思忖便说:“三位仁兄的作品我都看到,共同的感觉,就是一个‘真’字。真者,亲切也。要论书法,金先生足以为吾师,若论绘画,李鱓兄、士慎兄更是小弟望尘莫及。特别是士慎兄的篆刻,那可是扬州一绝,郑燮初出茅庐,今后还赖三位贤兄多多指教。”

汪士慎听得,由怀中款款掏出一个锦囊,解开来里面竟是一枚新刻的印章。

“说到篆刻,我昨晚替贤弟刻了一枚名印,不知是否喜欢?”

郑燮如获至宝,急忙接过来看。却见那一块深红寿山石,方形白文,刻的是“郑燮信印”四字。郑燮心中感激,一时无语。这是士慎兄的见面礼呀,他一直珍藏铭记。汪士慎的墨梅,就像他的傲骨。色淡而质硬、气清而神畅。他比郑燮年长七岁,同样客居扬州的寺庙卖字画为生。他为人敦厚刚强,人称“管领冷香,清妙独绝”,是真正的布衣知性画家,郑燮从此对他格外欣赏崇敬。

当下四人寒暄一番,随即欣然开席。李鱓慢条斯理,不断为郑燮夹菜添酒。金农则不停地卧筷仰脖,盏不离手,大显吃喝之威。而性格老成持重的汪士慎则是一直望着郑燮,嘴里细嚼慢咽,想着心事。酒至半酣,只听李鱓停箸问道:“郑燮老弟,你来扬州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感想?”

郑燮想想说:“感想谈不上,就是觉得卖画实在不易。”

三位老兄听得,都哈哈大笑起来。郑燮莫名其妙。

“老弟,你讲得不错,可你想过没有,卖画为啥如此之难?”

郑燮看看金农,又望着李鱓与汪士慎。

“这还不简单,”金农咽下一口酒菜抢先说,“没人买呀。”

说着又哈哈大笑一通。汪士慎只是眉头紧皱,一声不吭。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早先一定经过讨论。郑燮就问:“诸兄有何高见?”

李鱓说:“你注意没有,市场上何人居多?”

“显然卖字画者多。”

“对呀,那扬州城何人有钱?”

“当然是盐商富贾。”郑燮似乎懂得了李鱓之意。

“可到市场买字画者有几个盐商富贾?”

一直忙着饮酒的金农说:“来市场买字画的人都是些二道贩子,他们从我们手中得了廉价的字画,又以几倍、几十倍的价格卖给盐商富贾,你说我们亏不亏呀。”

“对呀,我们为啥不能把字画直接卖给盐商富贾?”李鱓认真地说,又给郑燮与汪士慎斟满了酒。

“三位仁兄,可我们怎么才能接近盐商富贾?”郑燮茫然问道。汪士慎与金农望着李鱓。

“这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李鱓看看吃得红脖涨脸的金农说,“比如冬心兄,他就有这个本领。我们就借他的光吧。”

“哪里,哪里,我只是个云游四方的居士,自从三十岁那年患了那场疟疾,贫病交加、几乎饿死。唉,‘寂寞抱冬心’如今勉强写得几笔墨书换一碗饭吃而已。”

郑燮说:“先生过谦,您的《景中集》弟是爱不释手,堪称绝句上品。厉鹗先生之序更是精当,加之鲍西冈雕版,可谓珠联璧合。要讲借光,我倒是要借三位名望,卖画糊口。”

金农大为感动,忙说:“你老弟的字画,那是绝无仅有,特别是墨竹,真是面貌奇绝,盐商富贾们一定喜欢。”

“我看也是。”同样喝多了的李鱓绕开话题道,“看来,我们身处扬州,并不能说读懂了扬州。”他说着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嘴里就像吟诗:“扬州是一册大话本,一个大美人,流光溢彩的外表,使她迷人;金钱诱惑与势利趋炎又使她冷酷;弱肉强食的龌龊与残忍无情又使她的每一个毛孔之中都充满血泪。然而,她又是充满了诱惑与魅力,吸引着各种各样的人来到她的身边,做着各种各样的梦,干着各种各样的事,做着各种各样的人……人人都感到了压力,人人都能找到动力和快乐,可梦醒之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就很难说了……”

李鱓关于扬州的感慨使郑燮震惊,也使他从未有过的兴奋。那一晚,大家开怀畅饮,直到天明。然后,深睡不醒。

郑燮渐渐地习惯了街市上的混乱。盐商巨贾们经过,随着霸气的吆喝,市面上就会掀起混浊的声浪。随即便见朱漆黑呢的大轿,前呼后拥地被八条壮汉抬着,浩浩荡荡招摇过市。人们急忙躲闪,小声议论,投去惊恐的目光。又是哪位大人?

不用问人们也清楚,这乘着的并非是官家绿呢大轿的人物,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暴富的某位盐商。盐商在扬州地面儿比一般官员还要威风,他们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暗中左右官员,甚至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们腰间垂着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钱柜的钥匙,还是整个扬州财富的权柄。大大小小的盐商,他们掌控着整个扬州的经济命脉。官员们在他们面前常常自矮半截,说话就少底气。扬州离开盐商,那就不是扬州。

在扬州,人们心中最值钱的倒不是真金白银,而是白花花的海盐。这神奇的“白金”,一船接着一船地由沿海流入扬州,等待着调往京城乃至全国。白花花的海盐,几乎就是皇家统治的关键,是天下苍生的性命,更是权力与富贵的象征。它不仅仅是人们生活的必需,更是发财暴富、飞黄腾达的催化与助推。许多人因为同盐商结交而青云直上、官运亨通。连皇帝老子对于盐商也都不敢小觑。只要你手中拥有大量的海盐,你就腰粗声洪,就能够在扬州乃至长江两岸踏得地皮山响。因此,官员与商人们的眼睛,都盯着海盐,耳朵也对一个“盐”字格外敏感。而盐官与盐商们也就成了人们慕妒的对象。他们的命运是天然地连在一起,所以便相互勾结利用,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也是必然。扬州的繁荣富庶与乌烟瘴气便由此形成。盐官与盐商,就像是扬州的太阳与月亮。

这就是扬州,郑燮冷静旁观着对扬州独有的概括:异样的繁荣,异样的发达与混乱。

“闪开,他娘的,快闪开,不要命了!”

郑燮正愣着,就见一个年迈的乞丐在乱棍中倒下。他急忙上前要扶起老者,却被随后赶来的黑衣保镖推到了一边。他立足不稳,摇晃着竟与那老者倒在了一起。这使他万分的愤怒!可又有什么办法!周围是习以为常的冷漠。既盼望盐商能成为自己字画的买主,又怨恨他们的横行霸道、荒淫无度。扬州这一艘华丽的画舫,盐商、盐官们耀武扬威地驾驭着它。船工们饿着肚子拼命划船,才使画舫在迷人的白天与夜晚,载着他们发财升官、恃强行乐。他们锦衣玉食、搂着美女、抽着大烟,挥金如土还不住地在苦命的船工背上挥舞着鞭子。歌女与艺人躬身屈膝像彩云一样缠绕在他们的周围,为他们寻欢作乐极尽能事。……

盐商的轿子过后,街市又恢复了平静。这是在秋季,也就在这一刻,扶起老者的郑燮,就像扶起了遭受蹂躏的扬州的历史见证。于是他默默地望着秋阳,口占一词,记录下这扬州现实一日的命运与不幸:

江上澄鲜秋水新,邗沟几日雪迷津。千年战伐百余次,一岁变更何限人。尽把黄金通显要,惟余白眼到清贫。可怜道上饥寒子,昨日华堂卧锦茵。

“尽把黄金通显要,惟余白眼到清贫”,难道这就是轮回的报应?是谁也无法预料也无法回避的?不然怎么会是“可怜道上饥寒子,昨日华堂卧锦茵”呢?

对饮之时,郑燮忘情地吟诵解释着自己的新作。听者中,除了惯常的李鱓、金农和汪士慎三位老兄,又多了一个新朋友黄盛。

黄盛是个乐观随和之人。郑燮喜欢他画作的率性,更喜欢他书法的自由奔放。乐观的黄盛显然对于郑燮诗中宿命悲悯的情怀并不赞赏。于是当众人鼓掌称颂时,他却表现了沉默。郑燮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算上这一首,关于扬州的诗词,他已经作了四首。这“之四”,是发泄愤怒的过激之词,充满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可惜黄盛并不知晓,在路见不平的屈辱之下,吟出这一首诗的郑燮能够感到暂时的解脱。

“仰面四顾,形单影只,红尘滚滚,市声嘈杂,庸者云云。”

借着酒劲,郑燮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吾诗吟罢无写处,只能嚼碎咽肚中。”他说着竟然是泪流满面。众人惊愕,同样已经是半醉的金农,却是一阵喝彩与掌声。可黄盛依然沉默。这一回,郑燮压不住火了,他仰头干一杯酒道:“黄盛老兄,有何高见尽管讲嘛。”

“在下很理解你老弟的心情,但是未免过于悲伤。”

“此言差矣!”金农赤红着脸道,“路见不平,发而为悲伤之情,此文人高尚也,何为不妥?”

黄盛笑而不语。金农不悦,又说:“在下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当否?”

“老兄直言。”郑燮眼前一亮。

“如今这扬州画市,突然又冒出另一位黄盛,鱼目混珠,我看还是把你这个名字改一改为好。”

“兄言极是,弟亦早有此意。诸位有何想法请讲。”

“你与士慎素好,我看就取汪士慎名中一字。”

“黄慎?”郑燮抢先道,“好,这个名字好呀,慎言之,谨行之,符合黄兄的秉性为人。”

“我看也是。”李鱓也说。

汪士慎哈哈大笑,黄盛慨然道:

“好,既然大伙儿都说好,我从此就改名为黄慎啦。”

说着,大家举杯,一饮而尽。书画史上的一件大事,就这样言定。扬州的画家中,从此,少了一个黄盛,而出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黄慎。

郑燮也情知,在这金钱与权势主宰一切的世界上,字画与诗词歌赋一样无用,只能成为盐商与盐官们霸道作乐的伴奏与点缀而已。身为一介书生,为了生存,他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可他又很不情愿、很不甘心呀。他在自己内心矛盾的夹缝中挣扎,就像在那社会********的夹缝处境下一样。一方面要急于卖字卖画,养家糊口;另一方面又不愿成为盐官、盐商的附庸。在热闹异常的扬州,郑燮深感自己依然是一株可怜孤独的竹子,在红尘中摇曳、风雨中挣扎。

然而,郑燮毕竟是郑燮,他有傲骨在身,他有狂野的性情。他每每喝多了酒的时候,就会尽情发泄。而金农与汪士慎二位老兄,最赏识他的,正是这不管不顾的狂妄自大。

“我说李鱓老兄,你,你再不要讲什么盐商有,有钱,他,他们的钱,不干净呀,那,那是盐工的血汗,那是歌妓的眼泪,那是百姓的愤恨,那,那是扬州的耻辱……”

“板桥老弟,此话倒也没错。可在我这里讲讲,也就罢了,可不要满世界胡乱嚷嚷。”同样喝多了酒的李鱓担心地警告他。

“不讲?不讲我憋得慌,屈得难受,就是当着皇上的面,老子也要讲!”

“对呀,皇上算老几,在我们读书人眼里,他不过也就是京城里的一个年轻人嘛。”金农故意说。

汪士慎也一拍大腿说:“可不是,我等凭手艺吃饭,何必敬畏哪个?”

“哎,我说冬心、近人老兄,你们可不要火上浇油,还嫌他闹得不出格?”李鱓警告道。

“我不怕,就是不怕,皇帝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大不了不应科考,看你能把老子有何法子!盐官、盐商有什么了不起!有朝一日老子填饱了肚子,老子绝不会为你们画一张画、写一幅字,老子的字画送狗也不送他们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

“对,到时候,我也同你一样,在画室门外贴上一张告示,盐官、盐商休登门,画爷不追肥马尘!”

“对,对对!”

三人开怀大笑,举杯同饮。李鱓无奈,只得为他们斟酒夹菜。三人安定下来,他这才借着酒兴发表自己的高论:

“诸位且听,假若扬州是一头疯狂的狮子,而聚集于扬州的我们这些各类艺人,就自然成了依附其皮板而存在的可怜的华丽毛发。”

“什么毛发,我们就是主人,艺术的主宰!”郑燮说。

“我岂不懂得这个道理,当然,各人占据位置不同罢了。”在友人面前,平日也是性情狂放的李鱓,此刻倒显得像个兄长一样有涵养,说话也很有分寸。

“世人眼目中,我们这些人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当然最显赫者,要数那些‘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的趋炎附势之徒。他们没有原则,甚至没有灵魂与血性,经过一番不择手段的努力,就成为了扬州这狮子头上引人注目的鬃毛。”

三位瞪圆醉眼仔细地听着。比喻绝佳,他们明白李鱓仁兄所指。

“这些所谓的画坛领袖,他们的所谓艺术,只不过是用以叩开盐商与盐官沉沉朱门的工具而已。”

“讲得好!讲得实在好!”郑燮激动起来,金农拽拽他的衣袖,示意安静。李鱓提议干杯,四人一饮而尽。

郑燮与金农带头鼓起掌来。酒后异常冷静的李鱓,说出了大家共同的想法。郑燮再也不愿意控制自己,他激动异常地道:

“问题是这些个附庸风雅的肉食者,并不能当即识破呀,盐商、盐官与世俗的舆论反而对他们的所谓艺术大加赞赏,这种媚俗正成为一时风尚。而真正创新的艺术,反倒没有市场、得不到承认。”

“对呀,这可是现实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办?”金农问道,郑燮无言以对,看看李鱓。李鱓沉默无语。

郑燮对此更是深恶痛绝。君子固穷,他暗暗立志绝不做这种可怜的依附于金钱与虚名的所谓艺术领袖,他要做真真正正的艺术家。可生计的问题摆在面前,不低头过不去呀。其他的几位仁兄何尝不是这样。

不料想,这一回,李鱓非但没笑,反而严肃认真地说:

“盐商与富豪之中,也有懂得艺术之人。只不过你还没有见识,明天我请你见识见识。”

“对,应当见识见识。”金农与汪士慎也说。

“明天,你拿一幅画,我让你当场体会一下富豪之中,也不统统是

附庸风雅,更不个个都是草包蠢蛋。”郑燮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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