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觉得是以前的大辽好,还是如今的大汉好?”老者突然问道。
“当然是现在的大汉好,你看看如今周边的战火平息,陛下下令各地政改,轻徭薄赋,恢复生产,您不知道,这对我们这些百姓而言是多么大的恩惠,您老刚才不是也说嘛,现在鹤阳打猎的猎户变少了,那是自然的,百姓们有了温饱,谁还愿意风餐露宿地,随时与野兽拼命啊!也就我这样的,为了娶媳妇,不得不趁着年轻闯荡几年,过不了多久,我也不干了,去三江城置几亩地,娶个漂亮婆娘,过过舒服日子。”孙昊满嘴胡诌道,一副忽悠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可是他这样子落入别人眼中却变成了一种向往之色。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感慨道:“不错,这一路行来,我们也感受到了,所过之处,大汉各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看得出他们很拥护这新建的大汉朝廷,你们这位太子爷倒是个治国能手!”
老者的话说得颇为诚恳,孙昊听得是暗自得意,被人赞赏的滋味还真是不错,尤其是从外国人嘴里得到肯定,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马车里也有了声音,“看来,柳爷爷对大汉推行的新政很是赞同喽!”
孙昊早就知道,这伙人的首领是个少女,只是此女很少露面自己还不曾见到过,但是从这些高手对少女的尊敬举止来看,此女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绝非一般贵族可比。
老人听到少女出言搭话,笑言道:“呵呵,是啊!主子,这大汉推行的新政确有可取之处,许多方面都让人称叹不已,不是属下夸口,只要大汉按照这新政实行下去,不出两年便可恢复到前朝时的全盛时代,五年之后可以威震大陆北域,北边各国再无人是其敌手。”
“哦?真的有这么厉害?看来这个孙昊还真是个厉害角色,难怪父——”少女话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住话语,不在说话。
老者也是眉头一皱,看到身边的孙昊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心,可是孙昊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暗暗想到:这老头见识不凡,竟然能够看到自己新政的好处,更是大胆地预测出五年之后大陆北端的格局,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深有远见,身负绝学的高人竟然对一个少女自称属下,言语之中不难感觉到尊敬之意,这更加坚定了孙昊对少女身份的猜测。
老者好像是有意淡化掉刚才少女的失言举动,对孙昊说道:“小哥,刚刚你那首歌唱的很好啊!这长路漫漫,能不能再来一曲?”
孙昊为了不惹人怀疑,自是欣然应允,随即高声唱到:“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五呀五峰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谁会记得我的模样,谁会记得我受过的伤,谁的欲望谁的战场,让我们都背离善良,何时才能回到故乡,何时才能看她的红妆,我用长剑劈断目光,劈不断我想家的狂,一条大河呦通呀通我家......五亩良田呦油菜花!”
高亢的歌声响彻在茫茫雪原,歌声中那种向往和平的寓意,深深地感染着众人,让人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良久,老者终于反应过来,感慨道:“好歌啊!话语朴实,却又寓意深刻,不是大贤绝难写出如此感染人心的歌谣,谁的欲望谁的战场,让我们背离善良,这首歌真的应该让大陆各国的君主们都听听,让他们知道百姓心中究竟想要什么?可惜他们未必听的进去,唉!”说道最后,老者竟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车内的少女感觉到老者心中的失落,知道老者由这首歌联想到了自身的遭遇,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一展所学,这种无奈确实让人心酸,于是少女出言劝慰道:“柳爷爷也不必感怀,如果真有一日,大陆一统,天下就此平定,在不分唐人、汉人、宋人、魏人等等,到了那时百姓们自然可以安居乐业,歌舞升平!”
老人听后,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心知这位主子身份高贵,怎会了解世事的残酷,一统大陆?谈何容易,就是以如今大唐帝国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也要历经百年才能达到,而且这还是一切顺利的话,可是世事难料,就拿如今的大汉来说,给大汉发展十年,十年之后,大唐是否有实力吞并大汉都是两说,所以说大陆一统只是个笑话罢了!就是真的有人一统天下,这其中又要经历多少血战,多少人要埋骨异国他乡?他不敢想!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自己国内不受重用,空有才学却被束之高阁,最后沦为一个女子的护卫。
想到这里,老者叹气道:“罢了,老夫又庸人自扰了,不过,小哥,这首歌是何人所作?如此知己,他日有空定当拜访!”
老者刚刚的神色,孙昊是尽收眼中,在加上少女的劝慰之言,不难得出这老人应该是个和平主义者,也可以看出他并不得志,不过想想也对,是人都有欲望,就是自己,不是也盼望着能够一统天下吗?如果自己身边整天跟着一个满嘴仁义道德,天下苍生为重的老夫子,恐怕自己会让他死于各种意外,幸好自己身边没有这样的人,这种人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己也不敢启用。
不过老者明显是把创作这首歌的人当成了自己,丫丫个呸的!孙昊只知道这首歌是成龙唱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而且自己也只是觉得好听,这才信手拈来,却不想打动了这老者,如今看来自己不得不再脸皮厚厚地剽窃一把了,于是说道:“这歌我是听一位老乡唱的,他曾经跟随太子殿下出征过西北,据他所说,这首歌就是太子创作的,在西北战场,太子殿下唱这首歌的时候,许多人都哭了呢!”
说完这话,孙昊的脸一下就红了,心中暗骂:无耻啊!孙昊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还有在战场上,当着将士的面唱这首歌?那不是动摇军心吗?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去做这蠢事啊!
可是此时老者却没有往这方面细想,如今他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什么?这首歌居然会是个杀伐果断,野心勃勃,不惜造反称王的霸者所创?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对孙昊此人的了解有所偏颇?可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就好比自己看到了一匹狼,突然这匹狼说它自己是一头吃草的羊一样荒谬,不过好像大汉的确是在缩减军员,难道孙昊这人真的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和平主义者?如果是这样,那么真是天下之福啊!
孙昊可不知道身边这位老家伙把他当成了和平主义者,就算知道,依他的个性,也会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嘿嘿!披着羊皮的狼总是比呲着牙的恶狼惹人喜爱,但是无论如何,狼就是狼,终究还是会吃人的,未达目的,伪善一下,孙昊是不会介意的。
这时,车厢里的少女也有兴趣,惊疑道:“哦?这首歌会是一个以铁血著称的统帅所著,真是有趣,这家伙不是脑袋秀逗了吧,竟然会做出这么一首歌?难道这位太子爷以前是种油菜的?”
这话让孙昊彻底无语了,自己竟然让个小丫头给侮辱了,他真恨不得立马掀开车帘,将这小丫头就地法办,竟然敢说自己脑袋秀逗了?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为了打探到这伙人的来历和目的,本太子也只好委屈求全了,这也算是忍辱负重了吧?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汉太子孙昊架马拉辕,孙昊考虑是不是以后给自己立个传,将这件事情写进去,留给后世瞻仰?
孙昊的想法,别人自是无从知晓,可是这时候,这雪域的天气却变化了起来,凌烈的狂风突然大作,雪片夹杂着鸡蛋大小的冰雹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拉车的马匹嘶鸣不断,这让众人慌了手脚,孙昊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就变了?自己还真是倒霉,这茫茫雪原一望无边,四下里荒无人烟,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看这样子,这是要起暴风雪了,这路恐怕不能再赶了,就算众人斗气再高,在大自然面前也是蝼蚁一只,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这些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天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孙昊,那眼神中无疑都透露出一个意思,小子就看你的了。孙昊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办法,这些人不介意现在将自己除掉!
唉!这该死的鬼天气,本太子最近真是霉运当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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