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孙昊正在听取统领们对于目前态势的看法,众人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时小林子快步走进大堂,只见他刚想单膝跪拜,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站得笔直,右手扶着心口,躬身道:“属下林平参见将军!”众人看到他刚才那一幕,都大笑起来。原来孙昊看众人总是跪来跪去的,自己感觉不舒服,便提出了以后见他就行林平刚才那个礼就行,大家一时间还不习惯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孙昊见小林子刚回来,而且面带喜色便问道:“小林子!给他家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看你美的。”
小林子听到孙昊发问,立马兴奋道:“将军大喜啊!祝贺将军!”还没等孙昊开口,一旁的刘塔开口兴奋道:“咋的!将军要娶亲吗?是哪家姑娘?”他这一开口,众人都疑惑地向孙昊望去。
孙昊这个气啊,瞪了刘塔一眼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的事,大家别听黑子他瞎说,小林子你把事情说清楚。”听到孙昊解释后,众人又都看向小林子。
小林子马上说道:“将军!国主已经下旨,封你为镇北侯,授龙虎卫大将军衔,出任鹤阳节度使,恭喜将军!”
饶是众将身经百战,也被这消息镇住了,孙昊也愣住了,这也太突然了,就算封赏,也不至于这般丰厚啊?于是又问道:“此事当真?”
小林子激动地答道:“千真万确!,这是属下从渤海人嘴里审出来的。”
孙昊想了想问道:“大家怎么看这件事?”
刘塔不经大脑张口就来:“这是好事啊!都封侯了,多威风!不知俺黑子被封了个什么?”
一旁的李琳想了想开口道:“将军大胜渤海军的消息应该传到了上京,虽然如今鹤阳被围,但是王国一定还有其他通道传递消息,陛下知道了大胜的消息,必定会封赏将军,可是这封赏也太厚了,按照规矩‘镇’字开头的册封便是一等,龙虎卫大将军,将军不在上京,这只是个虚衔可也是官居正二品,而这鹤阳节度使就更了不得,也就是说这一郡军政、官员任免都由将军说得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
孙昊和众将听完他的解释,才知道这三个册封象征着什么,一时都议论起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时崔嘉说道:“我看这事是真的,你们大家想想,如今朝廷已经没有力量收复失地,与其白白送给渤海人,还不如让我们放手一搏,而这三个封号,只是个名,没有任何实惠,辽王真是好算计啊。”
众人听完都觉得有道理,孙昊也点了点头,这官职、封号、爵位虽然没有什么实惠的,可也解决了自己的大难题,自己现在领兵都是靠自己的威望,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平头百姓,以后再有人加入,不服的声音一定会有,可是现在自己可就是名正言顺,就连那鹤阳城中的于方按例都是自己的手下,看来自己最近要弄出点动静来,来证明自己这个新任节度使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于是与众人商议起来......
鹤阳城外的渤海大营,一片愁云惨淡,最近后方补给越来越困难,强攻了几次鹤阳城,也无功而返,伤亡惨重,大帅孟杰对攻下鹤阳已经感到力不从心,而如今听到,辽王任命孙昊为鹤阳节度使,使得他更是感到一丝寒意,心里也对辽王萧风的气魄感到佩服,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王者之风,再看自己的主子,在自己和凌涛都已经上书要求撤兵后,竟然下令让自己打下鹤阳城,将一郡的财富运回渤海在撤兵,想到这里,孟杰就一阵苦笑,如今自己手中还有不到六万人了,而对面的鹤阳城里有三万多守军,自己的后方又有孙昊的一万精锐,自己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若不是自己掐断了鹤阳城与外面的联系,再加上鹤阳太守于方过于保守,自己也许早就败了,可如今孙昊出任鹤阳节度使,这使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出征了。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孟兄,在想如今的战事?”
孟杰知道来的是凌涛,便叹道:“凌兄又何苦明知故问?现今我们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后方的补给困难,孙昊不断地派出骑兵抢夺我们的粮草,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了。”
凌涛也叹道:“大公不听你我之言,一意要抢夺鹤阳府库,唉!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退回渤海,还可算占了大辽的便宜,否则腹背受敌,悔之晚矣,其次就是冒险一搏,倾尽全力消灭辽军一部,此难自解,可鹤阳城城高兵多,我们已经攻打近一月有余,再强攻也无意义,倒不如尽全力消灭孙昊的大军,孟兄以为如何?”
孟杰点了点头说道:“注意是好,可如今孙昊所部在哪?尚不清楚。”
凌涛笑道:“这也不难,这几天我对我们遭到抢劫的车队进行了研究,最后发现他们大多是在辽城附近遇袭,可见孙昊的大营一定离此不远,而那里,可以藏下万人的大山只有两座,倒不难找到。”
孟杰听完,兴奋道:“好!我便起兵与这孙昊一战,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如何,不过,这里还得留下一座疑阵,那于方过于保守,不敢出城,只需一员大将率领一万人把守,便可万无一失。”
凌涛点头道:“这样吧!我留在此处,孟兄可安心离去。”
孟杰高兴道:“凌兄在此,必定万无一失,我带走四万人足矣,对了!世子也随凌兄留下,你也知道,除了你没人能劝得了他。”
于是这条计策就定了下来,而为了不引起城中辽军的怀疑,军帐不减,火灶不变,但是人员却利用来往运送补给的车队慢慢转移出去。
鹤阳城中,高大的城墙之上,一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扶墙而立,看着对面的渤海大营注视良久,他便是渤海太守于方,若不是他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恐怕这鹤阳郡府早就被赵适那蠢才给丢了,不过看他脸色也不是很好。这时他身边走来一员小将,此人十六七岁,生的很是俊俏,他看着于方担心地说道:“父亲!您的身体要紧,赶快回去吧!这里交给孩儿便是。”此子是于方唯一的儿子,叫于震。
于方欣慰地看着儿子轻声道:“养不好了,为父自己知道,如果为父去了,你要守住这鹤阳城,照顾好你母亲。”
于震心里明白,父亲在守城时受了箭伤,由于那时渤海人攻城猛烈,于方带伤指挥,最终不可医治,想到这里,于震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于方拍着儿子的肩膀喝道:“好男儿!怎可流泪?”
于震忙道:“儿子是担心自己无法担此重任。”
于方鼓励道:“我儿也不必担心,鹤阳城粮草充足,而且昨日有消息传来,说在城外还有一支精锐辽军存在,并且一战消灭渤海叛军三万多人,可见渤海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于震点了点头道:“我说,最近几日,渤海人的攻势软了许多,今天更是没有攻城,原来如此,如果能够和友军联系上,前后夹击就好了。”
于方也点头称是,这时,一个军校领着一个人来到于方身前,于方一见来人,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自己和来人还有于震三人。于方开口道:“见过萧大人!如今,我恐时日不多,以后有什么任务可交给小儿便是。”
那人安慰道:“太守大人,一心为国,萧某深受感动,还是不要放弃,安心静养为好啊!”
于方叹道:“这渤海人一天不退,我怎能安下心来,萧大人此次前来,有什么要事?”
那人正色道:“传辽王口谕。”见到于方在儿子的搀扶下跪拜在地,接着道:“鹤阳郡太守于方坚守鹤阳有功,官升一级,其子于震作战英勇,封其为莽牙郎将。”
于方和于震谢恩之后,那萧大人连忙扶起于方,说道:“陛下说了,等到打退渤海兵之后,还有重赏,对了!于大人,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陛下已经册封孙昊为鹤阳节度使,可是如今找不到他,只好将他的官印和节杖留在你这里,请你代为保管。”
于方忙问道:“孙昊?就是那个歼灭三万渤海叛军之人?”
萧大人点头称是,于方松了口气道:“请萧大人放心,如有孙使君的消息,我一定把此事办好。”
萧大人见他态度诚恳满意道:“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希望听到于大人胜利的消息。”说完转身走下城楼。
一旁的于震见来人已走远,问道:“父亲!这孙昊是何许人?竟然压了父亲一头?”
于方叹道:“为父也不知啊!孙昊,不曾听过,不过见此人能歼灭王云的三万多人马,到可见不凡,有此人领导鹤阳,倒也让我安心不少。”说完再次看向不远处的渤海大营,喃喃道:“今天,进出大营的车马好像多了不少,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