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绝望的时候,一个邋遢的老道出现了,雷厉已经看不清这个老道的样子,因为他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时候。灵台中仅有的一丝活气正在慢慢的消逝。
老道人走到他们身边,笑了笑,然后猛的一把抓住那条南海蛟龙筋奋力一拉,谁料那怪筋就像是听话的一条蛇那样,顿时舒展开了身躯。于是他们五个在突然失去压下之下,拼命的呼吸着一口口可以恢复神智的空气。
雷厉在猛烈的吸气之下,大声咳嗽起来,双手乱抓间,仿佛那透明的空气才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东西。
邋遢道人,看着手里的南海蛟龙筋问道:“吸气也吸的差不多了,谁来和道爷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道人来的突兀,雷厉喘着粗气问道:“阁下何人,我等在此遇袭,既然能搭手相救便是同道,你却是想要知道什么?”
邋遢道人浑浊的双眼看看雷厉道:“老道爷想知道的很多,比如为什么你们这群兔崽子一个个的往漠北跑,这句话之后,道爷问你们答。谁不听话,这要命的玩意就继续戴在谁的脑袋上。”
百事通赶紧道:“道长息怒,却不知您是哪派的宗师,在下百事通喜好江湖传闻多年,今来漠北却是听人传言,实不清楚个中内幕,今日又差点赔上小命。倒是旁边这三位小兄弟是受那少林叛徒胖头陀威逼而来,至于雷厉堂主我却是不知了。”
邋遢道人摆摆手中的恶筋,问道:“那么,这位雷厉堂主,就请为老道解惑了,如果有老道想听到的,道爷便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你话中有话,今日道爷便是超度你的鬼神!”
天色已黑,在魔鬼城十里开外,有一处破烂宫殿。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建筑,有一处还未倒塌的宫殿之中,丑剑客立于一旁,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子,花容月貌!
一个女子,如果可以用花容月貌来形容,那么肯定非常漂亮。
这个女人身穿罗裙,清施粉黛,细长的丹凤眼下,是白若玉石的脖颈。杨柳枝,小蛮腰,若不是风沙乱舞间她脸上罩着一丝寒气,那一颦一笑之间定不知要迷倒多少痴男花少,若是比之倚翠楼里的墨染也不遑多让。但在她那罗裙之上却带着一把刀,那刀鞘精美绝伦,想必鞘中之刀必定不是凡品。
女子和丑剑客并排站立,态度恭敬,恭敬的是他们身前的一只大床。
沙漠里居然会出现一只大床,那大床上立有四根小柱,上边雕龙刻凤精美异常。白纱轻掩之下,正是一颗东海明珠,只照的周围一片朦胧的亮色。里边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高矮胖瘦,也不知是男是女。大床之后,却是八位力士,个个裸了上身,腱子肉光明发亮。离的近了,才会发现这八位力士,全是无耳无目,黑洞洞的眼眶之下,两侧耳朵也被生生割掉,半夜之中,显得分外阴森。
那床上轻轻的飘出一句声音道:“你说,你打不过他们?”
声音粗中有细,竟然是由胸腔发出,难辨雄雌不说,奇怪的是这人的巧妙内力,相传佛门中有梵音可传千里之外,道门也有那传音之术十分神奇。但二者无一不是靠着强大的内力催发,不像此人竟然能将自己的真实声音掩盖不说,还能够用力巧妙发力流畅。
丑剑客转转自己的的独眼回道:“回禀尊上,我碰到一个戴乌金拳套的人,很是难缠,后来又来了三个人,我闻他们内息,其中一个内息深敛,我看不是简单对手。故而退走,如今夜间风起,想比他们不敢行路。”
那床上之人闻言,说道:“你这剑奴,倒是打的好主意,也罢,我就让刀奴和你一起去会会他们,这一次必须要找到我想要的消息,若是没有,你们自己知道下场。”
丑剑客和女子闻言,低下头一动不不动之间,那八个力士将那大床抗于肩上,运起轻功掠去,几个闪落便毫无影踪了。
待到他们一走,女子抬起那绝世容颜和丑剑客说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丑剑客看看女子说道:“我想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尊上的命令才是你该在意的。燕无双,你最好不要让尊上失望才是!”
燕无双,摸摸那华丽刀鞘也不说话,静静的坐于一处清砂上闭起了美目,不再理他。
彭烈的老命算是保住了,张世杰为他上了金疮药,又运动为他推拿一番,调理三五日过后,应该便无大碍了。倒是弓满月只是脱力,被宋铁笔喂了一些清水之后,已然沉沉睡去了。
张世杰从彭烈口中知晓了丑剑客,但却毫无头绪,江湖之大有许多隐士高人,自古一山更比一山高,哪里能够见识到那么多天下英雄。
状师章带了几个镖师将彭烈一众被砍成碎肉的手下掩埋了,回到张世杰身边说道:“江湖上一直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漠北却不想还有如此嗜杀之人。”
张世杰幽幽道:“我和彭兄其实一样,这一趟镖早就被人算计了,如今彭兄就被人当枪使了,却无话可说,也许下一个就是我张世杰了。这幕后黑手害人不浅!”说罢,竟然随手取了一把刀子,两步走于镖车之前,一刀下去只听哐当一声便将大锁砍掉。
张世杰打开镖箱不由一怒,继而连挥三刀之后,怒道:“唐门,霹雳堂怎敢如此欺我?”
状师章和宋铁笔赶到镖车近前一看,惊道:“此来漠北,就为运送这些破烂?”
原来镖车之上,打开的三个箱子,唐门的放的是些普通柳叶镖,霹雳堂的装满了飞蝗石,还有一个箱子,居然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张世杰还不死心,又来到彭烈镖车之前,这上面的鲜血已经变黑,张世杰正要挥刀,状师章拦下道:“此乃彭兄镖车,我等如此做,怕是不好吧。”
远处彭烈动一动,吸了口冷气道:“张老弟尽管开镖,倒数第二和第三便是我彭某此趟所走镖货,其他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打开看看,我倒是想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一听彭烈允许,张世杰一刀便将大锁砍掉,翻开两个镖箱,一脸失望道:“果然如此!”
状师章和宋铁笔闻言,上前一看,那镖箱里果然空空如也,未有一根毛发。
张世杰看了一眼苦笑道:“我们这些镖局竟然成了那些门派的棋子,他们故意让我们走一趟空镖,引出那些需要他们东西的人。”
状师章惊道:“那么,照这个圈套来看,劫镖的已经出现,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躲在暗处?”
宋铁笔无奈道:“不,劫镖的并未成功,他们只是伤了彭兄,并未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再者他们还未与我们碰面,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东西不在我们手里,所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只有在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我们才能追寻答案。”
张世杰道:“不错,这已经成了死局。当初我若不敢接镖,定然是自降名声,如今丢了镖等于丢了命,即使不丢镖也未必能活着回去,除非破了这死局,将事情调查清楚公布江湖。也许,唐门和霹雳堂就在这魔鬼城中,隐在黑暗早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张世杰刚刚说完,眉头一皱喊道:“有人,戒备!”
刚刚躺下的一众镖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各取刀剑如临大敌,毕竟彭烈的一众人马,死状凄惨。
状师章和宋铁笔左右看看,轻声道:“将火把全部灭去,放低呼吸!”
顿时,场中空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有那胆小的镖师脚力早吓出了一声冷汗,哆哆嗦嗦的怕是有个响动,就要尿了裤子。
黑暗里,终于听到了几句话语飘来。
“刚刚好像还有火光的,如今怎么没了?”
“雷大爷,您是老大行不,别吓我了,我这周可硬今天可算是软到家了!”
“三弟,你好歹也是我青龙山的三当家,更是我玉面飞龙的得力臂膀,怎生如此胆小,说出去岂不被江湖儿女笑掉大牙?”
“你们几个别瞎说了,刚才谁腿提的那么高,都要磕着我这打脑袋了!”
最后这句言语一出,状师章和宋铁笔惊疑道:“这声调,好像是百事通?”
说罢,喊了句点火,便有镖师取了火折子,大口吹亮,就于火把之上,转眼十几道火光亮起,倒是把百事通几人吓了个半死。
雷厉还算冷静,揉揉双眼一看好像是名远镖局的张世杰,正待高兴招呼。不料张世杰三步欺近,劈脸就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袭来,雷厉万万没有料到,匆忙之间更是没有运功相抗,直被一拳打的飞起,耳晕目眩之时,张世杰得理不饶人又是一腿横扫。雷厉虽然武功二流,但也不是任人相捏的软柿子,躬身闪开之后,也不管什么情况,从怀里掏出两颗霹雳雷火弹骂道:“姓张的,你可是疯了,刚一见面就想要的老夫的命,若是再要动手,就让你尝尝老夫霹雳雷火弹的滋味!”
这句话可是惹恼了张世杰,更以为他是挑衅!
一个起落之间,便到了雷厉身前,双手一出竟是个奇怪的起手式。这乃是张世杰的生平绝学,天山折梅手,一旦抓住了对手瞬间便会卸去其半身力道,任由他摆布。这一绝学出手,端的是不死不休,雷厉见张世杰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只能是咬牙硬拼,甩手间,两枚霹雳雷火弹打向张世杰。
准星不差,但是劲力却是不够,张世杰轻松躲过之后,那两枚霹雳雷火弹被打进了沙地,居然没有爆炸。雷厉不由得老脸一红,未等他再有所动作,张世杰已然曲掌成勾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这一下不要紧,雷厉的半边身子刹那失去了力量,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