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暮徐徐落下时,人间就变了模样儿,爱,都落到了低处,缩在了房间。生活的喧嚣慢慢沉淀成一片黑暗,和寂廖中那若有若无的骚动。掌纹里藏一把情愁,手指间绕一缕轻柔,丝丝绵绵,欲捉还跑,欲说还休。
爱,在远方,思念望不穿的汪洋,不知道这浩瀚的汪洋里谁是谁的彼岸,谁又是谁的渡船?我折一枝春天的新柳做成短笛,用生命的力度吹奏,吹奏出我对文字的礼拜和眷恋;吹奏出蕴藏在心灵深处的情感骊歌;吹奏出梦幻般的祈祷和希望。
没有权力再追逐爱情,这个季节只是想醉,哪怕醉在一闪即逝的爱情里,哪怕像无数个火蛇野生泛滥时的痛苦涅槃,哪怕我的声带灼伤、言语瘫痪,也要大声回答你:嗯,是真爱!人还在情怎簿,我信你。
然而,真的有爱吗?真的靠得住吗?当那个小姑娘遇到爱情的迷茫和困惑时,想抓稻草一样问我这个过来人:爱情是什么时,我却难以表白。
情为何物?我至今也没搞明白。所以,我不能准确地告诉她,那是一种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情;我不能告诉她,也许这世上本没有爱情,人们爱的都是恋爱本身,一旦步入婚姻,恋爱时仅有的那一点点美好就会被世俗的生活剥蚀殆尽;我不能告诉她,所谓婚姻只不过是白天蒙着眼,夜晚蒙着心;我不能告诉她,爱情往往并不在婚姻内,能够被我们无条件痴爱的人,往往不是身边的伴侣或父母,因为,他们是日复一日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亲人,亲人之间最重的是亲情,而非爱情,他们不光带给我们爱,同时也会困扰我们,但,令我们封闭内心的,通常是我们的脆弱易感。
我曾读过一段对爱诠释之经典,但我无法给她讲通文学教你怎么说“我爱你”;政治教你怎么解释“我爱你”;而历史教你从别人对另一个别人说的“我爱你”之中学会什么时候不说“我爱你”。我不能告诉她,没结婚前女孩儿全是美人鱼,男人会想方想法弄些鱼饵诱你上钩,一旦得手,你再埋怨他结了婚就变,他会漫不经心调侃:哪有钓到鱼之后还拿鱼饵给鱼吃的道理。婚姻如此!情人如斯!
我不能给一个恋爱中的花季少女描述爱情的悲观,如果我告诉她:爱情无可救药,惟一的良药就是越爱越深。“深”字一点不深,深厚温暖的感情就是深。不知她是否明白?
其实,我根本就说不明白,要不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为情所困。我只知道“无爱不伤”,所有的爱总是甜蜜伴着伤痛,像罂粟盛开,像飞蛾扑火,像周瑜黄盖,愿打愿挨!个种滋味只能自己慢慢品来。