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妹子,你就不要再闹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斗不过他们的,这儿有十两银子,够你们娘俩过一阵子了,此事就算了吧!”
“熊爷!这事儿您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家李三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您跟当今的太子殿下有交情,您就不能想想辙,为我们这些孤儿寡妇做主?”一身穿素衣的妇人哭诉道。
刚刚相劝之人,正是熊能,自打孙昊一句笑言,让他成为了矿山的工头后,他还真是尽心尽力地按孙昊说过的去做,后来听说大辽江山易主,曾经带领自己这帮子苦力抵抗官兵的大人成了当今的太子,未来的大王之后,他更是不敢丝毫违背孙昊的话,于是将矿山经营的有声有色,深受大伙信任,怎奈好景不长,城中来了个陆知府,为人很是年轻,待人也很谦和,刚一到任委实做了几件有惠于民的好事,而且跟自己结交,几次下来便拜了把子,但是此打这陆知府娶了高家小姐之后,性情大变,变得贪婪无忌,本就是一介粗人的熊能哪里能斗过这满心花花肠子的读书人?渐渐地被人拉下了水,弄得如今不得不听令于这个知府,因为人家手里有自己的把柄,可是却又良心上过不去,此次看到知府将本该发放的抚恤金收缴了上去,心中感到不安,这才自掏腰包抚恤这些死难兄弟的遗孀,不想这李氏居然知道自己认识太子。
听到李氏提到太子孙昊,熊能心里就是一慌,他还真怕太子知道此事会怪罪自己,可是又一想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也没做什么坏事,但是太子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有空打理自己这地方上的小事?能否记得柳林城有个熊能都是两说,于是唉声叹气地又劝了两句留下银子,便起身告退。
熊能走在街道上,周围一片寂静,眼中有些黯淡,虽然自己平时爱耍点威风,但是却知道义气二字,当初自己不知道太子身份,还嘲笑过他,人家没有怪罪,反而救了大家的性命,后来更是将矿山交给自己打理,不想自己遇人不淑,有负太子所托,真是越想越窝囊。
就在这时,突然从街口窜出四五个身着黑衣的大汉,来人打量了熊能一番,二话不说就上前将他捆绑住,随后用麻袋将其装好,消失在夜色当中,熊能虽然不会斗气,但是由于长得人高马大的,力大无比,三五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今天遇到这几个人,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便被人家装入了麻袋,熊能心里是越想越惊,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绑我?难道碰到了劫富济贫的好汉?
就在熊能心中忐忑不安,胡乱猜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痛,显然是被人扔在了地上,虽然力量不大,但是也够熊能受的,接着熊能眼前一亮,麻袋被人解开,熊能不安地打量这周围,发现这是一座花厅,装饰的倒是颇为不凡,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正负手背对着自己,感觉年龄应该不大,看身影有些眼熟,再看周围几个面无表情的汉子垂手而立,但是从这些人的身上却隐隐透着一种杀气,显然都是身负斗气的高手,更让他感到意外地是,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自己认得,自己在陆如海的府上曾经见过,此人叫曹飞,是柳林城的总兵,难道是他绑了自己?但是看他一副垂手恭敬地样子,显然这里不是他做主。
熊能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人可不傻,自然看出这里恐怕是这个背对着自己的青年说的算,就连总兵大人都一脸恭敬地在一旁候着,心中不免暗自猜测此人的身份。
这时,只听一旁的阿飞恭声说道:“少主,熊能带到!”接着走到这位少主身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听得这位少主暗自地点了点头,只听这位少主随后说道:“好!算他还有良心,你代我问话吧!”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可违抗。
阿飞应了声是,随后来到熊能身旁,看着熊能被绳子捆绑地跪在地上,示意让人给他松绑,摘取堵嘴的碎布,这才问道:“熊能,你可认得本官?”
熊能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听到阿飞问话,连忙答道:“认得,认得,俺曾有幸见过总兵大人。”
阿飞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认得本官,那本官问你的话,你要好好回答,否则后果…...哼、哼!”
听到阿飞恐吓,熊能连忙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声说道:“大人请问,小的一定说实话,一定说实话。”
阿飞故作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熊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扣朝廷下拨用于抚恤矿工的银子,你就不怕朝廷要了你的脑袋?”
熊能一听原来是这事被朝廷知道了,吓得身若筛糠,冷汗直冒,连声哭求道:“大人啊!大人,这不关俺的事啊,大人明鉴,这朝廷的抚恤银两,俺可是按时足额发放给他们的啊。”
阿飞听后冷冷一笑道:“不错,你的确是按时足额发放,但是随后又命人收缴回去,一旦被收缴之人不服,便是拳打脚踢,罔顾人命,本官可冤枉了你?”
此时熊能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早就知道此事瞒不住多久,既然这位总兵大人知道的清楚,肯定也知道此事是知府陆如海所为,但怎么偏偏找俺?难道是他知道了此事,不敢拿那陆如海怎样,想要让俺做替罪羊?一想到这里,熊能也不抖了,妈的,一定是这样,官官相护嘛,于是熊能激动道:“大人知道这么清楚,自然也知道收缴银两的是知府衙门的差役,俺一个矿山的工头,如何动用的了他们?您老这是明知还问啊?”
见到熊能恼火,阿飞脸上有了些笑意,不经意地向背对着熊能的青年瞅了瞅,见他嘴角也是微微上翘,心中有了盘算,于是说道:“好了,你先起来吧,本官自然知道此事多是那陆如海所为,但是你熊能却是帮凶,要不是看你私下里给这些遇难的矿工遗孀送银两,你以为你还有命在这里让本官问话吗?”
熊能一听不由得一愣,缓缓起身道:“大人此话何意?俺熊能是个粗人,您老有话直说?”
阿飞微微一笑道:“你小子有什么把柄被陆如海抓住了吧?否则为何给他当帮凶?”
熊能一惊,随后迟疑道:“这个,呃……”
见他犹豫,阿飞也不着急,这时只见那一直背对着熊能负手而立的青年,突然转过身来盯着熊能,面无表情地道:“大胆熊能,真是肥了你的熊胆,你将本王的话都就饭吃了吗?”
“俺地妈呀!太太太太……太子爷爷,你咋来啦!”熊能一认出孙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语无伦次道。
孙昊见他如此,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本来此事阿飞已经查清,都是那知府陆如海一人所为,而这熊能中了人家算计,被陆如海抓住了短处,这才做了帮凶,刚刚又听闻熊能暗地里自掏腰包照顾这些遇难矿工遗孀,心中的气早就消了,但是自己还有事情让这熊能去办,所以要教训一下他,让他长长记性!此时见熊能吓的妈妈、爷爷都出来了,心中不觉得莞尔,于是冷哼了一声,不理熊能反身坐在了花厅的太师椅上。
熊能此时已是一身冷汗,许久才缓过劲来,看到阿飞给自己打眼色,他也不傻,随即明白了阿飞的意思,再偷瞧孙昊的神色,好像并没有生气,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孙昊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太子爷啊!您老人家总算来了啊,熊能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熊能冤啊,俺真冤啊!……”
他这哭天抢地的一闹,本就没打算追究的孙昊,更没心思逗他了,于是轻轻地踢了他两脚,笑骂道:“你呀!说你什么好,起来吧,念在你也没什么大错,还有良心的份上,本王就不怪罪于你了,不过你小子也太混了点,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人家抓了把柄?真是丢人,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给我小心点,否则本王身边正缺个内侍。”
见孙昊饶了自己,熊能心中大喜,随后一听孙昊身边缺个内侍,不由得吓得赶忙捂住下体,内侍这玩意儿,是个爷们都不愿干,见他这副模样,孙昊与阿飞哈哈大笑,随后孙昊正色道:“熊能,你虽然是被迫无奈,但是终究是犯了过错,本王不怪罪于你,但是你却要将功补过,你且听好,本王让你这么这么……”
熊能满怀欣喜地离开总兵府,心中暗道:****个先人板板地,太子爷来了,俺老熊就有了主心骨,陆如海,让你小子狂,这下你就瞧好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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