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一听唐怒说出遮天蔽日之后,脸色瞬间变白了,方铮见他面色发苦,好奇问道:“亏你还是个老江湖,不就是一口箱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雷厉苦笑道:“你以为那是一口普通箱子吗?那是唐门至宝,普天之下能躲开那口箱子的人怕是都没有一个,江湖中最为歹毒的暗器绝对就是这口箱子了。传闻,这遮天蔽日破的就是一身横练的外家高手,十八铜人即使挡下了,也定然是个一败涂地的局面。”
百事通则捋一捋自己头顶上的黄毛,惊道:“这漠北究竟是隐藏了什么秘密,我这一次算是开了眼了!”
觉远往前两步道:“小僧却不明白,诸位各个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杀你们人马的早就跑了,你们不追,如今对着一个受伤的姑娘却要纠缠,若是我少林不出手,现在站在这里的又剩下几位?”
燕无双看看觉远,心中仿佛有根细线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觉远仿佛似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回了她一个清澈的眼神。
宋铁笔突然跳了出来喊道:“你少林又怎么样,作为名门正派难道要见死不救?此刻,却护着这个妖女,莫非你们这群和尚的正义都是摆在嘴上,实际却是一群贪恋美色之徒?”
这些话,说的有些过了,最起码梁月觉得他说的过了,两步往前一探,宝剑一出说道:“正派行事如何,还轮不到你这样的人来说,少林的和尚救你一命何曾见过你一声感谢,能救得了你也就可以救得了别人,你若是不服,梁某手中之剑在此,你尽可前来询问!”
宋铁笔在暴怒之下,却有着和他面目异常完全相反的思维,武当派的高手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少林更不敢想,所做的一切,就是尽量的挑起纷争,浑水摸鱼这种事从古到今做的最多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读书人!
为宋铁笔和状师章合起来才算一个读书人,在宋铁笔被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状师章也站了起来,抬头朝梁月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这个女的是不是和那个丑剑客一起的?”
梁月被问的噎住,无奈道:“是的!”
状师章接着问道:“好,那么我问你们第二个问题,她是不是说过要将我们所有人带走,不论死活?”
梁月继续回道:“不错!”
状师章闻言,回道:“很好,那么我问第三个问题,此女心狠手辣是我们众所周知,为什么在少林擒下她之后,不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相反还要阻挡我们的询问,你们正派凭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凭借着你们的武功高吗,或者说,武功高就可以不讲理?”
梁月被状师章问的哑口无言,还要再说却被杜风拉住,而杜风笑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来回答你!她想杀我们是说过,但她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失手被擒就是证明。救你们和救她在我看来,毫无差别,救是人情,不救却也是道理!我们救了你却不代表我们和你就是朋友,同样也不代表我们和她就是仇人,讲不讲理更不是凭你们两个嘴里说出来的,懂我的意思了吗?”
状师章的拳头也渐渐握紧了,他和宋铁笔一样,纠缠了一会之后才发现,对错这种东西现在还不到他们来说,同样,现在还不是浑水摸鱼的时候。
读书人有着一种十年寒窗的坚韧,这种坚韧是很多江湖人不具备的,并且也并不了解。
在他们两个闭口之后,唐怒晃晃折扇说道:“唐门从成立之初,就有一条规矩,很简单。我们闯荡的是江湖,有时候拳头大不一定有理,但拳头小的肯定没理。唐门的遮天蔽日总共在江湖上出现过两次,每次带走的都是一些誉满江湖之人,其中有正有邪,但唐某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人能挡下遮天蔽日,从来没有!”
杜风笑道:“有些东西名气再大,却要试过了才知道,杜某不才今日想见识见识!”
唐怒也笑:“好,很好!武当派四大高手连同少林十八铜人,这样的机会在江湖上并不多见,遮天蔽日第三次出现江湖,就靠着诸位扬名了,还要说声多谢!”
眼见就要动手,十八铜人赫然将觉远,杜风,燕无双几人围在身后,张口道了声佛号,身体居然开始发光!
少林十八铜人各个皆是极阳之体,此刻功力提满,更是周身布满游走真气。
杜风四人显然也是听过遮天蔽日的威力,取出宝剑,站了个奇怪的角度。层层守护后,觉远挡在燕无双的身前。
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唐怒突然一摇折扇说道:“慢着!”
那名唐门弟子的手本来已经触到了机关,听闻唐怒一喊,立马缩了回去。
唐怒喊完,看着觉远一众说道:“哈哈哈,诸位切勿惊慌,先前只是唐某开的一个小玩笑,正派人士能有你等如此表现,实在是我武林的大幸。唐某顽皮,还望各位海涵!”
戚花闻言,怒道:“你!”
却也只说了一个你字,之后便再无下言,杜风收起宝剑拱拱手道:“不错,唐怒公子,你很不错!”
唐怒也不恼,笑道:“一个小玩笑而已,莫不是大家玩不起吗?我唐某人做事,向来如此,对错与否,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教我,若是心中有那不岔的,唐某就在此地,尽管来找我!”
燕无双看看觉远往前三步道:“你们不是都想知道我被什么人指派而来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有本事就等到明日早上,那时候你们或许会明白一点。”
唐怒摆手道:“很好,唐某就在此地等着!”
时间就在这种奇怪的不融洽中慢慢消逝,唐怒看似漫不经心却双眼不停的观察着周围,十八铜人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方铮躲在最后,弓满月站在他的前边,方铮已然取出一把匕首,握刀的手几次用力,却始终没有挥出去。
原因是,弓满月那一壶粗长的箭支已经让他感到了害怕。
彭烈和张世杰都是受伤之人,眼见打不起了,就原地打坐,回复精力。雷厉斜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百事通功夫稀松,经过一番的折腾,已然是眼皮耷拉,困到不行了。
终于,一道黎明的曙光照耀到了这片无主之地!
魔鬼城外,丑剑客身背巨剑,身后跟着两位美女,也不知道这黄沙之地,怎生会有如此多的惊艳之人!
两位美女却抬着一个小轿,小轿无顶,上边坐着一个男人,衣衫不整间却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倒着酒。一个男人却有着及其让人惊呼的面孔,若说张公子像是一个纨绔子弟,那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带点邪气的贵公子。
衣衫不整有可能显得浪荡,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只能寻到潇洒与不羁。白衣飘逸,男子时而吟唱时而赋诗,一切都显得很是自然。
丑剑客阴笑着,看看自己的血蝴蝶道:“禀告护法大人,前边就是魔鬼城了,是我先去叫阵,还是直接杀进去?”
白衣男在轿上摆摆手,好似全身无力一般,饮完最后一口酒,随意将那华贵酒壶扔掉后说道:“去把他们叫出来,另外我要看到刀奴毫发不伤,好了,你去吧。”
丑剑客点点头,运起轻功几个纵跳就跳的远了,白衣男子依旧坐在美女抬的轿子之上醉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指细长白润,晶莹粉嫩。白衣男好似很满意自己的这双手,不时的摩挲一番。
轿下两女也是一身白衣,若不是抬着一顶轿子,此刻在黄沙之下,定会显得出类拔萃,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两位女子的相貌居然一模一样,如果真要有区别的话,那么就是一个在左臂上绑着一条红绳,一个在右臂上绑着一条绿绳。
绑红绳儿的姑娘背后插着一只笛子,绑绿绳儿的姑娘背后插着一只玉萧。
看着消失的丑剑客,背玉萧的姑娘说道:“也不知道尊上几次饶恕这个丑货是何意思,他是如此无用却能多次保住自己的小命!”
白衣男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事情一般,很长一会后才道:“寒萧,你觉得一条狗想要活的好一点需要什么?”
寒萧摇摇头道:“无非是摇头摆尾嘛!”
白衣男笑道:“梦笛,你觉得呢?”
背笛子的姑娘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我姐姐说的对!”
白衣男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为何还要如此多嘴?做狗就要摇头摆尾,而不是琢磨主人的心思。莫不是当狗的时间长了,整天与人相随之下,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人?”
寒萧梦笛闻言之下,美鬓瞬间便有一股香汗留下,张口道:“奴婢不敢,护法大人且绕我姐妹一回,我们两个再也不敢多话了!”
白衣男突然探出一只手指,轻抚两人脸庞,又伸出脖子在梦笛香发前一嗅道:“逗你们玩呢,你们怎么能和那条狗相比,那条狗丑陋无比,怎可自坠身份?”
寒萧梦笛闻言正要高兴,白衣男又伸出手低下身摸着两人嘴唇道:“你们是我的两条母狗,母狗当然要比丑陋的土狗要强上一些,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